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双戟叹了口气道:“是啊,当时我真后怕,原本我是顺着车辙印往回走,想要回家的。”裴双戟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听到一阵疾驰而来的马蹄声。他下意识躲了起来。马疾驰而过时,他听见马背上的人叫骂道:“事儿都办完了,还要咱们去确认下那几个孩子的死活,这钱真难赚 !”年仅十岁的裴双戟担心,若自己回去了,将军府反而会遭人惦记。于是,裴双戟把脸上抹了灰,走了许久,饥肠辘辘地晕倒在路边。被一个算命的给捡了回去。他跟着算命的走南闯北,大约过了两年的时间,算命的给了他一个锦囊,让他去霁城。算命的说:【你命中的大劫已经彻底过去了,后面的路,自己走吧。】裴双戟在霁城找到了梨堂堂主。那个时候,梨堂内部分为两派,一派认为应该附庸与朝堂权贵,另一派则认为可以拿钱办事但不能成为朝廷的走狗。裴双戟在梨堂堂主手下做事,待他继承堂主之位后,便开始着力将梨堂中死忠于权贵的那部分人彻底剔除。把梨堂的所有权力牢牢抓在自己手中。期间,裴双戟一直没有放弃查当年的事情。裴长缨问:“那你干嘛不提前来找我啊?”裴双戟没好气道:“你傻啊,现在都不知道当年的事情是谁做下的,我哪儿敢贸然露头?再说了——”裴双戟伸手掐了下裴长缨的脸颊道:“你在督主府过的,啧啧真是滋润啊,这油光水滑的。”裴长缨拍掉他的手道:“油光水滑那不是形容人的,别乱用成语。话说,梨堂中依附的权贵不会是厉王吧?”裴双戟道:“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那些人确实听命于厉王。但裴双戟发现,似乎有人在暗中帮着厉王,有些事情厉王没扫干净的尾巴,有人替他扫干净了。或许是察觉到梨堂在查,对方很快就撤的干干净净。是以裴双戟派轻烟去厉王府后,很快就把厉王查了个底儿掉。现在梨堂和东厂联手,在查这个幕后之人。裴长缨想到一个问题:“当年走失了那么多武将家的孩子,为什么一点动静都没有?”裴双戟看了眼魏山阙,不知道说出来是否合适。魏山阙道:“当年这件事情,被先帝压下来了。”“压下来?为什么?”裴长缨不能理解。魏山阙摇摇头,这件事情,他不曾细查过,在见到裴双戟后,东厂又开始查此事。但是先帝已经不在了,能查到的东西实在有限。裴双戟道:“我总觉得老皇帝似乎在护着什么人。”护着残害武将子嗣的人的?裴长缨顿时觉得牙痒痒的。一壶茶见底,裴双戟看了眼天色,道:“时辰不早了,我得回去了,免得儿子醒了见不到我要哭。”“儿子?”裴长缨一双眼睛瞪的老大:“你都有儿子了?”裴双戟凉凉地扫了眼裴长缨和魏山阙。语气幽幽道:“不然呢?能指望上你?”裴长缨立马赔笑道:“哥你快回家吧,别让我侄子醒来找不到你哭。”裴双戟走后。裴长缨靠在魏山阙怀里,盯着树梢上随风摆动的叶子道。“师父。”“嗯?”“我四哥回来了。”“嗯。”“我还有侄子了。”“嗯。”“师父,我真的好开心。”“嗯,我也开心。”魏山阙低头在裴长缨的额上,印下不带情欲的一吻。裴长缨道:“冠礼那天,我们私下请四哥吃饭好了。”他确实希望四哥能出现在自己的冠礼上,但他也担心会引起幕后之人的戒心。魏山阙道:“别担心,我自会安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