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霍星眠的天才小脑瓜忽地飞转起来，乌溜溜的大眼睛逐渐眯起，脑中突然冒出一个惊人的念头，再看向斗鸡眼哈士奇时整张小脸都纠结地皱成一团。——不可楞叭？这边崽的小脑瓜在“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对眼狗还真是越看越像父亲……”和“窝肿么阔以这么想父亲！”之间反复横跳。另一边直播对质开始，奚翎转回身站好，看着胡莱的伪善假面，担心稍后崽会被他的丑恶嘴脸恶心到，直接拍了拍崽的小肚子示意崽调个面换成考拉抱。崽相当配合，很快便将肉脸蛋贴到奚翎颈侧，只露出个毛茸茸的后脑勺。奚翎笑了笑：“胡导，我们是来谈节目组违反合约的事情。”奚翎开门见山，直接把火炕、大巴车、冰钓装备存在的违约情况点了出来。果不其然，胡莱立即开始装傻：“这些的确是咱们水玉村能提供的最好的，但我也的确存在失职，没预测到火炕和大巴车的空调会突然故障，至于冰钓装备之前在电话中已经解释过了，的确是我错估了这边的天气……”胡莱真挺鸡贼的，像房间火炕出问题、大巴车空调坏了、钓鱼工具准备失误，都可以归为意外这个灰色地带上，说他违约吧，他可以轻松甩锅。其次以前每一季《崽崽来了》都带着过度的整人属性，有时候严重到观众也觉得过分，但也习惯胡莱的综艺都是这个调性了，再加上娱乐圈人均208w的说法，约定俗成认为参加这档娃综的嘉宾就是来赚这个遭罪钱的。观众们不知道第八季在霍斯祎注资后的新合约与从前截然不同，只会觉得以往七季都是这么过来的，凭什么那些人都可以你不可以？很容易把奚翎几人争取本属于他们的权益当成特权咖行为。奚翎不用看也知道直播间的弹幕会是什么样，这完全就是胡莱利用信息差故意制造的效果。他不知道的是，胡莱还买了水军和热搜，是以两人的对话一出，直播间弹幕立即刷了起来：【奚翎也太狂了吧？上来就敢直接硬怼导演？】【这还是当着直播镜头的面呢，私底下不得直接动手啊！】【不愧是高贵的娱乐圈，高贵的豪门弃夫，简直是贵中贵了。】【绝了，这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综艺是他家开的呢多大脸啊？】……奚翎对于网上那些不痛不痒的谣言可以当笑话听，尤其是涉及大冤种提款机的部分传言，有时候都能给他看得嘎嘎乐，这点娱乐精神他还是有的。但对于胡莱这种当面扣屎盆子的行为，谁忍谁大傻子！左手边的姚信泽鼻孔偾张再次进入气得要死的牛魔王状态，顾不上什么优雅贵公子和做作气泡音，只想甩起麒麟臂先给胡莱俩电炮。奚翎将人按住，再次向胡莱确认：“胡导的意思是一切都是意外，以您为首的导演组并不存在任何的违规行为？”胡莱泰然自若地点头后，董秘书立即让临时从分公司法务部带过来的律师，对着直播镜头简明扼要地说明了四位嘉宾签订的合约不同于往季娃综。节目组不仅要提供最为充分的安全保障，还要提供选择范围内最优渥的条件，这些无关嘉宾的身体素质和承受力，而是合约上白纸黑字写明的。就在弹幕上打满问号，无法理解节目组为什么会和糊咖们签这种条约时，律师很快给出答案：“以上都是因奚翎先生投入的三千万，和创思资本追加的五千万，总计八千万投资谈下的条件。”弹幕从问号立马变成感叹号：【好家伙，八千万投资，崽崽来了第八季还真是奚翎家的综艺！之前弹幕乱跳的脸疼不？】【阿这……虽然能理解奚翎的不满，但也怪不到导演组头上吧，谁能想到东西说坏就坏啊？】【＋1再有钱也管不了意外啊，霉运缠身怪谁呢？】