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前小镇上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一起凶杀案。这种事搁在大点的城市里就不算什么大事了不过对于向来太平安宁的小镇来说可算是个了不得的事了小镇的警察们倾巢而出将案现场围了个水泄不通警戒线外站满了过来看热闹的人看架势快赶上国庆节阅兵了。午夜林桐瞅了瞅高高挂在天上的月牙吐了口吐沫:“呸这帮玩意还真会挑地方搁着儿兴许几年也没人注意。”说着又踢飞一块脚下的泥块儿。孙武镇中心本来是一座小城据说打宋朝那会儿就有了所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历经几朝人的修筑完善小县城各种朝代的建筑却是差不多都有虽没有长安洛阳气派也没有南京北京精美不说是全国知名吧但在山东这一片还是挺有份量的。文革时期全国都处在亢奋状态红卫兵造反派革委会总的来说是个混乱的年代那时候号召“破四旧”见什么砸什么没事就批斗人玩有地主的批斗地主没地主的就批斗富农实在连个富农都没有的就批斗卖寿衣的有什么批什么这话有点远了还要回到“破四旧”上小镇的这些古建筑物就成了典型的封建遗留产物社会主义的大毒瘤了除了几段破陋的土城墙看起来不用推也没几年就倒了被留下了之外整个孙武镇都被一群革委会的王八羔子推了个干干净净连块整瓦都没剩下。如今开始流行复古了对小镇的建设工作政府也是大力支持要钱给钱要人给人不过建的再好也是仿古的现代建筑了造假而已没什么文化价值了又扯远了。说起小镇的城墙呢那真是破的不能再破了不是本地人就压根看不出这是城墙经过了上百年的风雨洗礼完整的城墙早就没了只有东段和西段的两角还保留了一点遗迹而且大部分还是“尖顶”的根本没办法站人真要是拿来当城墙使先不说敌人能不能攻进来自己这边能不能爬上去还是两说的。可能人们对这种地方感觉不好几十年下来城墙附近几乎没有住户了大块的土地成了纯粹的荒地白天看上去都荒凉的很。孙富贵今年已经二十三了正是年轻力壮人生巅峰的岁数身手不错胆子也很大从小一直和他爹住一块儿日子虽然不富裕但也算过的去去年自己那老爹死了之后就成了自己一人住了他就是极少的住在城墙边上的一户整个东城墙段就孙富贵一户距离的人家也有半个小时的脚程虽说不算很远吧但是也是荒郊野外了。以前常听老人们说这城墙到了晚上全是孤魂野鬼不过打小大胆的孙富贵也不害怕老爹死了之后仍旧一人住那反正自己也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主儿没牵没挂的也啥也不在乎了。前天半夜里孙富贵睡觉时让尿憋醒了起来上茅房半睡半醒的忽然看到城墙上边有火光闪动(虽说城墙只有有那么一段可是也不短了从一头往另一头看人的话也就是指甲盖大。)这下子就算是孙富贵胆大也是惊得一个激灵咱这地方可不带出鬼火的仔细看了看也不像鬼火啊倒像是在烧什么东西大晚上的能烧什么垃圾?那也没必要爬那么高吧再说这破地方就自己一户谁没事跑这儿来烧垃圾啊。刚刚入秋孙富贵仗着自个儿身体好也没穿多少衣服套上裤子披上长衫就摸着黑向火光处赶去这一段距离也不算近加上大晚上的孙富贵自己心里也有点别扭过了一刻钟才到了城墙下面火光都暗了不少了凭借对城墙的熟悉差不多有8o度的城墙孙富贵几下就爬了上去。孙富贵扒着城墙这么一瞄前面3、4米的地方有个长长地黑乎乎地东西在燃烧着差不多都快烧完了。