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墨书还是第一次被周柏书这般心平气和的回怼,在往常,周柏书早该掀桌子了。他身后的书生不服气道:“只会舞刀弄枪,那是匹夫之勇!粗鲁!”“就是!开疆扩土又如何?武将不读书,如何守天下?”要辩论,周柏书还真不是书生的对手,而且是一群书生。但这个傻子自己挖了个坑,他岂有不填土的道理?周柏书摇着扇子摇摇头道:“真是死读书、读死书,我朝开国皇帝便是武将,推翻前朝暴政,救民于水火。大虞朝已绵延三百余年,你那话,其心可诛啊!”“你!我……”那书生急得面红耳赤,自己这话若是被有心人利用,那科举这条路便是断了!周墨书暗暗骂这书呆子不会说话,面上笑着出来打圆场。“大哥莫气,弟弟我不过是打声招呼,没别的意思,大哥莫要多想,让大哥不高兴,是弟弟的错。”又来了,总是先撩拨他,惹他生气,然后以退为进,让别人都以为是他脾气不好。周柏书把扇子收起来,笑眯眯道:“我没生气啊,你入不了军营,我入,我不爱读书,你读,这样咱们康王府才能文武双全了不是?”周墨书暗自咬牙,笑道:“大哥说的是。”周柏书重新把视线放回到戏台子上,这周墨书养气功夫真好,他得多学学。周墨书还想说话。周柏书竖起扇子晃晃道:“听戏,话多了,会打扰到别人的。”说完这话,周柏书心里狂笑不止,自己总算是占了上风!他爹说的不错,军营是个好地方!锻炼体魄,磨人心性。他今日反驳的话真是思路清晰,自己都要为自己鼓掌了。听完戏,周墨书跟着周柏书一同走。他道:“大哥许久不回府,不如今日回家吃饭,母亲她很挂念你。”周柏书哼笑一声:“我娘想我自会派人传信,轮不到你来说,你不如先替淑姨娘操心下,我可是听闻父亲又纳了一房美妾。”裴长缨逃也似的拉着魏山阙出了宫。以后只要小皇帝和右相议事,他绝不进宫!见少年这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魏山阙莞尔道:“就这般怕成亲?”“不是怕成亲。”裴长缨揉了把脸道:“说句可能有些叛逆的话,成亲我不希望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说句更叛逆的话,他喜欢男人,心悦魏山阙。在住进督主府之前,心里对这个男人便有着朦胧的仰慕。他见过这个男人冰冷嗜血的样子,也见过这个男人温情的样子。沉溺其中,不可自拔。魏山阙道:“放心,你的亲事不会有人插手的。”裴长缨拉着他的袖子不依不饶道:“右相开口时你一开始还看我笑话!以后要第一时间帮我拒绝。”“无赖。”魏山阙点点他的额头道:“事关你的终身大事,我总要等你拒绝了,再替你说话。”“不,你是我师父,旁人不能替我决定,但你可以啊!”“那我替你应下?”“师父!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