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东厂多厉害,魏山阙就是个黑面阎罗,我看也不过如此。”“是啊,跟个没头苍蝇似的,今天干脆没有出门了。”“估计是想着怎么给皇上写信,想要回去了吧!”也有人担忧道:“会不会他们暗中掌握了什么?”“掌握什么?他们屋里什么都没有搜到。”那人道:“也对,如果发现了什么,怎么说也该有动作了。”---“灵枭这从哪儿弄的东西。”裴长缨对着镜子拿打湿的帕子擦了半天。那腮红被他擦的脸上到处都是,从娇俏可人的小姐变成红脸关公。唇上的口脂也被蹭到脸颊上,拖了一长条。实在没眼看。魏山阙重新拿了个帕子打湿,挖出一坨面脂细细涂抹在裴长缨那张惨不忍睹的脸上。然后再用湿帕子擦干净。一张白净的脸露了出来。“谢谢师父!”裴长缨把粉色衣裙脱了,只留下白色里衣。魏山阙揭下易容面具。将衣裙和面具堆做一团,放在角落里。刚做完这一切,门外灵枭道:“督主,太守大人求见。”魏山阙示意裴长缨先回避下,裴长缨抱着那团衣服去了屏风后面。太守进来时,恰好看见裴长缨身形一闪躲到屏风后面。屏风下,还能看见穿着白色裘裤的腿。他垂下眼,心中了然又不屑。他们果然是这种关系,再看魏山阙端坐如常,太守想,裴将军的儿子竟然委身一个阉人。这个消息他要传回京城。上头的人自然知道该如何做。“下官听闻今日大人不曾出门,特来询问是否有什么吩咐。”魏山阙漫不经心道:“明日,还请大人将遇害之人的妻妾都寻来,我有话要问。”“是,下官这就去安排。”太守走时,又瞥了眼屏风,将讥讽藏于心中。“这个怎么处理?”裴长缨抱着一大坨衣服走出来。太守的人盯的这么紧,拿出去扔的时候万一不小心被发现了就不好了。魏山阙道:“烧了。”“啊?”院里的树叶被堆做一团,裴长缨和灵枭蹲在一旁时不时还往上面添点叶子。裴长缨问:“地瓜这样这么多能熟?”灵枭道:“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这么吃。”“好吧。”两个人就这样守了半个时辰,东西烧的差不多了,裴长缨拿了根棍子扒拉出几个外皮漆黑的地瓜。拿匕首随便切开一个,地瓜的香甜混着热腾腾的蒸汽散发出来。“好香!好烫!”裴长缨丢掉滚烫的地瓜,双手捏着耳坠,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出息。”灵枭用棍子把地瓜拨到盘子中,端到院子里的石桌上。魏山阙拿了烫伤药仔细的涂在裴长缨烫红的手指上。灵枭小声嘀咕:“哪有这么娇气,烫一下就要抹药。”裴长缨充耳不闻,垂眼看着男人认真的替自己涂药。浓浓的药味窜入鼻腔,进入肺腑时却是甜甜的。第二日,太守没带来人,却带来了一个坏消息。又有人出事了,这次不是富家公子负心汉,而是一个店小二。裴长缨认出来,这是茶楼的店小二,一心喜欢茶楼里的点心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