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督主府。裴长缨抱着魏山阙的腰死活不肯撒手。颇有曾经借酒装疯的味道。魏山阙无奈地捏着他的脖子,道:“撒手,一身酒气,该沐浴了。”“不撒!”裴长缨抱着魏山阙往上爬了爬,双手抱住他的脖子,腿环在他的腰上:“这辈子都不撒手。”魏山阙好笑道:“行,不撒手。”说完,魏山阙托着裴长缨的腰,坐到床头。然后,魏山阙吹起了口哨。吹的是江南的民谣,宛转悠扬。但裴长缨听在耳中,就不是这么回事了。他恶狠狠地咬了男人的嘴唇一口:“你狠!”说完,他便蹿了出去。庆功宴上喝了那么多酒水,回来就缠着魏山阙不撒手。这口哨声一响,提醒裴长缨,该放水了。裴长缨跑的太快,以至于没有看见男人嘴角愉悦的笑意。这一战,裴长缨被封为辅国大将军。官至此位,再久不上朝,就有些说不过去了。早晨,裴长缨睡意朦胧地从魏山阙怀里爬起来,洗漱、用完早膳后,满脸怨气地爬上马车。“假使我五十岁辞官,那我还得上三十年朝……”裴长缨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如果三十就辞官,也还得上十年朝。“啊——”裴长缨哀叹一声,一头栽到魏山阙的身上,可怜兮兮道:“师父,我好可怜啊。”魏山阙道:“原来你不喜欢与我一同上朝?枉我空欢喜一场。”裴长缨从下往上拿眼睛瞅魏山阙:“师父,你好歹露出点哀怨的神色,这样面无表情太假了。”“师父,上朝的时候可以打瞌睡吗?”“可以,你别打鼾就行。”有了魏山阙这句话,裴长缨真的就,站着睡着了。皇帝在上头看得一清二楚。好功夫,站着都能睡。如果不看那紧闭的双眼,单从那笔直的站姿来看,谁能看出来裴长缨这是睡着了。上朝就这么无聊?下朝后,魏山阙向皇帝提出要再审徐念、也就是徐将军。徐念被押回京后,家产悉数罚没,府中老小流放三千里。至于徐念则被押入大牢,关押至今。再见到魏山阙时,徐念似乎并不意外。“陛下没有杀我,我就猜到,你们还想从我这里知道别的东西。”徐念蓬头垢面地,张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来。“知道的我都已经说了,你再问也问不出来什么了。”魏山阙道:“裴将军的死,你总该知道。”徐念明显愣了一下。当年那个军医,早就被他结果了,魏山阙是查到了什么?“魏督主,裴将军是重伤不治,这世人皆知,你怎么还来问我?”魏山阙道:“长缨他,如今已经是辅国大将军了。”徐念有些吃惊,升得这般快?随即,他便有些酸意,真不愧是裴将军的儿子。不对,裴将军便是立下赫赫战功,也不似裴长缨这般升的快。徐念问:“他是……”“他破了羌国的都城。”魏山阙淡淡道:“这是你毕生都达不到的。”徐念喃喃道:“真是青出于蓝……”徐念听到魏山阙问:“你与羌国狼狈为奸,延误了裴将军的救治,得到了什么?”得到了什么?他原以为,是裴将军掩盖了自己的光芒,但挡在他前头的人没了,他依旧无法实现自己的抱负。渐渐的,他沉溺在羌国给钱财、美人身上。他得到了短暂的、可以肆意挥霍的钱财,和美艳的女人。审问完徐念,魏山阙走出刑室,他看见站在外面的裴长缨。魏山阙牵起裴长缨的手问:“要进去吗?”裴长缨摇头道:“不了,没什么可问的了。”“那便会回家吧。”“嗯,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