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美食城

与此同时。只剩下光秃秃一半的欢乐岛上, 小丑正坐在复活室里的转椅上，下巴搭在椅背，鼓着脸颊目不转睛地望着被泡在玻璃罐里沉眠的杨铭明, 一边不满地嘟囔。“下半部分的高山森林都被损坏了，缺少绿植看上去就像光秃秃的光头嘛, 而且小丑先生最喜欢的土豆园也消失了.......”他不知从哪里掏出湿巾在眼角擦拭，明明四周没有一个能产生任何反应的活人，他却自导自演自说自话玩的十分开心。毕竟先前的几个小时内，上演的是极为催人落泪感天动地的友情啊！不过虽说如此.......消耗的道具太贵了。欢乐岛的受损程度并不大, 除了下边那半块岛屿外，其余没受到多少影响。但是！欢乐岛它变丑了！变得光秃秃的了！小丑先生对此感到十分痛苦。“说起来, 竟然真的让欢乐岛坠落了.......挚友偶尔任性起来真可怕, 不过生气的样子也很帅呢。”小丑伸了个懒腰，长长地打了个哈欠，下一秒突然顿住, 眼神一亮，似乎想到什么，嗖得一下来到第二层, 灰色的迷雾在他面前迅速散开，露出其中灰暗寂静的街道，没有一丝人气。“需要更多的游客来玩！”“而且最重要的是挚友最近要在外面逛一逛, 所以就趁这机会，开启美食城吧！然后给回来的挚友一个大大的惊喜！”小丑先生举起手欢呼一声。但在那瞬间, 出现在脑海中的声音让他浑身僵住。［卡瑞斯，我把黑液里的那些人交给你了。其中有一部分是正规上岛的游客, 还有一部分是被杨铭明塞进去的重生者。你记得把他们分开, 至于怎么处理那些重生者, 随便你搞。］这道声音消失的下一秒，小丑的视角闪过无数画面。欢乐城第一层的游乐园里一片死寂，各种建筑和设施并没有受损多少，但是冒着气泡的黑液遍地都是，而显得诡谲怪异。路灯柱底部堆起黑液，挂在摩天轮支架与包厢上的黑液一滴滴掉落，绿色的树木野草，干净整洁的休息区座椅和长桌，全都被诡异的黑液所覆盖，空气中透着死寂冰冷的气息。但很快，那些黑液像是吃撑了呕吐一般，满地的黑液稀稀拉拉地吐出无数昏迷的人影，持续了大概十几分钟，地面躺满了无数姿势怪异的人类，而黑液如功成身退般缓缓消失，只留下地上密密麻麻的人影。小丑：“......”小丑慢慢地张开嘴，“哇……”他定定看了其中的那些重生者，大致数了数，大概有三十几人，随后猛地一拍手心，开心地说：“这不是免费劳动力嘛！”小丑行动很快，嗖得一下消失在原地，转而出现在第一层的游乐园，站在半空俯视下方，思考片刻后，找来一队小丑工作人员搬走那些重生者。第95节不过很可惜，那些被黑液“吞”掉的人们苏醒的很快，其中还有十来个重生者没被搬到第二层。那些重生者刚醒来时下意识露出攻击的动作，眼神警惕，但很快注意到周围的环境，瞬间学着其余游客的模样，成功混入当中。而那些一无所知的普通游客醒来后，第一个反应是呆坐在原地不知所措。他们摸着脑袋茫然环顾四周，发现身边基本都是陌生的面孔，熟悉的队友不知分散到哪里去了。迷茫还未完全散去，脑海中渐渐回忆起昏迷前最后出现的那场恐怖黑液，让他们变得惊恐和愤怒。“我们刚刚是不是被什么东西弄昏迷了？”“一场很恐怖的黑海，像是被溺死一样，好可怕.......”“是小丑干的吗？规则里根本没提到会有那种黑漆漆的东西啊！”“好奇怪，大家全都被弄昏迷了？没人知道昏迷后发生了什么吗？”“对了，我们昏迷前不是在什么比赛活动中吗？如果这个漆黑的**真是小丑搞出来的，他为什么还要举办比赛活动？这不合逻辑.....”“等等，大家快找找自己身上有没有缺少什么，或者多了点什么？”