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这和情感缺失无关，霍斯祎的大脑光速电转，立即做下最契合心意的判断。他深吸一口气侧开脸，只给奚翎留下小半张侧脸，看起来很像情绪太满时需要平复片刻才能与他人交流，而奚翎进入知心大哥哥状态极有耐心，就静静抱着霍斯祎等待他梳理情绪。殊不知霍斯祎故意将头避开后，将两眼瞪大到极致，等待双眼酸涩后激发人体保护反射分泌泪液，这还是当年小羽毛教给他的办法。因为知道家中的母亲经常惩罚他，小羽毛传授装可怜经验，但他不会哭，小羽毛就手把手教他如何流泪，一副经验老道的装哭前辈模样。不过这技能他知道后从未用过，没想到十几年后会用回小羽毛身上。霍斯祎脑中思绪百转，感受到干涩的眼底被泪液充盈，他转回头微一眨眼，技能性泪水不负所望挤出两个半滴。奚翎惊得睁圆了双眼：“霍、霍斯祎？！”“抱歉，让你看到这样不堪的一面。”霍斯祎怕露馅立即垂下眸子，“真的没什么，我只是有些头疼，没关系，不要担心，我去躺一躺就好。”“又头疼了？我帮你揉按一下好不好？”奚翎十分热心肠。霍斯祎脸色一僵，不假思索答道：“不需要。”话音未落就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对，又立即收敛：“我是说，这样抱着效果最好。”“每次抱着你，我都只能感受到你，不论是头疼还是心脏闷痛都会变得无足轻重。”霍斯祎尽量柔和的语气听起来还是偏冷硬，但也正因如此听着不像甜言蜜语，更像是陈述一份客观事实，就是如此直白地告诉奚翎，他对他多么重要，会带来怎样强大的影响力。奚翎原本是来安慰霍斯祎，没曾想被对方三言两语就说迷糊了。头晕脑胀的，只觉得如果自己真有这个效果，陪对方躺一躺似乎也没什么关系……就跟着霍斯祎回到了侧卧。侧卧面积比主卧小一半，但也足够宽敞，头顶同样有着可以调控的玻璃顶。奚翎躺在**看着沅湖之上格外璀璨的星空，颈侧是男人轻浅的呼吸，脑袋里乱得只能数星星。霍斯祎侧着身子，压住他小半边肩膀，不停地嗅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奚翎告诉自己，就当提前感受一下工头长大后赖在他身边贴贴……然后就感觉手被裹入温热发烫的地方，男人修长的五指缓缓没入，他们都能感受到彼此皮肤上每一处的纹路变化，以及冷热交融体温不断被同化，麻麻痒痒的小电流在敏锐的表皮细胞酥酥炸开……奚翎不露痕迹地深吸一口气，瞬间忘记不久前数到哪一颗星星了。满脑子都是握手似乎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他如果突然抽出手或者明确拒绝才是小题大做……霍斯祎很难受，让他握一会就握一会吧……哪怕是好兄弟也不能这么小气不是？奚翎星星都数不明白，更不知道自己到底陪霍斯祎躺了多久，直到霍斯祎的唇突然贴到他的耳侧：“永远别再离开我……”不是冷硬的命令，而是低哑的祈求。霍斯祎的声音很轻，带着说不出的脆弱，就这样轻飘飘的砸进奚翎心里。眼泪是有技巧的，可感情从来不是。他缺失很多，也很笨拙，但每一次都倾其所有：“小羽毛，这些年我很想你，只想你，之前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但我所能感知到的一切都来自于你，十七年前是，十七年后依旧是。”霍斯祎只是表白，却不说半句催促奚翎确认关系一类的话。