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在明,梨堂在暗,加上负责护卫的禁军。这些日子里他们以羽山为中心,将周围方圆二十里的地方都仔仔细细搜寻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端倪。“难不成钻地里去了?”裴长缨用脚踢了踢脚下的土地。或者,藏在树干里?裴长缨又拿手去摸树皮。祭天仪式,是要清场的,僵人自外围进攻最多只能引起**和慌乱,起不了什么大作用。除非,有人能混到参与祭天的人或者护卫中。裴长缨的话,倒是给了魏山阙一个提醒。他联想到大牢和皇宫的密道。魏山阙抬头看向耸入云端的山顶。祭天那日,只有皇帝一人能登上祭台,便是护卫也只能守在祭台下的。倒是有些棘手……魏山阙揽住裴长缨的腰,阻止他准备上树的行为。“树上已经检查过了,随我进宫一趟。”进了宫,魏山阙将利害关系都说与了皇帝听。皇帝闻言,皱起眉头来。裴长缨隔空比划了下自己和皇帝的身高。自己要高上一些,但也不多。“要不,我易容成皇上的样子?”魏山阙道:“不可,祭文你背不下来。”皇帝道:“那祭文,你字都认不全。”裴长缨,裴长缨不想说话。他气鼓鼓地就要往下坐,魏山阙托了他的腰一把,给他的椅子上又加了个垫子。裴长缨看了魏山阙一眼,哼哼了两声,算是消了气。皇帝觉得,自己好像懂了什么。他干咳了一声,言归正传。“让人扮做朕的样子可行是可行,只是若对方未能破坏祭天仪式——”大虞从来都是皇帝亲自登祭台,若非如此,便会被认为心不诚,不但得不到庇佑,或许还会引来天灾。裴长缨道:“反正下头人都跪着,皇上你扮成侍卫跟上去,不就行了?”皇帝无奈道:“长缨,你真是……颇具巧思啊。”这话,若是叫外人听了去,那弹劾的折子,能压满他的案头。即便是右相听了,也定是要说教一番的。魏山阙淡淡道:“若是对方先杀侍卫当如何?”裴长缨挠挠头,皱着眉头想不出办法来。他苦恼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规矩那么多干嘛?最重要的事情不就是保护皇上吗?皇上在,国家才能稳当,哪里会因为祭天的人不是皇帝就降下天灾?”皇帝无比庆幸自己提前屏退了宫人。他看向魏山阙道:“魏卿,你得在长缨嘴上安个门。”在他这里说还无妨,在外面,可不能这么随便说。魏山阙道:“陛下放心,臣会看好的。”若是外人听了去,只管叫他说不出话来便可。看到魏山阙眼中一闪而过的冷意,皇帝觉得他可能是会错意了。罢了,随他们去吧。反正也管不住,何必自扰?细想之下,又觉得裴长缨的话,有几分歪理。祭天本就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所谓的降天灾,也是口口相传下来的——皇帝猛地回过神来,自己怎么也这般想了起来?他看了眼一个吃点心一个递茶的两人,按了按额头道:“此事,朕再想想,若无他事——”“没别的事了。”裴长缨站起来,拉着魏山阙的手离开:“臣等先告退啦!”皇帝喃喃道:“扶风,朕真的觉得,近长缨者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