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即使是云献这个新·现代人也看得出来，这个包子的价格很不合理。节目组既然说得出20块钱一天，那么这一定是至少可以保证最基本的生存需求的数目——至少不应该买个包子都不够。因为这里住的都是有钱人，所以定价就高……既然这样，这个早餐一条街也不用看了，估计全是宰客的黑店。云献迅速出声制止了店主殷勤去拿包子的动作，依然是一副笑模样：“抱歉，我们不要了，您这包子，贵了些，我担不起。”语气平淡，甚至称得上温和，但正想要强买强卖的店主却真的没再动作。店主遇到的想要退货的客人多了去了，但本着宰一个是一个的想法，他每次都会塞进人家手里，这次却……店主摸着手臂上的站军姿的汗毛，没敢再说什么。云献淡淡瞥他一眼，抱着柚柚转身走了。弹幕却还在讨论这家店。【不是，柚柚看不懂，云献一个大人也看不懂吗……还要麻烦人家店主取消】【有点蠢……这是可以说的吗？】【刚刚还在看书呢，现在就连数字都不认识了？】【但是柚柚想吃啊】【柚柚想吃他们最后还不是退回去了，别拿小孩做借口好吧，蠢就是蠢】【看书演的吧，草人设翻车咯】但是骂声一起来，立刻被热心网友压了下去。【不是吧不是吧，真有人共情店主啊？】【hello？有事吗？是个人也认不出来这些是啥包子吧？实物对不上价格不正常？】【就是啊，什么包子会叫金镶玉啊，我不理解并大受震撼】【凭我的经验，不会是玉米面包的素菜包吧……别问，问就是买过（抹泪】【笑死，他叫这个名儿还真敢卖这个价啊？我是有钱，我又不是傻】【店主明明可以去抢，还想给你一个素包，泪目】弹幕的风向简直瞬息万变，幸亏柚柚和云献的颜值留下了好一批误入直播间的观众，虽然比不上其他嘉宾的人气，但好歹在被喷的时候能帮忙说几句，等骂人的弹幕被彻底淹没，小陈皱着的眉头这才松开。现在网络上戾气也太大了，这么点小事都要骂……小陈唏嘘一阵，没多想，继续跟着云献拍。因为这是在室外，小陈他们的设备早早换成了更隐蔽的摄像头，粘在衣服上就能拍，一大帮人扛着摄像头太显眼了，容易引起围观影响正常秩序，这种隐形摄像头就不会，是各大综艺的室外拍摄首选。现在换了新装备的小陈几个表面上看只不过是和云献顺路的路人。他们一路跟着云献走到小区外面，这个小区贵是有贵的道理的，走了没几步就到了市中心，但现在还太早了，几乎没有开业的店铺，云献牵着柚柚，四处看了看——这里没有早餐店，云献的目标是附近的超市，他打算买点食材自己做饭。只是在街上走了还没两步，超市没见到，云献先被人拦下了。是一个矮胖矮胖的中年男人，穿着有些紧绷的西装，额头上冒着汗，一直呼哧呼哧喘气，张了几次嘴都没说出话来，一张胖脸憋得通红，青筋暴起，脸色有些狰狞。【妈呀，这个男的哪里窜出来的，吓我一跳】【柚柚都被吓到了】【大街上呢，应该不能是坏人吧】【前面的警惕心不行啊，现在人贩子都很猖狂的，大街上就敢绑人】柚柚被突然出现的男人吓得脸颊肉都跳了跳，但是、但是他要保护云云！他努力攥紧了肉乎乎的拳头，小眼神坚定起来，啪嗒啪嗒跑到云献身前，很凶很凶地“嗷呜”一声，小奶音有些发颤地朝着男人警惕道：“你、你似sei？我很腻害的！你不要想欺负云云！”【柚柚声音都在抖还要保护云献，这是什么绝世好崽！】【保住勇敢的崽崽猛亲一口！】云献看柚柚明显被吓到的表现，难得收敛起脸上的笑容，一脸警惕看着突然冒出来的男人，把挡在自己身前的柚柚往后拢了拢，微微蹙眉：“请问，有什么事吗？”中年男人摆摆手，想起什么似的，开始在口袋里掏——掏出了名片。上面写着古食饭店总经理梁波。男人断断续续地说明了来意：“小朋友别怕哈，叔叔不是坏人……那个，我是前边那个饭店的老板，是这样，咱们今天做开业活动，但是之前请来表演的模特来不了了，我看你气质很好，有没有兴趣来做这个兼职？”老板看着云献的眼神都在发亮，这外形这气质，就单单这张脸——诶哟，往门口一摆不知道有多少小姑娘愿意来：“咱们饭店你也看到了，装修很古典的，就是走这个路子，到时候你换个古装在门口弹琴就行……不用真弹，咱们放音乐，你就做个样子，很轻松的，一天，这个数！”粗粗短短的手指头比了个数字，老板一脸期待地看着云献。说实话，老板说的大部分事情云献都没听懂，他只听明白了在饭店门口假弹琴可以拿钱——拿多少……他同样不知道。但云献微微笑着，欣然应允，只不过：“请问，你们这边包三餐么？”钱不钱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饭店，意味着有吃的。