【有钱真好啊，八千万完全可以坐导演头上拉屎的程度吧，难怪奚翎一路这么狂呢。】【哇噻……弹幕好刺眼啊，请问是菩萨团建吗？】【笑死，花八千万买来遭大罪，还被骂上热搜，奚翎是有点冤种体质在身上……】第46节胡莱被律师直击重点的犀利言辞说得眼神飘忽了一瞬，即便不情愿还是面色如常地应了声。内心想的却是：是又怎样？奚翎有资格抱怨那也要考虑客观事实啊，大不了上升成大明星太金贵，导演组这些小老百姓以为水玉村的条件已经算农村里数一数二的了，没想到他们依旧看不上云云，丝毫不觉得奚翎还能找出其他理由。董秘书给了两名维修师傅一个眼神，两人立即开口说起他们一起检查过四家火炕存在的问题。胡莱泰然自若的神色突然一僵，显然是没想到奚翎竟然不声不响地已经找人查过火炕。“其中四号房是因为烟筒上缺少插板，所以导致热气散得过快。房主说火炕房很久没人住，他们也不清楚插板是什么时候没的。”两个师傅如实说道。胡莱绷紧的心弦顿时放松不少，挡烟筒口的插板是他让人在踩点时藏起来的，奚翎拿不到证据就只能归为偶然意外。不过接下来两个师傅说出的内容，却让他松快不起来了。其余三家的火炕都存在相同问题，就是烟道被堵，烧火时烟气无法顺利通行，要么是像楚心年那边从炕的缝隙中钻出来，要么就会像白导那边不断倒烟。“虽然烟囱用久了内壁挂焦油容易沾灰尘形成堵塞，但三家的烟囱我们都给通完了，拿到了相同的堵塞物，这种绝对是有人故意堵上的。”胡莱脸上的假笑挂不住了：“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董秘书一向注重效率，等维修师傅说完就直接点明：“意思是贵节目组为了为难嘉宾，特意把每一家的烟囱都堵了，胡导，您的行为已经严重违约了。”胡莱一下子跳脚：“胡说八道！这两个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谁能证明烟囱是我找人堵的？”“两位都是我在镇上请的专业盘炕师傅，每人都有十年以上的资深经验，除了嘉宾们分到的四间外，”董秘书面上淡笑不变，“水玉村还有三家烧火炕的也让他们逐一排查了，只有嘉宾们住的是被人故意堵坏的，其他都是正常的，胡导，这怎么解释？”胡莱打死都不承认：“我怎么知道，就是倒霉呗，这谁能控制的了？”董秘书微笑颔首：“您不承认也没关系，这一期直播综艺的每一个细节我们都有详细记录，将对整个节目组提起诉讼。”“不论是您故意堵塞烟囱还是租借空调故障的大巴车，以及买水军买热搜放出恶意剪辑视频引导舆论……”胡莱心里已经慌了：“少血口喷人！”他咽了咽唾沫恼羞成怒喊道：“你谁啊说告我就告我？！你能为你现在的言行负法律责任吗？别以为当着直播间胡说八道就能诬赖好人！我还要告你呢！”董秘书不甚在意地应声：“当然，您也可以告我诬赖您，但是不是诬赖您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做过的事情不可能不留下痕迹，不论是谁替您做下的，我想他们不会为了您扛下全部的违约责任。”说完这些才轻飘飘地回答胡莱对他身份的质疑：“鄙姓董，曾代奚翎先生和您在线上交涉过，胡导贵人事忙，可能早就忘了。”原本还想继续挣扎的胡莱，闻言瞬间闭上了嘴，一脸难以置信地看向董秘书身旁的奚翎。他不是已经被霍斯祎踹了吗？霍的秘书为什么还会亲自飞来Z市帮他主持公道？！胡莱对付起奚翎来很有把握，毕竟司法流程慢得很，只要稳住舆论他就能把奚翎按死，帮他做事的那些也都是跟在他身边的老人，单一个奚翎还是没脑子让这些人把他暴露出来的。