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裴长缨兴致颇高,走路都带风。他一跃而上跳上马车,钻进去探出头来:“师父快点快点,回去吃饭了。”灵枭坐在车辕上问:“心情这么好?在宫里发生什么事了?”裴长缨道:“没事啊。”就是赢了一把而已。魏山阙道:“下场斗鸡赢了。”灵枭后悔没跟进去,他还挺喜欢看斗鸡,而且十赌九赢。下场斗鸡?谁?车轮滚动起来,裴长缨才反应过来:“师父!我不是鸡!”“嗯,不是。”魏山阙拍拍他的脑袋。外面的灵枭敲敲车门道:“你的竹马在前面,要打招呼不?”裴长缨掀开车窗,探出头去。只见周柏书正和兰镜有说有笑的,手上还提了不少东西。默默把脑袋缩回去。仔细想想,新年过后,周柏书就回康王府住了,军营去的少不说,貌似一次都没来找过自己。裴长缨痛心疾首道:“这个周柏书,太不思进取了!得一个副尉,就整日和别人厮混去了。”魏山阙也看到了周柏书身边的兰镜。这个质子,有些脑子。兰镜性子敏锐,他感觉到目光,偏头看见东厂的马车。灵枭坐在车辕上冲着他摆摆手。兰镜浅笑着点点头。周柏书付完钱,拿好东西,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切。“走吧,再买要拿不下了。”“好。”康王府。康王下朝回来,心情颇好地去找康王妃,路过一处水榭时,远远就听见了周墨书愤怒的声音。“你胡说!我大哥不是这种人!你走吧,以后别来康王府了!这里不欢迎你!”紧接着,康王就看见和周墨书走的近的一个书生鄙夷道:“世子他和金国质子整日腻歪在一起,这本来就是事实!”“我大哥只是在向他学习武功!”“那不过是搪塞糊弄!质子府的下人亲口说那两个关系亲密的很!”“你说的可是真的?”康王黑着脸问道。水榭中的人好似才看见康王一般,纷纷行礼,刚刚叫嚣最厉害的人跪下不敢多言。周墨书道:“父王,他胡乱说的,往后我不与他来往了。”“你大哥呢?”康王问。周墨书支支吾吾道:“大哥他、他去找裴长缨了。”“胡说!本王今日在宫里见到裴长缨了!”康王本只有三分信,周墨书这遮掩的态度他便信了七分。他怒气冲冲的甩袖离开。跪了一地的人嬉笑着站起来。“我买通了质子府的下人,给他们送的茶水里,加点好东西。”“做的不错。”“能为周公子分忧,是我的荣幸。”质子府正厅的桌子上,放满了东西,都是刚刚买的。兰镜有些无奈,他这里什么都有,但今日周柏书见杯子破了个口,便从茶具、到茶叶、再到香炉等等和饮茶无关的东西,都买了一通。此刻,周柏书正在兴致冲冲地拆东西。“这个鎏金的,你摆正厅待客用,有面子。”“这个白玉的素净,自己平日里用,正好是你喜欢的颜色。”“这个茶叶,就是泡着好看、茶汤清亮,待客有面子。”“这个看着一般,但汤头极好,自己平常喝着舒心。”下人送了新茶上来,正好周柏书说了半天口渴了,随手倒了一杯仰头就喝。喝完他还倒了一杯递给兰镜:“出去一趟,半天没喝水,喝点润润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