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回到督主府,裴长缨跟在魏山阙身后把这事一字不落的说给他听。“嗯,对。”魏山阙揉了把裴长缨的脑袋,把他按在凳子上:“回了京就去康王府,我还以为你是住腻了督主府。”下人们端着菜鱼贯而入。诱人的菜香让裴长缨差点忘了要说的话。“那不能,康王府里又没有你在。”他拉住魏山阙的袖子眼巴巴道:“师父我们挨着坐啊?”“太挤。”魏山阙不为所动,但也没有抽回自己的袖子。裴长缨厚着脸皮凑上去,在魏山阙的唇上亲了一口:“这样就不挤了。”魏山阙任由他拉着坐下。端菜的下人们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平日里布菜的人看了眼魏山阙,在他的眼神示意下,也退了出去。屋里只剩下两人。裴长缨眨眨眼:“师父,我给你布菜。”魏山阙拿起筷子道:“不然?”不然也可以拿嘴喂。当然这话不能说出来,太不矜持了。裴长缨笨拙的挑着鱼刺,一双手可以用剑在落叶上雕花,却不能拿筷子好好挑刺。一块鱼肉,刺挑完,也就成了肉泥了。“呃……”裴长缨默默把鱼肉塞进嘴里:“我重新给你挑一块。”“不用。”魏山阙抬起裴长缨的下巴。“师……”“唔……”舍间微勾,便品尝到了鱼肉的味道,还带着淡淡的橘子味道,想来是刚刚吃的橘子味道尚未散去。“你这挑刺的功夫不行。”魏山阙退出来,自舌尖取下一根短刺。裴长缨愣愣的把口中剩下的鱼肉咽了下去。抿抿唇,灼人的热度爬上脸颊,裴长缨觉得自己不是男人的对手。他亲男人,男人似乎并没有多大反应,反观自己,一个吻就面红心跳,似乎所有的气血都涌到头上。不,也不全是,还有咳咳处,似乎有苏醒的意思。吃个饭,不能太激动,不利于消食。裴长缨乖乖坐直了,这次他夹了鱼腹下那块带着些油脂的肉,不带刺,“师父,吃这个。”魏山阙夹起那块鱼肉,缓缓放入口中,幽深的眼睛扫过少年微红脸颊,眼中闪过一丝遗憾。到底年少,自制力差,不经逗。来日方长,慢慢的,会习惯的。被那一眼扫过,裴长缨头皮一紧,两腿一并,正确演示什么叫坐如钟。魏山阙轻笑一声,低沉的声线让少年忍不住挠了挠耳朵。他夹起鱼尾处,仔细将细刺挑除,不一会一条挑好刺的鱼尾便落在裴长缨的碗里。裴长缨爱吃鱼尾,肉质细嫩,且极易入味,奈何不太会吐刺。住进督主府,他吃鱼尾被卡住以后,每次魏山阙都会替他把鱼尾的刺挑好。“谢谢师父~”说好的裴长缨给魏山阙布菜,一顿饭吃下来,除了开头的鱼肉泥,后面都是魏山阙在照顾埋头苦吃的裴长缨。吃饱后,裴长缨抱着吃圆了的肚子,有些不好意思问:“师父你吃好了吗?”魏山阙佯装没有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反问:“没吃饱?我让人再煮些面来。”“不是。”裴长缨拍拍自己的肚子:“听这声响那也不是没吃饱啊,就是师父你总是在照顾我,我担心你没吃好。”魏山阙道:“我吃好了,放心。”裴长缨伸着脖子看魏山阙面前没动过的酒杯:“师父你这酒不喝吗?”“原是打算和你小酌一杯的。”魏山阙让人进来将菜碟都撤下去:“见你吃的欢,便作罢了。”“唉!别啊!”裴长缨连忙制止道:“我还能喝点吃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