他想和奚翎在一起，但一点也不想逼迫对方，他总觉得他这样感情上残疾的人就该尽己所能多付出，质不够量来凑。而奚翎听了一脑袋伟式告白，梦游般躺回主卧大床，第一次连睡在一旁的崽子都忘了抱，脑袋空空浑身发麻。睡着后他再一次入梦。这次的梦似乎是和之前梦到的分别送竹蜻蜓连在一块的，奚翎觉得很奇妙，每次做梦他几乎都能感知到自己在做梦，并对醒后模糊不清的旧梦也能记得清楚，仿佛是用做梦的方式沉入脑海深处，观看一个个记忆碎片。不过看了一会儿，奚翎意识到不是，这应该是两人最后一次分别后。梦中的自己在小少爷离开后低落了好些天，他最好的玩伴离开了。小少爷不会像村里其他坏孩子一样欺负他嘲笑他，小少爷也不会像弟弟那样故意往他身上泼热汤。小少爷只是脸冷些，但不论他做什么都会默不作声地陪在他身边，小少爷长得很好看，穿的也很好看，而且每次小少爷来，爹娘还会允许他出去跟小少爷玩，不用他干活中途偷跑出去，也不会时常被家里的扫帚抽屁股。所以小少爷是他最喜欢的玩伴，也是他唯一的玩伴，不过这一次的情绪低落却不仅是因为对方离开。小少爷离开没多久，他就在吃饭时听到爹娘讨论要将他送走。原本是不需要遮掩的，但对上小孩子过于澄澈明润的黑眸，夫妻俩还是罕见地感到些许心虚，暂停了对他去留的讨论，转而谈起今年的小猪苗要不要留下两只自己养。仿佛在夫妻俩看来，奚翎和猪苗没什么区别，可以现在就卖了换钱，也可以等养大了再吃肉喝血。小小的奚翎很是聪慧，他早就意识到这一点，但睡前偷听壁角时还是忍不住无声流泪。“不卖？人家给那么多凭什么不卖？”女人声音倏然拔高，“我肚子又揣了一个，哪有粮食再养他！”其实夫妻俩都门清，养奚翎费不得什么的，奚翎还能干活，等长大了卖到矿上还能大赚一笔，不过是这次不仅买家出的价高，还有其他添头，相当于不需要再养十几年就能直接拿到最后的钱。男人朝床边磕了磕烟斗：“咋可能不卖，就是亲生的，这价格我也愿意。”一听男人连亲生娃都肯卖，女人立即捧着肚皮哭骂起来，夫妻俩又是一番扯皮，最后男人一拍巴掌：“好了！能卖这一个都是撞大运了，我想卖也要有机会啊，别他妈哭了！”“卖肯定是要卖的，不过那边不差钱，咱们还能再抬抬价……”第99节小奚翎蹲在门外，眼泪吧嗒吧嗒沿着下巴往下掉，一下接一下砸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奚翎一直到醒来，还能感受到梦中那种几乎让他窒息的难过。他被毫不犹豫地丢掉了，再也见不到对他最好的小少爷。脑袋里萦绕着这句话，奚翎红着眼眶摸进侧卧。窗外的天还未全亮，霍斯祎已经坐在电脑之后快速浏览着什么，见到奚翎委委屈屈推门而入，他立即站起身迎了上去。“怎……”奚翎「呜」的一声抱住了霍斯祎，他真的好委屈，为什么啊，为什么连告别的机会都不给他们？以及虽然早就放弃从父母身上获得温暖，但被当做垃圾一样毫不犹豫丢弃的感觉，对一个小孩子来说还是太伤了。感受着霍斯祎温暖有力的怀抱，奚翎才觉得当年被践踏的小心灵缓缓充盈起来。“谢谢。”奚翎离开霍斯祎的怀抱，眼睛红的像小兔子。霍斯祎本能般伸手按在奚翎头顶，轻揉了揉：“发生什么了？”……奚翎只记得自己要被卖掉很伤心，不过及时发泄出来已经很快恢复，毕竟梦里发生的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看得出霍斯祎很忙，奚翎便借口想回去睡回笼觉快步离开，回手关上侧卧房门时心还扑通扑通猛跳着。头顶似乎还残存着被温热大掌揉按的感觉，没等他缓过来，先看到一只歪头抱臂一脸探究的小团子。