听到提醒，周围的人纷纷开始检查身体，出乎众人的预料，那场黑液带来的仿佛只是一场并不漫长的昏睡，除此之外什么也没发生。但这并不能给他们安全感，倒不如说令他们更加恐慌，对未知的恐惧使人们再次吵吵囔囔起来。全程站在半空的小丑先生观望到一半，不知从哪里掏出一颗气球坐了上去，翘起二郎腿，优哉游哉地听着下边人群的各种惊慌声音，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根本不带掩饰的。人群中有人注意到小丑旁观的模样，扯着嗓子指着半空的小丑吼道：“小丑不是在这吗？问他啊！”瞬间，现场一片寂静。小丑先生耸了耸肩，好脾气地主动解释：“你们的昏迷和小丑先生无关哦，那场黑液是某位上岛的游客导致的。老实说我也在头疼首届比赛被迫中止到底行不行，该不该补办。小丑先生也是无辜的受害者呢。括号叹气气括号。”“开什么玩笑，身为欢乐城的主人，你会阻止不了一个普通人类？难道不是放任他搞破坏吗？”有人不满地抱怨。所有人都抬着头仰视小丑，那个开口的人藏在人群中，几乎一模一样的惊恐与愤怒，似乎无法以肉眼将那人区分出来。不，或许因为刚刚那人只是把众人的想法说了出来，所以周围的人都在帮着他隐藏？多让人感动的同伴情谊啊！小丑先生眯起眼，装作害羞道：“哎呀呀，讨厌，人家也不是无所不能的啦~”底下诡异地沉默片刻，很快又是一片嘈杂。突然间，一道刺耳的尖叫猛地爆发。“不！不！救命——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神情仓惶而恐惧的男子倒在了地上，双脚使力，试图降低重心把自己定在原地，而他的右手臂正被一个戴着微笑面具的小丑工作人员紧紧攥住，像是要把男子拖走。而男子的尖叫声让周围的人群全都投来目光。“哎呀。”坐在巨大气球上的小丑意味不明地哦了一声，视线落在那个人类男子手心的纸片“看不见我”，那张纸的作用是遮掩工作人员的存在感，以不引起他人注意的方式偷偷把这些重生者带去另一个地方。但是没想到重生者与非重生者的这两方人会在同时间苏醒。也没想到本就警惕十足的工作人员竟然会被一个重生者扯掉特殊纸片，因此暴露。小丑已经预料到接下来会发展的事情会有多头疼了。想到这里，他撑着脸颊重重叹气，感到非常无奈。下一秒，不出他所料，下方的人群再次爆发出更加惊恐的尖叫与愤怒的质问。……可恶，好像尖叫鸡啊，下次每周的比赛里要不要放几个巨型尖叫鸡进去？“小丑，你要把他带去哪里？为什么要偷偷摸摸地做，难道是想杀了我们？”“下一个是不是就轮到我们了？！”“我就说不该上岛，这里根本就是地狱，那个小丑说的全都是谎言！”——真过分啊，小丑先生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内心的实话，虽然偶尔会经过加工美化，但那也是为了心灵脆弱实力弱小的人类所考虑啊.......小丑漫不经心地拍了拍手，让下边的人安静下来后，拖着调子慢吞吞说：“混在人群中的那几个，请闭上你们的嘴哦，再这样大呼小叫地煽动其他人，我会很生气的。”这句话的语气很淡，基本没带多少恐吓意味，但言语中的威胁彰然若显，但不得不说，下方的那些人类对杀意的感知力度真的很差，多数人只是觉得身边好像吹了阵冷风。小丑平日就经常露出一副嘻嘻哈哈的装傻模样，又常常做出出人意料的举动，像是装疯卖傻地恶搞，但在这群普通游客面前，真正以小丑本人暴露出饱含恶意与杀意的举措，却是从未有过。