但董秘书现在要借着创思资本和他追究到底……想到之前霍斯祎出手时的雷霆手段，胡莱觉得自己丁点赢面都没有，脸色一点一点灰败下去。然而胡莱还是站起身试图改口：“董秘书，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当然，责任肯定在我，我一定反省整改，您看这起诉是不是……”胡莱脸色一变再变，前倨后恭明显是被对方抓到把柄，这下子直播间的真观众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弹幕上的黑子水军别跳了，想想怎么接传票吧。】【蛤？？所以真是胡莱收了八千万投资还想方设法折磨奚翎这个金主？】【胡莱有毒吧？抹黑奚翎对他能有什么好处吗？】【业内人士表示，有冲突就有讨论更容易破圈，源源不断引来新热度，胡莱要是为了哄金主一路和和睦睦，除非撞大运意外出圈，否则点击量只会一直下滑。】【问题是八千万投资诶，胡莱这不就是既要又要还要吗？想要乱搞草热度，那别收钱签合约啊。】【我以为之前奚翎投资一个亿收益一百万已经够冤种了，没想到还会有这种投八千万买来遭罪剧本的情况……】直播镜头之下，面对不断放下身段的胡导，董秘书没有丝毫动摇，就在胡莱还在努力为自己求情的时候，奚翎的房主大娘已经叫上其他三家房主找了上来。“弄了半天是你把我们的火炕弄坏了啊！”水玉村每家每户都是祖祖辈辈住这里的，要么是多年的老街坊，要么是七拐八拐还带着亲的，村子上下特别齐心，一听这四家来找胡莱要说法，小院里站满的吃瓜群众瞬间一拥而上，讨说法！要赔偿！“哎呦！别踩！”人群中胡莱不知被谁推搡在地，人太多了不可避免被踩了两脚，还有人趁机给他两下子的，胡莱一声哀嚎：“打人了！报警！我要报警！”村民们大闹一场，胡莱就算不想答应也不得不答应按约赔付一笔火炕保养费。董秘书离开前不仅明确下一期开始胡莱就会彻底离开《崽崽来了》制作组，还将两位维修师傅留下来帮忙修缮火炕。即便胡莱要土豆搬家滚球子，但四大四小的娃综还是要继续录制下去的，他们依旧打算按照原本的流程，先把看望留守老人的任务做完。奚翎和楚心年带着两人的崽，拎着鲤鱼汤前往赵家，白、姚二人二崽则去往钱家。村子里小土路上的雪都被踩实了，除去一部分洒上了防滑的炉灰渣子，很多地方都很滑，奚翎走惯了抱着崽下盘依旧很稳，而楚心年则怕自己把孩子摔了，选择牵着崽艰难前行。结果等两人按地址找到赵家，大门却是从外面锁上的，正在询问跟拍的工作人员怎么回事的时候，一声「嗷呜」令几人齐齐转头。一对老夫妇正互相搀扶着往回走，期间还面临着哈士奇的转圈捣乱，因为哈士奇的撒手没属性，两人还不敢松开绳子。奚翎一看这不正是小院里那只熟悉的对眼哈士奇么！看到傻狗，奚翎瞬间就笑出声来，缘分呐！怀中的小团子却是一脸黑线，虽然没有明确证据，但他就是觉得奚翎嘴里的「朋友」他也「认识」……奚翎把崽放到门口，自己主动上前扶大爷大妈：“外头道这么滑，可千万注意点。”赵大妈立即应道：“可不是么，我就说道上冻铛硬，老头子在家闲得屁滋滋的非要去看热闹，硬说没事可以牵着狗走，结果这傻狗见雪就发疯……”对眼哈士奇显然是不想回家的，奚翎跟赵大爷一起拽狗绳，生拉硬拽才把狗拽进院里，直到拴上大门才放开。进了院子后，大爷大妈立即热情地将两人两崽往屋里引，嘴里还叨咕不久前看到的热闹，为两人抱不平：“你们那个导演也太过分了……”奚翎关门前看向满院打滚的哈士奇：“狗不进来吗？”赵大爷摆摆手：“甭管它，傻狗不知道冷。”对眼哈士奇像是听出大爷在骂它傻狗一样，立即翻起身体朝着大爷不满地嗷呜了两声。