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关竞的病情耽误不得,婚事自然是越快越好。最近的黄道吉日就在三天后,关府众人日夜不休,忙得人仰马翻,才总算是勉强全了三书六礼。付三生是男子,并不需要同女子一般盖盖头,但他作为出嫁之人,仍旧不能与关竞一同敬酒,是以拜了堂之后便由关竞的贴身小厮送进了新房。房中贴着喜字,点着喜烛,从窗帘到床帐再到被褥,俱是鲜艳的正红色。桌上并没有寓意着早生贵子的花生栗子红枣,只摆着一壶合卺酒,两只白玉酒杯,并几碟荤素点心。付三生几乎一整日粒米未进,却也不曾觉得饿,只隐约有些疲倦,还有些……难以抑制的紧张。许是因为关竞生着病,走路时仍需下人搀扶的缘故,敬酒之事只是做了个样子。付三生听见推门的动静时,也不过刚等了一盏茶的功夫。小厮扶着关竞到门口之后便退下了。关竞进到房中,回手关了门,扣上门栓,这才转身望向喜**的付三生,缓缓露出个满足的笑来。付三生顾不得思索他笑中的含义,匆匆起身过来扶他,又问,“今日感觉如何?可还在发热?”关竞并不答话,拉着付三生走到桌前,端起酒壶倒了两杯酒。“合卺酒还没喝,”他将其中一杯推给付三生,低声道,“有什么话……我们喝完再说。”付三生自无不可,认认真真的与他喝了合卺酒,又小心翼翼将人扶到了床边。关竞在床头的角柜里寻了剪刀出来,付三生便依他所言,剪了二人各自一缕头发,用红绳紧紧系在一起。关竞瞧着他的动作,不知怎的,忽然笑出了声来。“三哥,”他笑道,“其实我没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