非常具有前瞻性的老板果断点头——这点饭钱算什么？这张脸不知道能给他挣多少！“没问题没问题，咱们这边员工餐很好的，随便吃——欸，我们那儿正好有一套小孩的衣服，这小娃娃也标志得很呐，要不要一起来呀？叔叔可以加钱哦！”云献蹲下身，询问柚柚愿不愿意参加。能给云云赚钱，还有饭吃，当然很好啦！柚柚已经饿得肚子瘪瘪啦！但是、但是……柚柚怯怯地抬头看向男人，突然上前揪住男人的裤腿，努力鼓着腮帮子用最大的声音说道：“对不起叔叔！柚柚不应该以为你是坏人！”“啊……啊，没关系没关系。”男人笑呵呵摸了摸柚柚的小卷毛，“那小朋友来帮叔叔赚钱好不好啊？”“好、柚柚、柚柚会努力哒！”【会因为误解别人而道歉的小崽崽好棒！】【是啊，把对不起大声喊出来真的勇敢，我现在还做不到呢（羞愧】【柚柚就是最勇敢的小孩！不接受反驳！】【这是什么人间小天使，云献是上辈子拯救世界了吧】即使是中年男人，也逃不过柚柚的可爱暴击，老板不自觉夹起了嗓子，顺利带回了一大一小，摆明了打算横扫各个阶段的消费者。两人跟着老板去换工服准备上岗。【真要打工啊，怜爱了，刚从小明的直播间出来，人家去接妹妹的时候花了一块钱向爸妈买了一桌子菜，还打包带走连吃带拿，噎得导演都说不出话】【我刚刚看隔壁的老齐直接在自己邻居的菜地里买了菜，才几毛……】【苗苗偶遇粉丝了，导演拦都拦不住，提了一大袋子吃的回家】【而这边的两人还在打工挣饭吃，世界的参差】【不是，你们在怜爱什么？人家美得男女通吃靠脸吃饭，有的人丑得人畜不分，到底是谁比较需要怜爱（我】【前面的你再骂？！（无能狂怒】【话说，换衣服怎么去了这么久，不会真的是骗子，把人拉去嘎腰子了吧】【等等——你们看，那是不是云献！？】要换的衣服有些繁琐，但云献动作很利落，三两下换好了衣服，主要是给柚柚穿衣服费了些功夫，小胖崽的衣服有点过于修身了，把小肚腩和小屁股的肉肉全都暴露出来啦！云献没忍住弹了弹。柚柚：谁！谁拍柚柚的屁股！小崽崽回过头，却没看到人，困惑地纠结着小眉毛。罪魁祸首神色如常，若无其事地牵着一脸疑惑的柚柚走出了更衣室。云献身上是一袭红衣。他鲜少穿这样热烈的颜色，但也不至于不自在，昂首阔步朝着老板走去，老板已经呆住了——合适，太合适了！这件衣服只是某宝上随便买的，布料和剪裁都说不上出彩。它出彩的地方是——穿在了云献身上。第4节只见迎面走来的青年身着火红的长衫，衬得他肤色莹白如玉，宽大的袖袍随着走动翻飞，如同跳动的烈火，直烧进人心里去，腰间却骤然一收，显出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身，修长的双腿在裙摆间若隐若现——更别说那张毫无瑕疵的脸，微微勾唇一笑，不知要勾去多少人的魂！别说老板看呆了，弹幕早就开始发疯。【哪里哪里？姐妹指个方向】【我看到了！！！卧槽卧槽卧槽】【前面的怎么说脏话呢……卧槽麦外敷麦外敷！！怎么会有这么美的人啊啊啊啊】【真的，就算发型和妆容都没有处理，你说是画上跳下来的我都信】【妈妈，我又坠入爱河了！！】【好美啊救命，真的会被美到缺氧的程度】走在一旁的柚柚也吸引了不少视线。小孩也是一身红色，圆滚滚的像是一只小红灯笼，被褂子束缚住了手脚，走起路来摇摇摆摆，一头卷毛也跟着蹦跶，还险些自己绊倒自己，小将军肚的存在感格外鲜明，一看就是个富贵人家的小少爷——可爱极了。【这是谁家的小少爷呀～跟姐姐回家好不好～】【我有钱跟我走，我给柚柚买肉肉！】【柚柚一定喜欢红色的麻袋吧，姨姨已经准备好了哦～】一大一小静静在门口等着老板布置现场，表演九点开始，但是现在已经有人因为云献和柚柚驻足在门口了，笑得合不拢嘴的老板机智地摆了一桌菜——既能让摇钱树填饱肚子，又能开展一场现场吃播，一举两得！事实证明，他的举动完全正确。【柚柚吃东西好香啊，像小仓鼠，腮帮子一鼓一鼓的，想捏】【救命，这菜看着好香，不争气的泪水从嘴角流下】【云献动作好……优雅，我看着他我就不自觉挺直背】【真的，而且颜值还这么下饭，简直各种意义上的盛宴】【我知道这里，这就去吃！去偶遇美人和胖崽，嘿嘿】【可恶，前面的别太炫耀，我也要去！坐飞机也去！】周边聚集的人也越来越多，老板笑歪了嘴，手里的传单没多久就发完了。时间很快到了九点。演出开始，云献端坐在一把古琴前，白烟袅袅升起，模糊了云献的脸庞，却丝毫不损他的美貌，反而有一种朦胧的意境。柚柚也板板正正盘腿坐在旁边，一脸严肃。“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