奚翎点点头，这点也很像。来之前奚翎和楚心年就听工作人员介绍过，赵大爷赵大妈有个高材生独生女很争气，现在在大城市打拼。也曾将二老接到城市，但老两口听不懂当地方言也过不惯，待了一段时间就回来了，还是觉得在熟悉的环境里活得舒服。女儿女婿过年带孩子回家待了三天就回去工作了，导致老两口这几天心情特别郁闷，嘉宾们需要做的就是陪二老喝碗鱼汤，聊聊天，收拾收拾房间。大爷大妈见到两个小团子心情立马好了起来，把家里的瓜果零食都翻出来招待客人。两大两小在赵家待了将近三个小时，走出来的时候天都擦黑了。奚翎停在赵家门口，看着被厚厚的积雪压弯了枝头的小树突然来了灵感，转身拜托楚心年给他们父子按张合照。递手机的时候，奚翎特意压低声音对楚心年说道：“录像。”楚心年敏锐的感觉到奚翎又要祸害崽子了，抿唇压住唇角，若无其事地点点头，和奚翎达成缺德合作。霍星眠早就习惯奚翎时不时就要拍两张的模式，不过奚翎很少入镜，一听说后爸要和他一起拍，崽立即睁大了黑葡萄似的大眼睛，乖乖伸出小爪爪被牵到了树下。霍星眠露出招牌笑容，一手牵后爸，一手比耶，粉雕玉琢的小脸蛋笑得跟朵太阳花似的可爱极了。楚心年笑着夸了句：“眠眠的表情真好，保持住笑容，叔叔要开始倒数了，三二一……”崽的笑容越发灿烂，就在倒数结束的瞬间奚翎的右手向旁猛地一敲，树枝上的积雪哗啦啦落下，父崽二人的正上方一大坨松软的雪唰的盖到了两人头上。奚翎的开怀大笑和崽的笑容凝固都被一一记录下来，奚翎帮崽把头顶的雪清干净后还在哈哈大笑，气得崽想伸出小爪爪去掰后爸的门牙。“骗纸！”崽皱着鼻头控诉。奚翎立即道歉：“对不起，爸爸骗了你哈哈哈……”刚好接过手机查看录下的片段，崽的变脸过程再次把他逗笑了。“哈哈哈！眠眠你看你速成川剧变脸，前一秒是太阳花，下一帧笑容消失，再下一帧就翻白眼了，你好厉害啊！”霍星眠鼓着小脸，一副「臭爸爸欺骗窝的感情，再也不原谅大骗纸了的」表情。奚翎逗崽一向是考虑周全的，凑到孩子耳边低声耳语几句，崽表情立即缓和不少。崽抿了抿唇，眨了眨眼，确认奚翎真的能带他去玩冰滑梯才犹犹豫豫地伸开小短手：“辣好叭，阔以，先，给里抱会。”崽拖着小奶音，意思很明确：要是事没办成，窝可就不原谅你了喔。奚翎立即抱起奶呼呼的小团子，和被灌雪后气鼓鼓的崽子不同的是，另一边的洺洺正抱着楚心年的大腿要求灌雪：“拔拔，里也给窝找棵大树呗。”甚至不惜模仿霍星眠说话。楚心年听着头大，最后还是捏着鼻子给孩子找了棵树，制造了一场哗啦啦的人造雪。奚翎给崽灌雪前特意把孩子的围巾系紧了，雪只盖了崽一脑袋，但洺洺要求玩把大的，最后被灌了一脖子开心坏了。崽静静观看了全程，趴回奚翎耳边小声要求：“咱们肥去，再丸冰滑梯。”他怕洺洺也要玩，他的表现不好会被洺洺比下去，毕竟臭后爸总夸洺洺像个小犊子。奚翎原本也是要回去拿工具才能玩，没多想便点头应下，不忘向崽子趁机卖个好：“好嘞，我们眠眠说什么就是什么！”霍星眠嘟了嘟小嘴，心里轻哼了一声，辣系当然啦！奚翎先跟着楚心年父子回别墅洋房，看了下火炕的维修进度，烟囱堵塞的问题是彻底解决了，但火炕的裂缝却是得推倒重来才行。不过烟道正常的话也不一定会跑烟，师傅给出的建议是让楚心年先试着烧烧。考虑到姚、白二人的火炕已经完全修好，奚翎便直接说：“你先试试，如果还是跑烟就带着洺洺晚上去我那边住，咱们四个绝对睡得下。”楚心年想起昨晚险些给他和孩子冻感冒，也就没跟奚翎客气。这边两人约好后，奚翎就抱着崽先回去了。半小时后，奚翎向房主大娘借了个厚纸壳，简单改造一下在一侧串上粗绳。