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长缨看了眼魏山阙,意味深长道:“你相当熟。”“我相当熟?”周柏书想了想,自己相当熟的,也就那么几个。灵枭?不对,他跟邱库是一对儿。邵楠?剑北?这两个他不熟。难道是军营里的人?等等,他为什么会猜到男的身上?兰镜拉了下周柏书的手,笑道:“该去那边敬酒了。”“哦,好。”周柏书脑子里还在思考裴长缨说的是谁,脚已经开始跟着兰镜走了。裴长缨凑到魏山阙耳边说:“我估计,以后周柏书告假的日子不会少。”魏山阙的手搭在裴长缨的腰上,不动声色的捏了一下。裴长缨干咳了一声,想起来自己告假的日子,似乎也不算少。“兰镜,裴长缨说他有心上人,而且这个人我很熟。”周柏书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我没有很熟识的女子啊。”兰镜道:“且等等,便知道了。”周柏书觉得,如果得不到答案,自己会好奇的睡不着。“大哥,恭喜啊。”周墨书端着酒杯,拦在周柏书和兰镜面前,眼神不善的打量着兰镜,轻佻道:“我这大嫂,真是个好颜色的,早知道大哥好此道,弟弟我应该表示表示的。”兰镜按住周柏书,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你既唤我一声大嫂,我便唤你一声弟弟了。弟弟的表示,恐怕柏书看不上的,不过也多谢弟弟费心了。”兰镜一口一个弟弟,落在周墨书耳中便是嘲讽。他问:“怎么就看不上了?”兰镜道:“弟弟你能接触到的人,有几个能上的了台面?我是陛下亲封的异姓王,全大虞,你还能找到第二个吗?”妙啊,不愧是兰镜。周柏书都想拍巴掌了。这一个脏字不带,把周墨书贬的一文不值。兰镜的话让周墨书想起来,皇帝还在,这桩婚事在皇帝那里过了眼。周墨书皮笑肉不笑道:“那就祝大哥和兰王,白首偕老了。”兰镜道:“多谢。”皇帝坐在主桌上,他本想让扶风也坐下。但在外面,众目睽睽之下,扶风恐坏了规矩,说什么也不肯坐在皇帝身边。规规矩矩的站在皇帝身后。皇帝心中叹气。封什么御前行走,还不如直接封君。至少能坐在一起。可封了君,平日里扶风就能待在后宫。这皇位坐的,约束太多。不过……祖制里,似乎没有提过,男子入宫为君,便不得再为官……皇帝心中有了计较。送完了宾客,回到新房,周柏书已经喝的头重脚轻了。他偏头看着兰镜端了两杯酒来,大着舌头问:“还、还喝啊?”兰镜笑道:“这是合卺酒。”“那是得喝。”周柏书接过酒杯,和兰镜碰了下:“感情深一口闷!”兰镜微愕,继而笑弯了眉眼:“感情深一口闷。”喝完酒,周柏书更迷糊了。他坐在床边呆呆地看着兰镜,突然“嘿嘿”笑了起来。“兰镜你真好看。”兰镜双手捧起周柏书的脸,勾唇笑道:“你喜欢便好。”感觉到落在自己唇上的温热,周柏书后知后觉道:“哦,该洞房了,我特地找了些书来学过,你放心,不会让你难受的。”“嗯,我自然是放心的。”兰镜扶着周柏书的后背,让他平躺在**。周柏书歪着头努力回忆自己看过的书,奈何酒气上涌,他什么都想不起来。……异//样的感//觉//传//来,周柏书的大脑清楚了一些,他磕磕巴巴道:“这、这、兰镜……你……”兰镜温声问:“难//受//吗?”周柏书老实地摇头:“倒也没有,就是感觉怪怪的。”兰镜吻了吻周柏书的唇角:“若有不适,你便舀//我。”“我//舀//你干嘛——!!!”周柏书猛地抓住兰镜的肩膀。大红色的龙凤烛影晃动,蜡泪缓缓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