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萏摸着手腕上的银镯子,心绪不宁,坐立难安。这种不安,在见到朱管家的时候达到了顶峰。她惴惴不安地问:“我们就这样直接去吗?”朱管家点头道:“嗯,在黑风寨那里和其他人汇合。”“好。”菡萏和朱管家一同出城,马车里,她时不时偷偷看一眼朱管家。突然,她发现朱管家左耳上空空的,连个耳洞都没有。顿时她警惕起来。菡萏眼神一变,朱管家——应该说是灵枭,就察觉到了。他换回自己的声音,开口道:“呦,观察力不错,这就发现了?”菡萏认得这个声音:“你是——”灵枭问:“你是襄国人?”菡萏没有回答,她思索着跳车的可能性。灵枭靠在马车上,懒洋洋道:“别想了,车夫是我的人,你倒不如老实回答我的问题。”菡萏抿着唇,心思飞快地转着。或许,这是摆脱主子的机会。不,她还没有给汪郎报仇,她不能离开。定了定心神,菡萏问:“我不是襄国人,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问她是不是襄国人?突然出现的山匪、逼真的私铸钱、字迹难辨的两张纸……将这一切串联起来,菡萏隐约有个猜测:“你是县丞的人?”挑拨知县、县尉和她之间的关系,坐收渔翁之利,再给她扣上襄国人的帽子,给县尉定下私通外国的罪名?“你可真能想。”灵枭拔出剑来,挑着菡萏的下巴道:“我的耐心有限,说吧,你的主子是谁?”冰凉的剑尖贴着自己的下巴,菡萏浑身一颤,不敢乱动。菡萏小声道:“我不知道,从来都是朱管家联系的!”灵枭问:“那在雍城的时候,你为何要带着钟情蛊的蛊虫逃走?”菡萏下意识摸上手腕上的镯子,她颤抖着问:“你是朝廷的人?”灵枭渐渐失去了耐心,他一字一顿道:“回、答、我、的、问、题。”感觉那剑尖轻轻划过自己脖子上的皮肤,菡萏喉头一紧,颤抖着声音道:“汪郎出事后,我听见屋外的人说要快些把成虫取走,我没多想,便拿东西包住那个虫子装作被吓疯了跑出去,跳入河中。”说出第一句,后面的话,便顺畅了很多。“我不知道是什么人要害汪郎,这个镯子是汪郎送给我的,里面是空心的,有个小机关,我将那个虫子藏在里面。”“在下游,有人救起了我,我佯装失忆。”“救我的人说我叫菡萏,是主子的手下。在他说出我的名字时,我就猜到了,他和那个所谓的主子,可能是和汪郎被害有关联。”“让我替他们做事,同时也是为了监视我,如果我有异样,下场可想而知,我想有朝一日打入他们内部,为汪郎报仇!”灵枭思忖着菡萏这话的真假。菡萏镯子里的蛊虫他们已经看见了,欢喜堂在利用她的同时也在监视她,这也说的过去。但他有一点想不明白,那汪泽一院子的莺莺燕燕,怎么都这么死心塌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