奚翎：“……”阿宁在节目上的不当表现，因为没人在网上带节奏，加之阿宁被咬后就消失了，并没引起太多的讨论。之后两档综艺换人的事情，也因网友和粉丝都习惯各家综艺开播前都会花式溜人，换来换去也属正常，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而且阿宁每年有一半的时间都要闭关创作，粉丝也习惯他的神隐。奚翎观察了几天，确认对方是真不打算继续搞事才暂时放下心来。从沅湖镇回来后，霍斯祎似乎比之前更忙碌了，连董秘书都忍不住偷偷给奚翎递消息，奚翎才知道霍总近期改为上二休一制了。上两整天班，休一个小时，阎王看了都摇头。霍斯祎忙起来就直接睡在公司，所以奚翎只知道他忙，却不知道他忙得这么变态，但也不好直接去问，会把传递消息的董秘书卖了。奚翎翻着日历上备注的行程思考良久，毕竟他现在白天不仅要上课，还要抽时间拍广告拍宣传海报，期间还要尽可能和崽子待在一起，同样很是忙碌。最终他将计划敲定，打算找个晚上带崽约霍斯祎去泡温泉。云京和临市交界处有一家很有名气的天然温泉，也算实现一早的承诺，霍斯祎应该不会拒绝。而且他所有的晚上都能配合对方行程，也不怕霍斯祎找借口。消息发出后，奚翎中午下课才收到霍斯祎的回复：【今晚可以吗？】虽然时间有点紧，奚翎还是毫不犹豫答应了，等和霍斯祎约好具体行程，班级里的同学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奚翎才夹起书往外走。他戴着口罩帽子，走出大楼就径直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心里琢磨着怎么劝一劝，最好是能毫无痕迹让霍斯祎好好睡一场。奚翎内心的计划是这样的，泡温泉只是个幌子，目的是为了把霍斯祎泡困，但这男人意志力远超全球，很可能他抱崽睡着，这家伙又爬起来搞工作。所以还需要带点酒，霍斯祎喝酒后强撑不了多久，眼睛一闭就会跟断电一样昏睡过去。这样他不仅不用牵扯董秘书泄密的事情，第二天还能十分自然地感叹一句昨晚睡了这么久，该不会很久没好好休息吧？以此为切入点，好好跟天天在阎王殿门口乱晃的男人说道说道。奚翎右手握拳轻砸向左手掌心，非常完美，就这么办！思及此奚翎立即给董秘书发消息，询问对方霍斯祎明早有没有什么重要行程不能耽误。一边快速敲字，一边在心里给自己竖大拇指，奚小翎办事，奈丝儿！酒都是现成的，他上次喝的庄园地下酒窖的果酒口感轻盈还甜甜的，跟果汁一样好喝没什么酒味，导致他一个没忍住连炫了几瓶。喝完倒床就睡，连衣服鞋子都没来得及脱，他现在还能隐约想起那种跟睡死一样的感觉，就很适合现在的霍斯祎。他正专心致志想着有无完善升级之处，突然被人拍上肩膀，奚翎真吓得原地跳了一下。回头对上一张白净清瘦的面庞，奚翎觉得眼熟，很快想起自己在热心班长的头像里看到过这张脸，立即笑了起来：“班长！你怎么在这里？”班长笑了笑，露出一对有点俏皮的小虎牙：“是啊，我看背影就像你，没想到真是。”奚翎嘿嘿一笑，心想班长记忆力真好但他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连班长叫向奕都是在专业书扉页上看到的。不过记不记得的，日常social的能力他还是有的，看了眼对方抱在胸前的书，奚翎笑吟吟问道：“你也刚下课吗？”向奕点点头，有些别扭地晃了晃手里的书：“你最近怎么都不问我问题了？”