孙富贵纳闷了这是个什么东西啊?两手一撑地孙富贵爬上了城墙瞪眼一看吓得他一声惊叫一个踉跄竟然掉了下去!滚下城墙的孙富贵也顾不得疼了,撒开脚丫子玩命的向家跑去,度怕是比来的时候快了十倍有余,中途还跑掉了一只鞋放到奥运会上都能摘金牌了。到了家孙富贵“碰!!”的一声把门关上差点没把门板给摔烂了靠在门上孙富贵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心中狂喊着:“杀人了!杀人了!”“昨日凌晨有群众报案我县孙武镇郊区旧城墙附加现一被焚尸体经警方初步确认是一男尸其身份目前尚且不明请知情群众积极向警方举报下面是插播1o分钟广告… …”“评!”“焚尸啊。”“嗯。”“希望别是活着被焚的。。。 。。。”早上林桐嚼着油条关上了电视和林琼对视一眼心中已经有了一番计较。“度亡魂?!我也去!”盯着半睡半醒的林桐程若冰忽的跳起身来凑到林桐脸前喊道鼻子几乎和林桐对撞到了一起。林桐摆手:“去干吗半夜里荒郊野外的危险。”“我已经引气入体了!”“那也不成不管怎么说你也从来没有尝试过只会添乱。”“哎。。”程若冰两眼一眯猛得揪住林桐的耳朵:“后面那句才是你真正想说的吧!?”。。。 。。。秋风环绕正午的太阳已经不是很毒了林桐敲了敲似乎并不结实的门板悠闲地四下观察着这所小院一辆不知道什么年代产的自行车满是泥泞的靠在土墙边也没上个锁估计也没什么人屑于去偷墙角处有个篮球大小的南瓜长在地上藤蔓顺着一只竹竿爬到土墙上一直延伸到墙外不知道是自己长的还是主人家刻意种的。“来列来列!”屋中响起洪亮的声音开门之后一个个头挺高面色黝黑的的年轻人闪身出来。“孙先生是吗?”“哎呀啥子孙先生啊庄稼人也没啥文化叫俺富贵就成喽哎?小兄弟你有啥子事啊?”林桐这几年育的不错个头差不多有个173公分了。“富贵大哥你好我叫林桐这是我哥哥林琼那个能进去说吗?”“哦哦快进来快进来你看俺这脑子来来来。”进了屋林桐瞅了瞅还不小的样子里外3间房估摸有个7o平米一台黑白小彩电正对床头单人**房挂了一个“火箭”牌的小风扇整理的还算整洁。“小林兄弟你俩喝水不?”“哦不必了今天过来是想和大哥你打听点事。”“那成来来来坐下说。”说着孙富贵到里屋搬了两个小板凳请林桐两人坐自己一屁股坐到**憨厚的笑了笑。“小林兄弟是来打听前两天那个死人的事儿吧。”林桐尴尬一笑这荒郊野外又不是来奔亲戚除了这件事还真没有什么好登门拜访的。“呵呵这事儿我都说了好几遍了你们想听就问吧。”“大哥你住这儿也有个几十年了吧?”“那是俺打生下来就是打这长的。”“那这么多年这里就没出过什么事?我是说那种东西。”孙富贵揽过一个铁杯子喝了口热水道:“你还别说打俺记事儿起啊还真没出过啥子事要不俺也不打这住了这些年别说那东西了连个长虫(当地方言一般是指蛇类)都没见过。”别看孙武镇小可是地处河北与山东交界地带东临渤海湾乃是自古兵家必争之地虽说现在时和平年代了这地方也不再显现它的价值但是千百年的风雨造就了无数血腥战事就连那城墙遗迹也有6、7米高若是当初完整的城墙怕是不下1o米这么高的城墙也证实了此处成过的无数大战的可能。打仗总是要死人的特别是攻城之时死人更是不可计数死去的可都是军人战死的军魂不同于其他魂魄死后不入轮回不进六道只徘徊于天地间永世不得生怨气越聚越多其凶煞之气天地之间无人可比按理说住这种地方先不提这些军魂杀你便是不杀你吧普通人在这种地方生活也活不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