即使游乐场内到处充斥着恶意与杀机，但这群人被小丑经常挂在嘴边的“欢乐城不存在死亡”“为了至高无上的欢愉与你们纯粹的愿望”“冲冲冲加油加油”这种完全没有一丝压迫感的话语，以及那种闹腾得甚至让人嫌弃的存在感，都让其中大部分人丧失了戒心。比起欢乐城的主人，小丑在他们心中更像是“管理者”或者是“拥有管理权限的吉祥物”。像是饥饿的野兽装成哈士奇的模样，在人类面前装乖装傻，经常用跳脱闹腾来伪装自身的撕咬欲，直到主人家的戒心彻底消失......而这一次，小丑有些厌倦了。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那个扯掉工作人员纸片的男性重生者无声咧开嘴。目前所发生的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一醒来会出现在小丑的欢乐岛，但此时最重要的就是设法摆脱小丑的控制……至于其他人？死了就死了吧，毕竟都是一群无用的蠢货。另一边。清醒有一会的齐斯书刚刚一直忙着瞬移找其余队友，直到周围的气息越来越冰冷诡异时，他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猛地抬头看向半空小丑的方向，正要张口，旁边的人突然炸开，腥气刺鼻的鲜血溅了他满身。齐斯书瞳孔紧缩，溅在皮肤上的血液还残留着温热的气息，却让他感觉浑身发烫，仿佛被烈火灼烧。“第一个，作为公然挑衅欢乐城之主权威的恶徒，小丑先生决定赐予他永恒的惩罚。”身处高空的小丑不在意游客们的反应，自顾自继续说着，语调透着几分懒散，“顺便一提，刚刚那句话很帅，对吧？小丑先生可是想了好久才想出来的，不来点欢呼吗？”没人回声。“真是无聊的一群家伙。”小丑只好继续说下去。而地面上，正藏在一个高壮大汉背后，挑染一缕黄毛的年轻人深深低着头，心脏扑通扑通狂跳，冷汗直冒。没事的，没事的，肯定是刚刚那家伙太冒头了才会被发现，我藏得很好，绝对不会被发现的......突然间，周围的声音仿佛越来越小，静得能听到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原来越快，越来越快……他瞪大了眼睛，浑身血液仿佛在沸腾燃烧，仿佛要炸裂开来——“砰！”“第二个。”小丑撑着下巴，无聊地打了个哈欠。不知从那里出现动静，所有人都开始往外逃跑。“哎呀，你们跑什么呀，这样子找人不是更麻烦了嘛。”注意到这场**，小丑不满地囔囔，随后迅速找到另外三个。“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分散在不同方向的三个位置，突然炸裂开欲呕的血花，血肉与残肢飞溅，恐慌迅速扩延。“还有两个，找不到了.......算了，让人偶去找吧。”小丑的视角重新转移到第二层上，那边最中央的地方站了几十人，全都是刚刚被工作人员带来的，此刻虽然都集中在一处，但每人之间都隔了一段距离，表明他们彼此都存着警惕。“……好像还有几个重生者没能抓到，混在了普通游客群体中，像是可爱的甜糯米团中混入了臭烘烘的臭豆腐，虽然能吃，但串味了啊！”小丑悲愤不已，要不是还在空中，不然早就在地上打几个滚了。不过接下来，还是正事要紧吧。小丑望着眼地面上慌不择路的人类，嘀咕道。“欢乐城不存在死亡，只是□□的损坏而已，灵魂又不会消失，很快就能重新拥有一具更加健康的身体，怕什么呢？好奇怪。”说着，他正要转身离开，面前突然出现一把短刀迎面刺来，锋利的刀尖闪烁逼人的寒光。小丑瞬间后退三步，望着同样拥有瞬移能力出现在半空的齐斯书，捂住胸口，脸上的微笑面具变成惊恐脸，伸出的手指也在不断颤抖，“突然出现吓死我了！