自从有了AI小助手一对一辅导，奚翎就没再问过向奕，其实也就是第一天的时候聊起来顺便问了一阵。他现在每天格外充实，一天更比六天强，说起来也不到半个月，但奚翎还是怔了一瞬才想起来，自己之前不仅想经常问问题，还提到有机会一起去图书馆看书，以及为了感谢向奕他要请对方吃饭。奚翎猛地一拍脑袋：“哎呀，最近太忙搞忘了，那什么我之前还说要请你吃饭呢。”向奕推辞了几句，见奚翎很坚持，便说一起去临近南门门口附近的「有间食堂」。虽然也是校内食堂，相较于普通的传统食堂更像是综合体里的美食城，可选范围更多价格也贵一点，但还是比校外的商铺便宜许多。奚翎的校园卡充值后至今没有刷过，一直都是卡在挡风玻璃内侧当学校通行证使用，以及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会有人偷偷和车、卡合影留念，他不固定的停车点已经成为Z大最热门的打卡点。向奕先跟奚翎取车，奚翎一路上就是社交达人状态，避免向奕说起那些他完全不记得的过去，叭叭叭问个没完。“大三课多不多啊？”“你不考研吗？”“要达到这种程度才能保研啊？”……向奕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直到两人吃完混搭麻辣香锅的铁板烧，奚翎才借口要回家照顾崽子先走一步。上车后奚翎扭开车里的苏打水猛吨了半瓶，才算松了口气，他感觉可能是自己有点自恋，总觉得向奕看他的眼神不太对劲。思及此，他龇牙咧嘴地搓了搓手背。如果真是这样，他怀疑向奕是故意拿错手机和他碰那一下的……奚翎越想越莫名其妙，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世界同性婚姻合法导致的，他穿回来前感觉自己的贫穷和性向注定要孤独终老，怎么一回来感觉满地都是对他有意思的男人？但考虑到向奕之前的确帮了他不少，还是倾向于在没确认前不该胡乱怀疑。奚翎做好决定后分分钟便将这事抛诸脑后，回家抱住刚睡醒的小奶崽猛吸了一顿，才一边贴贴一边说起晚上要去泡温泉的事情。“温泉系什么鸭？”崽问完先软软地打了个小哈欠，一双长睫毛忽闪忽闪的。奚翎搓了搓崽的肉脸蛋：“是温暖的泉水，可以把我们的小崽崽泡得浑身软乎乎香喷喷，特别舒服。”“洺洺会去吗？”崽用软绵绵的小奶音问道。奚翎摇摇头，崽的眼底亮了亮，倒不是他不喜欢洺洺，而是他更喜欢和后爸独处，他想当后爸唯一的宇宙超级无敌大宝贝崽子。“今天是家庭活动洺洺不去，你霍爸爸会去。”啪——崽眼底的小灯泡瞬间炸裂，他快速低下头埋进奚翎胸口，若无其事地撒娇道：“真的不能带洺洺吗？”奚翎以为崽是放不下小伙伴，便缓声哄道：“下次好不好？下次我们再带洺洺一起。”崽藏起来的小扁嘴顿时更扁了。就是说，臭后爸和他一点点默契都魅有哇！奚翎感受到崽子情绪不高，以为是因为没带上他最喜欢的小伙伴的缘故，便再三承诺下次一定。崽的婴儿肥肉脸蛋一路从下巴垮到脚面，奚翎见崽子难哄，索性趁崽没心情关注其他，快速打包了两条奥特曼大裤衩。果不其然，等崽子被奚翎牵入更衣间，看到银红配色的儿童泳裤时，肉脸蛋一秒提拉并抽搐。后爸到底在哪里收集到这么多奇奇怪怪的奥特曼啊！这泳裤是常见的滑溜溜泳装材质，但比普通泳裤宽松不少，款式上更像两人在马尔代夫穿的沙滩短裤。泳裤摊开，正面是反射十字冲击波的奥特曼正脸，奚翎还十分兴奋地将泳裤翻过去给崽展示：“看看！后面是赛罗飞踢诶！！”