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挽歌的表情太过诡异,冥帝立即唤道:“陈太医!”“老臣在。”“过来看看帝后。”“老臣遵命。”陈太医立即上前,隔着帕子给凤挽歌诊脉,见她脉象平稳,冷汗也不再冒了,点了点头道:“帝君不必担忧,帝后已无大碍。”冥帝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刚想抬手抚摸一下凤挽歌的脸颊,手却僵在半空,凤挽歌那骤然躲开的侧脸,以及眼中明显的冷淡,让冥帝的心寒了半截,她变了,从那个天天盼着他来的妖后,变成了现在拒他于千里之外的凤挽歌。冥帝起身,他的脸色有些冷淡,声色也有些僵硬:“既然帝后无碍,那本君就不多留了。”凤挽歌抬眸看向丽奴:“丽奴,替本宫送帝君。”凤挽歌现在哪有闲情逸致应付冥帝,她还没有搞懂,刚刚那一瞬间看到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她的幻想罢了,她此时看向丽奴的时候,丽奴和往常无异,难道说,真的是错觉?不对,刚刚明明是那么真实,不可能是错觉。凤挽歌急于好好研究一下,冥帝却突然暴怒,几步上前,一把将她的手臂扣住:“你就这么急着赶本君走?”凤挽歌蹙眉,抬眸看向他:“不是帝君说不多留吗?本宫何曾留得住帝君?”说者无意听者有意,冥帝以为,凤挽歌此言此行,是在责怪他以前对她的冷淡,心下一软,手上的力道松了松,坐在床沿,好声好气的说道:“挽歌,本君的性子,你还不知道吗?”凤挽歌嗤笑一声:“帝君的性子,本宫从何得知,或许,沉妃最了解帝君的性子,帝君要是想找个女人谈心,想必沉妃很是乐意,本宫身份尴尬,诸多不便,还请帝君体谅。”冥帝豁然起身,在这后宫之中,他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何时被人如此直言驱赶过,他堂堂帝君,颜面何存!此时冥帝背对着凤挽歌,凤挽歌眯起双眼,试图再次看到先前那诡异的景象,精神还未集中,门外就响起太监的声音:“启禀帝君,沉妃娘娘求见。”凤挽歌翻了一个白眼,还真是阴魂不散啊!冥帝皱起眉头,不悦道:“宣!”沉妃低垂着头进屋,顾不上给帝君行礼,就急急来到床边,担忧的说道:“娘娘,你还好吗?”凤挽歌无奈的点头:“本宫无碍,有劳沉妃惦记了。”沉妃松了一口气,这才向冥帝福了福身子:“君上恕罪,臣妾实在是担忧娘娘凤体。”“沉妃还在禁足期间,实在不宜出宫。”“臣妾知错,愿接受惩罚,可是不来看看娘娘,臣妾无论如何都不能安心啊,毕竟,要不是臣妾莽撞,也不会害的娘娘如此……”冥帝点了点头,虽然沉妃此言是否真心有待考量,但是沉妃此行有理有据,做足了一个妃子该做的事情,他的后宫,要的就是如此懂事明理的妃子,而不是凤挽歌这样随性而为的帝后。“下不为例。”“谢君上圣恩。”沉妃看向凤挽歌,笑道:“娘娘,怎的无缘无故就晕倒了呢,可吓死臣妾了,陈太医看了,可是有碍?”陈太医上前回道:“回沉妃娘娘的话,帝后已无大碍。”“那就好,娘娘,您千金凤体,凡是都要小心着点,君上,依臣妾看,必定是这凤凰阁不干净,所以才害得娘娘凤体欠安。”冥帝皱眉:“沉妃,此等妖言惑众之词,你从何得知?”沉妃福了福身子:“君上恕罪,臣妾也是偶然听闻,其实有的时候,还是很准的,臣妾刚刚就想到了,也派人去查了查,发现近来宫中已经无缘无故消失了好几个侍卫了,所以臣妾才猜想是这宫中不干净。”“侍卫失踪?王总管,宣刘统领。”“是。”紧接着,就是一声一声的宣刘统领觐见,那声音,闹得凤挽歌头疼。刘统领很快就过来了,跪地道:“卑职叩见帝君,帝后娘娘吉祥,沉妃娘娘吉祥。”冥帝垂眸看他:“刘统领,本君听闻近来有侍卫失踪,可有此事?”刘统领回道:“回帝君,确有此事。”冥帝点了点头,随即看向沉妃:“依沉妃看,此事怎解?”“君上,既然这次是娘娘身子不适,那这不干净的东西定然是在娘娘的宫内,依臣妾看,应当搜查凤凰阁,臣妾……恐有尸体。”凤挽歌沉声道:“尸体?这无缘无故的,尸体难道还会走路,这失踪的侍卫,刚巧了就在本宫的宫内,沉妃此言,就不怕本宫治你个诬蔑之罪!”沉妃委婉笑道:“臣妾这么做,可都是为了娘娘啊,这要是真有此事,娘娘夜夜不能安寝,可怎么办好。”凤挽歌看向冥帝,见冥帝并无阻止之意,嗤笑一声:“好啊,既然要搜,麻烦沉妃告诉那些侍卫,给本宫搜干净了,一寸土一寸木都不要放过。”“臣妾必当传达娘娘凤令。”沉妃冷声道:“刘统领,听到帝后的话了没有。”刘统领恭敬的回:“卑职遵命。”倒腾了两个时辰,侍卫们将凤凰阁里里外外能翻的土都翻遍了,都不见沉妃口中的尸体,刘统领接收了手下的报告之后,依言回道:“回禀帝君、帝后、沉妃娘娘,搜查已经结束,并未在帝后娘娘宫内发现尸首之类的秽物。”冥帝重重哼了一声:“沉妃,这是怎么回事?你的信誓旦旦,难道是用来羞辱帝后的吗?”沉妃跪地道:“臣妾不敢。”沉妃呼吸急促,怨念的看向凤挽歌,为何会没有,那那个侍卫又在哪里,难不成还真的蒸发了不成!“不敢?本君看你没什么不敢的,宫廷之内妖言惑众,来啊,将沉妃带下去,没有本君的命令,不准踏出承恩阁半步,违令……杀无赦!”沉妃双腿一软,玉华眼疾手快的上前扶住沉妃,沉妃泪眼朦胧的看着冥帝:“杀无赦?君上……”“带下去。”“是。”两名侍卫上前:“沉妃娘娘,请吧。”沉妃看向凤挽歌,见凤挽歌冲她“友善”的笑了笑,气得差点当场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