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县尉带人将一箱箱黄金搬到黑风寨。山寨附近的草丛里还藏了几百名官兵,只等着县尉一声令下,便冲出来,将这群“山匪”剿灭。裴长缨拿了个桃子啃,他拿刀把箱子打开,里面的黄金着实耀眼。怪不得人人都喜欢金子呢。这一堆堆的,看着确实令人愉快。裴长缨随手把皱巴巴的纸交给县尉。县尉扫了眼,没看懂,但他看出来这纸只有一半。他扬着那半张纸问:“阿缨姑娘,这是何意?”裴长缨睁眼说瞎话道:“还有半张我给了菡萏姑娘,她说如果知县大人知晓全部的铸钱法子,就会把她的矿场抢走,然后把她关起来做一只金丝雀的。”县尉是知道知县打算的,万没想到,会在这里出现纰漏。他忽悠道:“阿缨姑娘,菡萏姑娘定是多虑了,知县大人不是这种人,劳烦您再写一张完整的给我。”“不行。”裴长缨一口回绝:“我们女子在世本就艰难,我肯定帮女子啊,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当然,我们家当家的除外。”灵枭看着剑北,指了指自己。剑北默默望天。魏山阙上前,环住裴长缨的腰,冷声道:“金子,你带一半回去,把你藏在外面的人也一并带走,否则——”面具下,锐利的目光暗含杀意,令县尉眼睛微缩。被发现了。县尉后背渗出一身冷汗来:“这,说好的一万两黄金,便是一万两,留给阿山兄弟给阿缨姑娘做金簪了,告辞。”将那半张纸揣进怀里,县尉逃也似的走了。他最后听见了一句“菡萏姑娘也给了五千两黄金,咱们多赚了唉!”“什么?”知县看着那半张纸,混浊的眼中透着不快。居然被两个女人罢了一道。“去将菡萏叫过来!”菡萏就住在知县府的后院里,很快便来了。“啪!”知县一巴掌扇在菡萏脸上,指着她的鼻子道:“把剩下的半张纸拿出来!”平白挨了一巴掌,菡萏的头被打偏到一边。她扭头看见知县手上的半张纸,又看了眼县尉,红着眼睛道:“大人为何向奴家要那半张纸?”知县只当她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你花五千两金子向山匪买下半张纸,当本官不知?”菡萏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道:“分明是县尉拿了那半张纸!”那封信上歪歪扭扭的字,依稀可以辨认出,写的是:【菡萏姑娘,我把铸钱的法子写好后,一分为二,半张交由知县,半张交由县尉,你和县尉合作,这样就不怕知县欺负啦!】县尉怎么也没想到这火还能烧到自己身上来,他连忙道:“大人,今日和我一同去的官兵可以作证,那山匪说的是给了菡萏姑娘!”知县要叫来官兵询问。菡萏道:“大人!先前县尉去剿匪,他与山匪协定,可是没有一人告知与您!”听了这话,知县看县尉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怀疑。县尉直呼冤枉:“大人,此事我若胡说,天打雷劈!”菡萏闻言,直接跪下,哭着说:“大人!若菡萏说谎,就叫菡萏流落烟花柳巷,得脏病而亡!”知县心中的天平瞬间倾向菡萏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