为什么好端端地又要伤害我这个无辜可怜又弱小的小可爱呢？！你还是不是人！”“闭嘴，吵死了。”齐斯书并没有能在空中长久停留的能力，因此再一次瞬移来到小丑身前，单脚踩在那个气球上，恶狠狠地盯住小丑，手中的短刀重新抵住小丑面具的额头部位，“你刚刚是在立威吗？用那种恐怖的手段难道就不怕逼得所有人集体反抗？倘若到时候又是一场大屠.杀，你要将你的凶名再度席卷整座欢乐城，甚至整个世界吗？”“那不是很有趣吗？”小丑丝毫没有后仰闪避刀尖的举措，能看到面具底下那双从未暴露在外的双眼微微眯起，其中闪烁着惊人的兴奋，与深不见底的疯狂。“不过说起来，你的态度好奇怪啊。”小丑咧嘴一笑，脸上面具的表情重新变为微笑模样，只是那张笑脸面具仿若透着嘲讽与讥笑。“难道是因为挚友吗？害怕小丑先生的举动会给他招致危险？”“你这不是清楚的吗。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又有着什么样的利益关系，但他和你这个疯子不一样，他还没彻底陷入深渊，也还没成为像你们这样的怪物。我会把他带回去，这里不该成为他的最后结局。”“哈哈哈哈哈哈！”小丑像是听到什么有趣的话，疯狂大笑，“哎呀呀，小丑先生要笑死了。你还真像你说的那样一无所知啊！你的同僚就不一样了，知道太多，犹豫太多，反倒是不清楚自己真正想做的是什么。而你又是个傲慢顽固，一根筋冲到底偏偏从不思考对错的妄想狂。”齐斯书额头青筋暴起：“我可以！我会用我自己的眼睛去判断对错，更何况世界上的对错从不是一概而论的！”“可惜了，你不能。”小丑的笑声停下了，转而怜悯道：“你的眼睛看不到真.相，傲慢自大的家伙，小丑先生很讨厌你。”“所以给我下去吧！”小丑话音一转，骤然又变得轻快起来，但其中依旧恶意满满，连那故意轻快起来的尾音也显得虚假荒谬。他一脚狠狠踹向齐斯书立在气球上的那条腿，直接把人踹了下去。虽说知道对方也拥有瞬移的能力，而且这高度也摔不死他，但只是想出一口气顺便看看这家伙丢脸罢了。而且最重要的是......挚友正在“注视”这里！小丑朝完好无损落地的齐斯书看了一眼，消失在空中。“队长！”急匆匆跑来的娃娃脸少年气还没喘匀，便焦急地说，“晴姐不见了！”第96节“吴雨晴？”齐斯书看了眼空****的天空，诧异道，“手机联系过了吗？”“联系过了，没有回复！周围也找不到她人......”话还没说完，少年的表情一变。“她可能是被小丑带走了吧。”从后方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戴着眼镜的衬衫青年优哉游哉走过来，手里还捧着一杯果茶，冲着齐斯书抬起手打招呼，“我是庄万楼，你应该听说过我。”齐斯书眉头皱起，露出警惕又嫌弃的眼神，“有事吗？”庄万楼挑了挑眉，有些意外，“你居然不用刀刺我，也不用枪指着我，你长大了啊。”他感慨道。“......”齐斯书，“你说吴雨晴被小丑带走了是什么意思？”“重生者，那些被困在黑液中又重新吐出来的那些重生者，全都被小丑带走了。吴雨晴估计是没被分出来，被当做困在黑液中的重生者群体之一带走了。”“那你呢？我记得你也是重生者。”“是呀。”庄万楼笑眯眯地说，“可我是站暴君这边的呀。”虽然是后加入的，但齐斯书这不是不知道嘛。庄万楼含笑地想。“带去了哪里？”“欢乐城第二层，美食城。”第二层，美食城。在众多的世界线中，欢乐城第二层的名声都处于相似的两极分化。喜欢的人称美食城是天上美食盛宴，所有店铺老板热情好客，厨艺高超，肉食菜肴，甜品蛋糕，小到糖果大到满汉全席，应有尽有，给游玩者极致的舌尖享受。