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阵无语。话都叫裴长缨一个人说了。就跟之前天天念叨贺礼不能少的人不是他裴长缨一样。那双眼睛亮的,生动的表达出四个字:见钱眼开。皇帝道:“大婚当日,你们打算怎么走?魏卿从督主府去元帅府,还是你从元帅府到督主府?”“我又不住元帅府。”裴长缨是一天都没在元帅府住过,他老神在在道:“直接就在督主府啊。”皇帝问:“迎亲仪式都没有?”裴长缨眨眨眼道:“皇上你没看出来吗?显然是我入赘啊!”皇帝:……皇帝说出了自己的提议:“要不魏卿从宫门出?”裴长缨看向魏山阙:“师父你觉得呢?”魏山阙摇头道:“谢陛下美意,不必麻烦。”裴长缨道:“如果从宫门出,会不会有点像嫁公主?”皇帝心道:分明是嫁皇子。裴长缨垂下眼,突然叹了口气凄苦道:“皇上,我一个上门的夫婿,少不了要看人颜色,日后若是师父欺负我,你可要为我做主啊!”皇帝微微一笑,不想说话。魏山阙处处护着裴长缨,裴长缨把白的说成黑的,他也跟着说是黑的。他能欺负裴长缨?呵呵,**欺负吧。他站起身来道:“朕还有事,就同扶风先走了。”裴长缨挥挥手:“哦,好,皇上明天上朝见啊。”皇帝脚步匆匆的离开。一杯清茶放在裴长缨手边,魏山阙道:“说了许久的话,喝口水润润。”裴长缨喝着茶想,刚刚皇上来,似乎忘了看茶。魏山阙有条不紊的筹备着婚礼,裴长缨放弃了,又没完全放弃,他偶尔还是会给魏山阙帮帮忙。虽然是倒忙。裴长缨写了一堆喜帖,下人愣是分不清这请帖上写的名字,无法将请帖送出去。魏山阙重新写了一份。下一次裴长缨提出要帮忙时,魏山阙照例答应,然后好脾气的帮忙收拾烂摊子。这场大婚,没有过多繁琐的步骤,也没有按照传统的嫁娶仪式来。二人先后祭拜了魏山阙的母亲,以及裴氏一族的灵位。而后,魏山阙和裴长缨穿喜服,将一个库房里的宝物拉出来沿着京城绕了一圈,又回到了督主府。周柏书和兰镜到后,忍不住对裴长缨道:“你都这么有钱,有这么宝物了,还惦记我那点贺礼?”看在周柏书贺礼给的大方的份上,裴长缨好脾气道:“这是我师父的嫁妆。”周柏书看了眼同样穿着喜袍的魏山阙,嫁妆二字实在是,有些违和。右相与几位将军是同时到的。他看着一身红袍,满脸喜气的裴长缨,清了清嗓子上前道:“祝你们夫——夫夫二人白首同心。”将军们在军营中,对断袖一事,早已是司空见惯,他们纷纷上前抱拳道喜。“多谢多谢,里面请。”裴长缨动了动腮帮子道:“师父,我这脸都笑僵了。”魏山阙捏了下,入手柔软:“倒也没很僵。”正巧踏进来的皇帝心道自己似乎来的有些不巧。“皇上!”裴长缨扭头对皇帝笑道:“你来啦!”皇帝道:“朕说了要替你主婚,怎会不来?”成婚该走的流程都走完了,裴长缨迫不及待地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拿着筷子,跟着魏山阙一同去敬酒。每桌走过路过,夹上几筷子。一圈敬过来,肚子也就吃了个浑圆。魏山阙笑着擦去裴长缨嘴角的油渍:“倒似我饿着你了。”裴长缨笑眯眯的咬了下魏山阙的指尖:“饿不饿,你心里清楚~”送走宾客,裴长缨跳到魏山阙的背上,趴在他耳边道:“师父,还不快背我入洞房?”魏山阙托着裴长缨,一步一步,走进二人一同亲手布置的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