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态?江予在挣扎中听到这两个字, 脑中下意识闪过那个陌生男人的脸,但稍纵即逝,他很快抬手捂住了被庄敛嗅来嗅去的后颈,恨恨地说, “欺负我的变态不就是你吗庄敛?!”庄敛紧紧贴在他身上, 蹭着他的手指,愉快地弯了弯嘴唇, 低声说, “宝宝说的不对。”他说,“小狗只是太喜欢你了。”“…………”江予受不了地闭了闭眼, 已经不知道是气还是害怕, 手指都在颤抖,深吸了口气, 说, “放开我, 庄敛,你不要这样, 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说话。”“不要。”庄敛低喃,他闭着眼贪恋地把自己埋在江予颈间,慰藉几欲发狂的神经, “放开了,宝宝就跑了。”他呢喃, “终于见到宝宝了。”“……好想把宝宝藏起来。”“小狗忍不住了。”庄敛状态不太对劲。江予心脏跳得很快,心里慌乱忖度,心说, 两年过去,庄敛似乎比以前更疯了。“我不跑。”江予手脚发冷, 强行控制着身体的发抖,让自己冷静下来。他不知道庄敛是不是偷跑回来,闻老先生会不会派人把他抓回去,但他现在必须得立即打消庄敛的念头。他不能让庄敛把他关起来。所以,他强忍着害怕,主动放下挡住庄敛的手,说,“庄敛,只要你不……我就不跑。”江予咽下了中间的那两个字,柔声说,“我们这么久没见面,你不想和我好好说说话吗?”他诱哄,“你难道不想知道,这两年,我有没有原谅你吗?”“……”庄敛收紧环住江予的手臂,始终伏在他颈间,沉默不言。江予知道他警惕性很强,抬手摸了摸他的头顶。他的手法很温柔,缓慢地从庄敛的头顶抚摸到了他的耳根,轻声问,“庄敛,你真的不想吗?”庄敛稍稍侧过头,露出了半只阴郁漆黑的眼瞳,盯着近在咫尺的江予,呼吸轻缓,有点神经,像在监视。他没有说话,但江予能够感觉到他贴着他肌肤的嘴唇在悄无声息动了两下,无声地叫他:宝宝。“宝宝。”很快,江予听见庄敛终于开口,嗓音很低,“你的手好冰。”江予慢慢吞咽着唾沫,说,“因为你刚才吓到我了,我很害怕。”“对不起,宝宝。”庄敛低声说,“小狗刚才只是太害怕宝宝会离开小狗。”江予掐着指尖,没有说出原谅的话。做到这个程度就够了,再多,就要引起庄敛的怀疑了。庄敛从他颈窝间直起了身,板着他的肩膀,将他转过来面对自己,盯着江予的嘴唇,眼神灼热痴迷。江予忍耐着没有避开他的眼神。良久,庄敛才慢慢低下头,江予猜到他想做什么,突然上前一把抱住他,维持了几秒,才松开庄敛,什么也没说,只是转身打开了门。江予走得慢,出去之后还停下来等庄敛,表明了他不会跑。庄敛走路没有声音,但很快,江予就感觉到了他的靠近,手也被牢牢牵住了。第109节“宝宝。”庄敛低声说,“我好高兴。”江予垂着眼眸,感觉被庄敛扣紧的那只手有点僵,不易察觉地慢慢放松,轻轻“嗯”了声,被他牵着出去。他被带出了紫金,但没敢把主动权交到庄敛手上,叫了辆出租车,主动报了地址。庄敛微微侧目掠了他一眼。出租车司机为了省点油费,车内没开灯。江予不想面对庄敛,也没有让司机把灯打开,他的手机一直在响,但庄敛一直盯着他,所以他没有接。庄敛扣着他的五指,没说话,情绪似乎稳定下来,幽深冷郁的眼瞳时不时倒映路边斑驳的霓虹灯,瞳色显得有些阴晴不定。江予没看手机,但他猜得出来这通电话应该是秦晟打来的。他了解秦晟,秦晟也了解他,他不会不告而别,秦晟也会在一直等不到他回去的时候给他打电话找他,如果找不到,他会去查紫金的监控。然后,秦晟就会看见他主动和庄敛走了,但他不会相信他是主动跟庄敛走的。他既希望秦晟来找他,又不希望秦晟来。手机铃声无人应答地响了半分多钟,自动挂断了。江予悄悄松了口气,主动开口,“你说的那个变态是谁?”“安瑜和。”庄敛低声说,“他在你的浴室里装了监控,他想偷看你洗澡。宝宝,你是我的。”“…………”江予下意识看了眼前面的司机,见他专心看着路况,似乎没听见他们在说什么,才回忆起他说的这个安瑜和是谁。小区那两个新来的负责人之一,前两天还来了一趟他的家里,但人是陈姨接待的,他没有见过。然后他又想,庄敛怎么知道安瑜和在他浴室里装了监控?除非庄敛看见了。庄敛这个变态也在他浴室里装了监控。江予浑身发冷,忍了又忍,才没有把“变态”这两个字砸庄敛脑门上。明明他就是最大的变态!江予已经不想去想庄敛到底是什么时候把监控装在了他浴室里,又有没有每次都偷看他,他目光错开庄敛,看向车窗外,说,“你抓到他了吗?”庄敛很轻地“嗯”了一声,说,“他刚才在跟踪宝宝。”江予顿了顿,问,“那,你把他怎么样了?”庄敛忽然冰冷无温地弯起了唇,双眼却阴鸷可怖,他捏了捏江予的手指,低语,“宝宝,你不会想知道。”他没有亲手弄瞎安瑜和的眼睛,但吸入过量的rush同样会致盲。那么多人,不用rush,他一个人可应付不过来。“宝宝,除了我,没有人可以得到你的爱。”庄敛突然说,他微微侧脸,苍白的脸显得病态森寒,“宝宝最好不要让别人喜欢你,也最好不要喜欢别人。”江予手心出了点冷汗,庄敛的话落在他耳中显得怪诞不已。“宝宝知道的,小狗舍不得惩罚宝宝。”他听见庄敛说,“所以,只好让人轮了他。”“所有人都会收到他的视频。”江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庄敛凑近了点,几乎贴着江予的脸,眼底深黑,似乎能洞穿江予所有的打算和想法,“宝宝。”他慢慢地说,“你知道的,我在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