带着不明所以的崽来到一处陡坡，奚翎先坐纸壳上，又让崽坐他腿上，粗绳从一大一小的腿间穿过，被奚翎牢牢攥手里。“眠眠准备一下，倒数五个数，爸爸就发车！”怀中崽的小心脏唰的提了起来，点点头深吸了口气，张开小嘴认真开数：“五……啊！！”崽刚说了个五，奚翎就咻的一下带崽滑了下去，崽洪亮的小奶音一路狂飙。——他就几道！！霍斯祎开完远程会议已经将近七点。在董秘书连续递了五六个台阶后，他也觉得，不论是出于确认下董秘书的办事结果，还是翌日一起乘私人飞机回去，他的确应该再去一趟水玉村。不过真正促使他前往的，还有一个特殊的问题想要验证。思及此，霍斯祎按了按右手掌心，似乎还能回忆起奚翎留下的触感，实在是过分柔软了些……熊斌很快将车子停稳，看向自家老板先将小行李箱丢过去，随后动作熟练地翻墙而过，内心已经毫无波动。熊斌确认老板顺利上楼后，便驱车离开。等车子开走，一直隐没在暗巷里的胡莱才顶着一脸的阴险笑容走了出来。说来实在太巧了，董秘书明确下一期就会彻底换掉胡莱后，胡莱待在节目组的身份就变得无比尴尬。不仅要面临违约金和官司，还要彻底被铲出节目组，要知道《崽崽来了》可是他一手打造的综艺，现在却灰溜溜被撵走，大半辈子攒下的脸面都要丢没了。第47节而且一向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更不要说他是在直播中被揭了老底，胡莱到现在都不敢去看网上已经传成什么样了，更没法想象消息传进圈子里他以后该怎么混下去……好不容易熬到天黑，这一期的主要流程结束，剩下也不需要导演做什么，胡莱就收拾东西打算提前离开，他实在无法忍受周围人幸灾乐祸的目光。他正发愁如何牵线搭桥找上董秘书说说好话，没曾想竟意外撞上奚翎小狼狗翻墙私会的画面！胡莱立即掏出手机拍下男人翻墙的背影，嘴角的狂喜压都压不住，满脑子都是天赐良机。白天得知董秘书亲自到场时，胡莱就意识到自己之前想错了，不论奚翎和霍家那位的婚姻状态如何，霍斯祎并没有完全将奚翎踢开，所以才会让秘书来帮他撑腰。但如果霍斯祎知道奚翎夜会小狼狗又当如何？还会这么维护奚翎吗？绝无可能！但凡是个正常男人都不会容忍这些事情，更不要说霍斯祎那种上位者了。而董秘书之所以会出面追究他的责任，就是基于霍奚两人间的关系，一旦关系破裂，霍的雷霆手段怕是就要统统降在奚翎身上了！胡莱越想越激动，决定彻夜蹲守，说什么也要拍到奚翎奸情的实锤。“笃笃笃——”霍斯祎轻扣房门，不甚在意般随手理了理衣领。听到门内的脚步声，脑海已经浮现出奚翎的笑脸，嘴角不自觉扬起微不可察的弧度，被奚翎碰过的掌心也有些微微发热发痒。门「吱嘎」一声推开，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庞让霍斯祎嘴角的笑意瞬间散掉。“你是？”楚心年惊诧于眼前男人出色的外表和仿若上门寻仇的冷厉神色，表情也跟着紧张起来。奚翎恰好抱着被裹成俄罗斯套娃的崽子走出浴室，怀中崽先一步看清来人，猛地倒吸一口冷气。奚翎回过头和霍斯祎四目相对，面露错愕脱口而出：“你怎么又来了？”怀里的抽气声顿时更响了，奚翎有些担心地拍了拍崽子的后背，担心崽是突发了什么疾病。奚翎身上穿着睡袍，因为抱着孩子领口被蹭得有些松散，皮肤因水汽蒸腾格外白里透红，眼底也沁着一层柔柔的水光，完全是霍斯祎从未见过的一面。霍斯祎将奚翎的变化和楚心年的紧张尽收眼底，心头顿时一阵闷涨滞涩，冷笑一声：“怎么，我不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