霍星眠：“……”奚翎又拿出自己的大号裤衩，前面一样是最经典的十字冲击波姿势，一翻到背面不同于崽子的飞踢，奚翎印了张意气风发表情包，图上的奥特曼戴着墨镜穿着貂，酷毙了。不过很可惜，霍星眠完全get不到老父亲的快乐，冲澡换上泳裤后必须穿上小浴袍才肯走出去。奚翎只好给他围上，然而再往外走时霍星眠依旧不肯：“拔拔也穿。”他实在不想和一个穿着印有奥特曼表情包大裤衩的后爸走在一起！奚翎立即愤愤不平，小臭崽太不识货，要知道网上的奥特曼泳裤图案都太死板，这两条可是他专门找人定制的，某种意义上来讲也是「私人定制款」呢！但一想他虽然没从崽这边收获赞扬，还可以再去给霍斯祎送一送惊喜嘛，思及此也就披上浴袍抱起崽走了出去。霍斯祎已经先一步换完等在门口，奚翎朝他挑了挑眉：“我有个大宝贝要给你看。”崽：“……”霍斯祎带着些许倦意的脸上绽开一抹淡笑：“什么？”奚翎神神秘秘的：“等会到那边给你看。”霍斯祎欣然应允：“只给我看？”“当然！”奚翎笑得摇头晃脑，让人看着就跟着开心。霍斯祎眼底的笑意又深了几分，眼尾轻轻扫过奚翎怀里的崽子。虽然只是一晃而过，但崽莫名get到父亲眼中的意味深长。不是吧？不是吧？父亲是在和他这只小崽崽炫耀吗？？经奚翎这么一弄，加上霍斯祎的反应，二十分无语的崽子也跟着「期待」起来。奚翎将崽放到温泉旁，让他先等一会儿，崽就乖乖坐在小桌子旁，一边打量着桌上准备的精致餐点，一边偷瞄不断远去的两道身影。只见奚翎一脸雀跃地拉着父亲，一路蹦蹦哒哒，仿若山林间闲逛的猴子，直到走到私人汤泉周围的假山一角两人才先后站定。奚翎原本是靠着山，和霍斯祎面对面站着，但因为霍斯祎不希望「大宝贝」外露，主动要求和奚翎调换位置，这样奚翎背对崽子更不容易被小朋友看了去。第100节奚翎点点头：“还是你想的全面。”说完就对着霍斯祎难掩期待的冰块脸，双手分别攥住浴袍的左右两侧，唰一下，跟火车站卖黄碟的一样完全敞开浴袍，露出一条火红火红的奥特曼大裤衩，上方的银色半身向还在朝外发射光波。霍斯祎：“……”崽一眼瞄到父亲脸上罕见的鲜活表情，眼底暗芒频闪，不过崽脸上依旧保持着呆萌可爱的小表情。等笑得前仰后合的后爸，和脸上写满一言难尽的父亲回来后，崽才故意当着对方的面脱掉儿童浴袍，露出和奚翎的父子款奥特曼红裤衩。崽像之前每次游泳前那样进行准备运动，明知泡温泉无需如此，偏要扭扭脖子动动腿，全方位让父亲看看自己身上的同款泳裤。然后不经意间朝霍斯祎抬了抬小下巴，不过崽还是没敢正面对视，感受到冰柱一样的目光打向自己，炫耀到一半的崽子立即扭过身最先下水。奚翎正在一边开酒，倒是没注意到霍家父子俩之间的暗潮汹涌。可以放进温泉水中的漂浮餐桌被他摆上了水果甜点和酒水饮料，为了避免霍斯祎喝错，给崽准备的甜牛奶是用奶瓶装的。等奚翎将漂浮托盘放到水里，发现崽子已经在温泉池里游泳，用的还是可以露头的狗刨式。狗刨虽然很好用，但游起来的确比其他泳姿多了些沙雕，尤其水里这个还是只有着小圆肚皮和小圆屁股的三头身幼崽，游起来「笑果」翻倍，奚翎立即拿起手机进行拍摄。拍了一会儿，崽子不断游近，奚翎的眉头突然皱了起来。他拍了拍站在身边的霍斯祎，指了指水中崽身后的位置：“是我视力出问题了吗？”霍斯祎立即顺着奚翎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就看到一条极为醒目的红色大裤衩在水里游，身后跟着一团团即将晕散开的红色素。霍斯祎唇角微扬：“你没看错，泳裤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