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妾等,不想离宫!”皇帝看着下首跪着的三位妃子。这些年,他从未踏足过后宫,对这三人陌生的很。“你们在后宫,不过是蹉跎岁月,为何不愿离宫?”贤妃道:“陛下,妾身自幼进宫,早已习惯了宫中的生活,还请陛下收回成命!”淑妃和德妃亦拜下道:“请陛下收回成命!”皇帝微微皱眉,他召来了柳倩儿。“贵妃可愿归家?”柳倩儿双手置于额前,恭敬地拜下道:“臣妾愿意归家。”另外三人看向柳倩儿的眼神颇为不善。皇帝食指点了点桌子,道:“你们三人说,习惯了宫中的生活,若朕将你们的月例减至宫女那般,伺候的宫人削减至两人,你们还愿意留在宫中吗?”三人相互看了眼,眼中皆是难以置信的神色。淑妃小心翼翼地问:“陛下为何突然要削减后宫的开支?”皇帝道:“朕,不想再用真金白银养着你们,是风风光光的出宫归家还是在后宫继续蹉跎,你们且回去好好想想。”三位妃子入宫前是家中嫡女,入宫后位列四妃,过的金贵骄奢。若真的将月例削减至此,且只有两个人伺候,那样的日子未免太过清苦。德妃有些退缩,她道:“如此,我还不如回家,陛下承诺的赏赐,便是不嫁人也能潇洒过一生了。”淑妃点点头:“是啊,陛下如果铁了心要遣散后宫,还不如拿了赏赐回去,我原以为柳倩儿是个傻的,却不想她其实是看的最真切的。”贤妃沉默不语,如果她承了宠,皇帝便不会再削减她的。德妃和淑妃说着话,没有注意到贤妃的沉默。离宫的前一晚,贤妃炖了一盅燕窝送到御书房。“臣妾明日便要离宫,特来拜别陛下。”皇帝头也不抬道:“放下吧。”“陛下。”贤妃不肯离开,她眼中盈着泪水道:“这是臣妾亲手炖的,还望陛下能尝上一口。”皇帝有些不耐,宫人试过毒后,他舀了一勺喝下:“好了,朕用过了,你可以走了。”贤妃拿帕子沾了沾眼角,慢慢起身上前,将碗起来。动作间,一股淡淡的香气飘散开来。贤妃的动作很慢,她的眼睛一直盯着皇帝,见皇帝始终没有反应,只能咬着唇离开。皇帝只饮了一勺,到底是少了。皇帝批着折子,慢慢的觉得有些燥热。他扯了下衣襟,神色有些不耐。一杯冷茶下去,不见缓解。皇帝神色微冷——这个贤妃,胆子不小!皇帝起身回了寝宫,他将宫人屏退,烦躁的在屋中踱步。他张口本想叫个宫女进来,话未出口,又想起来当初那宫女擅自爬上龙床的事情。心里顿时升起抵触的情绪来。“陛下!”扶风看出来皇帝不适,以为是贤妃下了毒,他连忙出声道:“属下去寻太医来。”“扶风!不必叫太医。”皇帝叫住扶风,看着面带焦急的人,一个有些荒唐的念头自心头划过。皇帝定定的看着扶风,他慢慢伸手,抚上扶风的脸侧。微凉的触觉,反而令皇帝心头一片野火焚起。身体是最诚实的。皇帝无奈的笑道:“扶风,朕当初的戏言,似乎成真了。”“陛下?”扶风不明所以,他只知道皇帝的手是滚烫的:“陛下,你发烧了——”皇帝陡然的接近,以及落在唇上的热度,让扶风失去了言语。皇帝退开些许,低声道:“扶风,你若觉得恶心,便推开朕。”扶风怎么会推开皇帝?便是皇帝此刻要了他的命,他也会毫不犹豫自我了断。“扶风啊……”皇帝的声音似叹似笑。扶风躺在龙**时,大脑一片空白。皇帝道:“我不太会,若是有何不适,你就告诉我。”扶风下意识道:“属下明白。”皇帝的指尖划过扶风的颈间:“过了今夜,便不再自称属下了。”几乎要被药//忄逼疯的皇帝,努力保持着清醒。不太熟练的亲吻着扶风的额头、脸颊,最终落在了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