两人直接去了阚家的酒吧,阚岘和舒云礼两人开了二楼的包间。白天没有什么人,酒吧的一楼中央,歌手在唱着缱倦的英文歌曲,歌词里写满了哀愁的爱情。阚岘气质清贵,每一分一寸透着完美,又带有精英教育下,自带长期侵染的书卷气。在看向一个人的时候,会带起标志性的笑容。当然,并不温柔,而是客气和疏离。倘若把舒云礼和他在一起比较,陌生人见了更偏向的人大概是舒云礼。舒云礼更会伪装,阚岘的生长过程中,不需要委屈。他是正正经经的继承人,无论阚家有多少个孩子,他都是最优秀的,这是骨子里的骄傲。但这样的人,在感情里也会碰壁。两杯酒端过来,整个二楼很是静谧。节2舒云礼垂下漆黑的眸子,一只手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给叶璃发完信息,开始问道:“前段时间不是没问题?中间出什么事情了。”阚岘解下手腕上的手表,他放到了口袋里,一双眸子淡漠清冷,直言回答:“我感觉,他好像不喜欢我了。”哦,是翻车了。“追的回来吗?”手机阅览屏幕上,是各类的情感书籍,阚岘成绩一向优越,只是过去没有学习过情感这一个科目,“先试试吧。”如果他愿意,就能足够做到优秀。现在圈里刚刚传开,钟生和阚岘两情相悦,已成眷侣,能够得到这样的评价,很是难得。舒云礼问:“有送戒指吗?”“没有,他不要。”阚岘揉了揉太阳穴,人虽然跟着他回家了,今天是第一天同居,可是,完全见不到,“有什么建议吗?”“你至少要他知道你的心意。”口袋里,是今天早上被拒绝掉的戒指,指尖触上,仿佛沾着残留的香气。阚岘应声,漫不经心的想了想要做的事情,“好。”他总喜欢把事情排列起来,选出先后顺序,但钟生是一个意外。从最开始出现,到如今。他们纠缠不清。“如果钟生再走了,你可能很难再让他回来了。”舒云礼的前车之鉴在眼前,“我不知道钟生什么脾气,但是能追你很久,一直不泄劲,至少是一个坚定的人。”他说的句句在理。阚岘淡淡点头,“我会好好想的。”他点开置顶的微信,思索半天,发出一条微信。[可以来接我吗?][钟生:你有助理。][出差了。]将近十分钟,正在输入中的字样反复横跳,换来妥协。[钟生:地址发我。]手边一杯酒一饮而尽,泛白清瘦的指节抓紧酒瓶,对着喝。他解开了领口,眸子中难得散起几分郁气。明明是不沾风月的清朗模样,现在让人看不清了。舒云礼被他打发走,也好,正赶着回去见叶璃。钟生背着画板从郊区赶回来的时候,有些犹豫的走进酒吧,他问了之后,被侍者带着上楼,停在了包厢门口。要进去吗?屋内,手机收音口在唇边,男人发出语音,他喊,“生生,来了吗?”简简单单两个字,钻进耳孔里时,连心脏都跟着颤栗,血液快速流动,轻松的带起令人着迷的疯狂感。钟生摘下黑框眼镜,揉了揉发酸的眼睛,他重新戴好,走进去,慢吞吞的往桌子边上挪。阚岘趴在桌子上,眼眸半睁着,漂亮修长的手指攥紧酒瓶,恍惚中带着迷茫感。好像是喝醉了。钟生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尽量不去看阚岘的脸,省的又心软了,“走吧。”一只手臂强硬的把人拉到身边,后背抵上沙发靠背,棕色的瓶口压在了柔软的唇边,沉沉的眸子同他直视,阚岘长期锻炼,手臂的力气很大,“生生,一起喝酒吧。”拒绝的是他,追回来的也是他。钟生拒绝,“我不喝。”在黑框眼镜下,是一双清澈好看的眼睛,第一次见面,阚岘先注意到的就是钟生的眼睛。后来,这双眼里盛满了他的身影。阚岘开始想知道,钟生会喜欢多久。男人压着他的肩,视线里一动不动的沉闷,酒瓶落在地上,酒水洒在地毯上,快速消失不见。他不肯走。钟生推不开,只得问道:“你想做什么?”“你想走吗?”“今天我喝醉了,生生,你随时可以走,我不会再拦你了。”阚岘:“我今天找了朋友喝酒,想知道如何学会哄人…”可他,明明已经把真心无数次的送上来了。钟生打断,“我喜欢你,但是你不要了。”很多天了,他们刚提起这个问题。