厌恶的人称美食城是邪.恶地狱，所有的店铺老板全都是披着人皮的怪物，欢乐城庞大的食物供给渠道一直不为人所知，有传闻都是人肉或者腐烂的蛆虫，吃了他们食物的人已经失去灵魂，有些成为美食城的食物，有些被那些怪物老板占据了身体，而更大的可能是成为那些怪物老板的移动储备粮。“——怎么可能！”从某个讨好的重生者口中得知其余世界线上的欢乐城第二层消息，小丑惊恐地捂住脸颊，左右摇晃身体，好似根本不敢相信一般。“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传闻！肯定是其他小丑先生的错！”“明明我们应该给与游玩者极致的享受，和至高无上的欢愉才对！呜呜呜呜，其他的小丑先生到底是哪里做错了呢？”“啊～，挚友，很抱歉，是我让你失望了，我可能建造不出完美无缺的美食城，是我辜负了你的信任，呜呜呜。”站在一片迷雾当中的重生者们面面相觑，对于他们来说，上一秒还在各种环境中做着自己的事，下一秒就出现在小丑的欢乐城，交换情报后，明白自己是被“吞”入黑液陷入昏迷，遭遇的情况大致相同。那种黑液应该就是［暴君］的能力，但他们昏迷前明明看到操控这股力量的是一个陌生的少年。而苏醒后又出现在小丑的欢乐城里，其中发生了什么他们全然不知。所以暂时达成共识，稳定下来观察环境，随后再商量具体该怎么做。他们失去了太多的记忆，还有些不太真实的感觉。其中一个骨瘦如柴的男子举手，“不好意思小丑先生，请问能给我点食物和水吗？我感觉自己快死了。”小丑拍了拍手，“当然可以。顺便一提，你们比一层的那群人更聪明点。”“毕竟我们有经验。”那个收到食物的消瘦青年冷静地说，眼底闪过一道光。他还记得记忆中最后的画面，那个陌生的少年，笑得很灿烂，身上还穿着校服，像是刚刚从学校里跑出来，但与其无害的外表不同，在那少年的脚下，身后，以及周围全都是铺天盖地的黑色**。那种黑液，青年只记得会在那位【暴君】身上出现。但当时，周围并没有那一位的身影。熟悉的黑液，以及再一次苏醒后直接来到小丑欢乐城长的处境......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丑先生当然不可能告诉这群人，从立场来看，无论是本体还是小丑都与重生者们是敌对关系。但也可以好好地使用一下嘛。于是小丑笑弯了眼，既满意于面前这群重生者的冷静与理智，又开心于找到了新的玩耍方式。“是这样的，我想聘请你们成为我的员工。”小丑先生说：“如你们所见，欢乐城第二层目前还处于封闭状态，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人手不够。第一层都有人偶小丑了，为了新颖与趣味，第二层美食城当然就不能有啦。所以小丑先生希望能雇佣你们成为欢乐城美食城中的员工。”众人表情微变，似乎想到了什么。小丑笑嘻嘻的，就好像没看到面前这群人反应过来后瞬间惨白的脸色。“——也就是，美食城中那些热情好客的店铺老板！”“可、可是，我们根本不会做饭啊！”其中有人举起手说，表情扭曲，“你不是说要给顾客最优质的服务吗，我们当中甚至有人会炸厨房，堪称厨房杀手，这种厨艺真的不适合......”小丑：“没关系的啦，你们可以练的呀。”“可是——”“当不了老板，就只能当食物了。”那个人的话顿时卡在了喉咙口。语气骤然冰冷的小丑仿佛什么也没说一样，重新变得欢快起来。“小丑先生已经说过好多遍啦，欢乐城不存在死亡，所以无论你的身体出现怎么样的破坏损伤，你的灵魂都截然无损。