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太守府,前后都没什么外人,裴长缨压低声音道:“师父,太守府上的人,怎么感觉很关注咱们的一举一动。”魏山阙道:“让我们住在太守府,为的就是更好掌握我们的动态。”“那为什么……”裴长缨顿了顿,眼睛一转,明白了魏山阙为什么要这么做了。“师父你真是个老狐狸。”“嗯,小狐狸。”裴长缨瞪圆了眼睛:“师父,你是不是在占我便宜?”灵枭走在后面,坏笑的想,督主这是为了认儿子,明明是个阎罗,却认了狐狸的名头。魏山阙把雍城的胭脂铺子几乎逛了个遍。从最后一间铺子出来,裴长缨脚步都是虚的,他现在呼吸间全是香味,感觉自己仿佛被腌入味儿了。裴长缨哀怨道:“师父,狗都不带这么使的。”他的鼻子确实很灵,但闻了这么多种香料,别说是人了,狗都要香晕了好吗!而且雍城的调香师似乎很喜欢尝试。有些味道闻着实在是……谁会喜欢自己身上是烤糊了的锅巴味、桐油味、泔水味?这些气味古怪的香料还格外贵。魏山阙薄唇微勾道:“晚上请你吃酱棒骨。”“噗——咳咳咳!!!”灵枭被茶水呛了个正着。“师父!”裴长缨也反应过来了:“再来一盘酱牛肉。”“好,再加个花雕鸡。”灵枭擦擦嘴,努力保持淡定的表情,剑北和邵楠看上去都很冷静,他也不能显的太没见识。接下来几天,他们又去了其他几位遇害者家中探访一番,依旧没有实质性的收获。倒是京城派了东厂来查案的事情传了出去。当他们踏入醉花楼时,明显能感觉到异样的眼光。员外儿子遇害前曾多次来醉花楼,每次点的都是一位名叫雨儿的姑娘。老鸨将雨儿叫了过来。雨儿盈盈一拜,声音轻柔道:“见过诸位大人。”魏山阙问了几个问题,雨儿一一答了。“……有的,他最后一次来时,奴家有闻到一股淡淡的有些臭的味道,只当是酒臭味。”魏山阙点头。没什么要问的,几个人便离开了,临走前,灵枭不忘留下一锭银子。裴长缨道:“咱们这打听消息,未免太费钱了,找太守要钱去。”魏山阙道:“嗯,让他掏钱。”“这就是东厂的人。”“我说在第一楼见时,他们看都不看台上的舞娘一眼,就知道吃饭。”“因为看了也没用,有心无力啊,哈哈哈。”几个人听力都极好,除了裴长缨不快外,其他几人都目不斜视往外走。裴长缨摸到在摊子上随手买的手串,随意拆了几颗木珠下来,不动声色的将其弹出。力道之大,直接将开口那几人的椅子腿打碎。“啊!”几个人摔的猝不及防,还有人被碎掉的木头扎破了大腿。叫的跟杀猪似的。裴长缨得意的哼笑两声。回到自己房间,裴长缨拿出放在柜子里的包袱打算换一身衣服。手放在包袱上顿了顿,他这包袱似乎被人动过。包袱打结的方式和他的习惯是相反的,打开看,里面衣服也是被重新叠过的,可以看出来还是按照他之前叠衣服的痕迹叠的。但有一件衣服还是叠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