钟生左手的手臂上残留着刚结痂不久的疤,是他离家出走打工时,盘子划到的。伤痕每天在逐渐愈合,钟生却越发冷静。他感知到自己体内对于阚岘的态度越发冷淡,如果不每天看到对方,可能会忘记他。但他们现在是联姻关系,不仅仅是一个人的事情。阚岘低下头,他的指尖掐起下巴,不管不顾的亲了过来,热气滑过耳朵,带起灼烧的力度。越来越烫了,头昏脑涨的,难以呼吸。带着伤口的手被抓紧,薄唇亲了过去,一步步都很是缠绵,并且在时刻刺激着钟生的大脑。阚岘为什么要亲他。不,阚岘怎么会亲他。他想要抽走手臂,冷脸扔下话语离开,但情感束缚了他的选择,只能呐呐自语,盖住控制不住酸涩的眼睛,“阚岘,我一点都不懂你。”袖子拉下去,阚岘听到钟生说,“我讨厌你。”“生生,我知道。”“为什么要喊我生生。”阚岘视线幽幽,“你的朋友这样喊,我不可以吗?”不可以。什么都不可以。他们应该只是因为联姻走到一起的,根本不会有多余的牵扯,更不会有触及情感的现实因素。节2“好,阿生。”阚岘顺从了他,只是下一刻,摘下了钟生的黑框眼镜。在光影摇晃的包厢内,隔绝了所有外界的喧嚣,变成了隐秘的安全屋。斯文俊美的男人缓缓低下头,把人完全抱在自己的怀里,没有人看到,他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只是咬上了钟生的脖子,几乎要咬破肌肤,印下属于自己的标记。阚岘的占有欲,向来明显。他不会多么掩饰,想要的一定要得到。你不走的。他说出来的是,“不要走了。”为了钟生,他可以去学很多以前不会的,甚至改变他一直以来的风格。“你和阿黎天天聊天,为什么不能对我笑笑呢?”钟生用力的想挣脱,挣脱不开,他气了,“阚黎没有天天拒绝过我,我们只是一起打游戏而已。”毫不犹豫的卖弟弟,“他结婚了。”“啊?”“结婚对象你见过,席闻乐。”钟生:“祝福他们。”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钟生从他手臂下趁机钻了出去,“既然你没有喝醉,我就回去了。”他拎起遗落在角落里的书包,胡乱套上帽子,低头跑下楼,忘了自己的眼镜。钟生站在楼下时,不知道要不要回去拿。他近视的度数不高不低,但是,如果重新配眼镜还是会很麻烦。正要准备走的时候,阚岘从楼下走了下来,他手臂上抱着黑大衣,深灰色衬衣领口解开,长腿迈开,很轻松的追了上来,“阿生。”他的指尖不经意压在侧颈上,刚刚咬了没多久,还疼着,钟生眼睛都红了,圆圆的瞪他,看人把黑框眼镜给他重新戴上了,“好了。”“一起回家。”这是一条人流量不低的商业街,不少人看他们。简直让人要气死。“你自己回去吧,我去学校交画。”当天晚上,钟生住在学校。此后的一个星期,把准备期末考试的理由搬了出来,整整一个考试期没有回去过,连连几天穿着高领毛衣,委屈巴巴的和叶璃诉苦,“他好坏,早知道不喜欢他了。”经典语录,“我当初一定是疯了,才会追求这个人!”小美人发表情包么么抱抱,支持朋友,“考完试来找我玩呀,不理他。”果不其然,又翻车了。两个人的关系不亲密,不仅阚家人疑惑,钟生的哥哥姐姐和妈妈都来问了。“崽崽,怎么了?”“弟弟,他是不是欺负你了?”钟生闭门不出,寝室楼外绝不走出一步,抱着抱枕打瞌睡,统一回复,“没有,我最近太忙了,要好好学习啊。”“乖乖崽,妈妈知道了。”知道什么了?他这没听懂呢,电话就挂断了。…当天下午,钟家老大亲自拜访阚家,青年温和款款,大学校长养大的孩子,更文质彬彬的,开口就是护崽,“我弟弟和你出了什么事儿?”阚岘不着痕迹的回道:“我支持他的事业。”“不,据我了解,在你们刚认识的时候,曾拒绝过家弟很多次,阚先生,之前是我不在家,现在可以重新商讨一下了。”“什么意思?”钟南微笑:“你们两个的婚约,我的建议是取消,我不会把我的弟弟交到不会爱他的人手里,即便这是商业联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