然后，我会把你的灵魂从破破烂烂的原躯体里取出来，重新塞进一个与先前没有丝毫区别的□□中，当然，是人偶们捏出来的，但相信他们的手艺也很好的！”这是第一次。那个咬着面包的瘦削青年心下一动，这是他，不，应该说是在场大多数重生者们第一次如此接近欢乐城不“不存在死亡”这条规则的核心，这也是他们第一次知道小丑的能力原来不仅仅只有瞬移！“既然是雇佣，那有合同吗？我们要做什么，又能得到什么，总该清清楚楚地告诉我们吧。”又有人说道。通常来看，处于他们这种境遇的根本没有资格提出条件，但问题也很明显，美食城缺人，在不故意冒犯小丑且小丑不发疯的情况下，这位欢乐城之主基本很好说话，这也代表着他们能从中找到机遇，或者是一线生机。“人家也不知道怎么制定合同啦，所以就简单给你们说下职责，以及欢乐城能给你们的。”“你们需要做的，就是在美食城找一家店制作食物，可以根据市场价定价，但不能很过分，随后就是在美食城开启后，一天必须招揽十位客人，让他们感到幸福并给出好评。对了，这里提醒一下，能让顾客感到幸福感的只能是充满生命力的食物。而欢乐城能给你们的，唔，一月一次的美食大比拼里，荣获第一名的那位老板，小丑先生可以无条件满足其一个要求，无论是让小丑先生跳啦啦舞，或者让你们完好无损地下岛，甚至是给与更多的天赋能力，都可以哦~”“很让人心动的条件。”但现场根本没人关注最后那条觉醒更多天赋异能，他们只看到了那条“可以下岛”，现场多数人都知道这里是个什么地方，根本不存有任何侥幸与期待心理。“但有一个问题，小丑先生，制作美食的原材料在哪里？”那人推着眼镜问道。“好问题。”小丑先生啪叽啪叽鼓掌，“是你们呀。”空气瞬间僵硬起来。“现在又没有顾客，原材料当然要从你们身上提取。我说过的吧，欢乐城上不存在死亡，你们的肉身可以是人体，也可以被塞进其他东西里，比如家具、蔬菜、花卉甚至是地上的石头，所以成为食物的原材料也可以的啦。有了灵魂的入住，那些食物才会变得更加美妙。当然了，那些死气沉沉的普通原材料由欢乐城负责，不过缺少生命的灌输，根本无法给顾客幸福感。”“明明是罪恶感。”有人面色青白地低声说，旁边有人给了他一胳膊肘，示意他说话小心点。“第二层，没有员工之间不得互相残杀的规则？”“没有呢。”小丑说道。“那么，那些满怀幸福感的顾客，是不是也能为了食物而奉献自己的躯壳呢？”有人不阴不阳地说，但其中的意思所有人都知道。小丑笑弯了眼，“那或许就是他们所期待的吧？”交谈到此结束，这些重生者们还有很多想问的，但每当他们开了口，小丑就装疯卖傻般转移话题。欢乐城的第二层，美食城的迷雾彻底消失。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条大概足以让十几人并排行走的街道，两侧是紧闭大门的店铺，灰蒙蒙的天空淅淅沥沥下着小雨，在地上溅起水花。“各位，请吧。”小丑在众人面前微微弯腰，做出请进的姿势。“请选择你们的店，为了制作出让人幸福的料理而努力吧！”“明天美食城会正式开始营业，请做好准备哦。”说完后，小丑根本不管那些人有什么表情变化，哼着古怪的调子，瞬间消失在原地。【好耶！趁着挚友不在，成功把美食城开启了！接下来就可以慢慢增加员工，上岛的游客也可以再邀请一些啦。】小丑先生感到非常自由。他回到高空楼阁，空空****的杂物间里只有玩具嘎吱嘎吱的声音，莫名显得几分无聊。与本体的意识连接早已中断，小丑感觉不到本体那边的任何情况。“想去找挚友玩......”小丑先生趴在了桌上，闷闷不乐地嘀咕。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