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狼狈的侧过头, 艰难的推着纪妄越靠越近的脸,“……不行,不能亲。”“为什么、不能亲?”纪妄垂眸看着他, 眸色不解,转而轻轻含住他的颊肉, 又是惩罚性的、乞求似的舔咬, 舔的温软的肤肉湿漉漉的,泛起一片薄红。像要把他一口一口舔化,然后吃掉。(脖子以上)他身上的侵略感很强, 林言紧张的要往后退,两只手却被锁住,黑发黑眸的alpha睫羽轻颤, 浸出湿润的水汽, 神情脆弱而可怜, 像只讨欢心的大猫,竭力展现出自己温驯的一面。乖巧的、隐忍的蹭着他,眼神充满乞求, 对他说:“言言……让我看看……”想看看嘴巴里面。再亲一亲, 尝一尝。一定是甜的, 水也很多。他太想和林言亲密接触了,想的眼眶发红, 明明是极力克制发疯念头的血丝, 被一层清冷朦胧的月光晕染,便像要难过的落下泪来。……等等, 哭了?林言反抗的力气不由变小, 蹙着眉头, 犹豫地道:“哥, 真的不行,我们不能接吻……接吻是谈恋爱才能做的事。”摸一下还能用兄弟间互帮互助解释,但是要是亲了,还是那么深的亲了……林言就算再迟钝,也知道这不一样。alpha温驯的神情不变,依旧依赖的埋在他颈间,说话间呼出湿热的水汽,尽数打湿了林言的颈肉,林言不自在的动了动肩膀,纪妄沉闷的声音从中传出:“想……”林言无奈叹息,又想干什么?易感期的纪妄真的太难缠了,明天他就去囤四五支抑制剂撂家里。“想和、言言……”纪妄抬起了头,眉眼潮红湿润,纯情动人。他很轻的仰着下颌,脖颈线条流畅,继续柔软的、粘人的舔着林言的唇肉,一下又一下,青涩的啃。噬吮吸,如若一只露出柔软腹部,乞求主人抚摸的小兽:“谈恋爱……”“?”林言呆住了,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茫然地低下头,“嗯?”了声。什么玩意?纪妄说的什么?唇间微张的缝隙被敏觉的alpha捕捉到,几乎只是刹那,上一秒还柔顺乖巧的alpha便似闻到腥味的狼,瞳孔兴奋的一竖,深深的、重重的挤开缝隙,更深的吻了进去。滚烫炙热的呼吸**。被触碰到的瞬间,林言便没了任何思考的能力,大脑一片空白,身体紧绷惊惶的绷起,继而被亲的哆嗦,昏昏沉沉的,神智像坠入了一团燃烧着的火堆。不行。最后一丝清醒的神智在颤栗。林言想要挣扎。“……言言,”咬着他的alpha抬起眼眸,薄薄的眼皮垂敛着,乌眸温顺而安静,顶着张绝对纯情的脸,却在对他做很色的事,喉结滚动吞咽着,含糊黏人的说:“谈恋爱……”他抱紧了林言,像在撒娇,alpha天生尖利的犬牙咬住林言饱满肿胀的下唇肉,细细碾磨,磨得林言眼眶也泛起红,狐狸眼雾蒙蒙的,真的要被逼得掉下眼泪。“好喜欢言言……”alpha的口齿在这种时候总是格外清晰,贴着林言的耳廓,腔调难听怪异,慢慢地说,“好喜欢言言……”他的怀抱像海水深处,雾气朦胧,潮湿且阴暗的洞穴。洞穴里爬满了柔韧深绿的藤蔓,藏在每个不起眼的角落,等着将尚不知情的少年拖进去,捂住嘴巴,欺负戏弄。坐在他怀里,林言觉得四肢像被无形的东西束缚住,酸软的动弹不得。他想说话,唇瓣缝隙一张,又被循着味的alpha不知餍足的缠住。好半天,林言才在鼓噪的耳膜中,瘫软着身体,听见纪妄的声音:“言言……接吻了,谈恋爱。”短暂的断句,每句都断到了该停的位置。林言汗哒哒的伏在纪妄胸前,指骨绷起,青色的经络漂亮延展,无力的耷拉着眼皮,眼里水蒙蒙的,全是被缠出来的痕迹。颤抖的后背被一只大手轻轻拍抚,纪妄搂着他,很轻的顺着他的气。似乎怕他不说话,每过几分钟,就会低下头,亲昵温柔的与他蹭蹭脸颊。“……好喜欢、言言。”每次蹭脸,也一定会带着这声磕磕绊绊的呢喃。发丝交缠,光线浮沉。在这停电的夜晚,微风冰凉,周遭的一切都寂静而孤独。林言窝在纪妄温热的怀抱里,困顿的合上了眼。第41节快穿局员工守则第一条——请宿主勿将过多的情感,投注于任务目标。他们生而孤独,从被选中的那一天起,就是主神空间与各个小世界联系的桥梁。完成过那么多个任务,成为快穿局第十任金牌宿主,林言总是乐观积极,笑眯眯的当着每个男主的小弟。他看着男主们走上人生巅峰,抱得美人归,看着男主们身边围绕那么多人,万众瞩目,最后独自一人站在热闹的集市里、酒店里、广场里,扮演着随叫随到的角色。但只有这一刻。林言觉得自己不是孤独的。“……好,”月色温凉如水,林言睁开了眼,被蹭的受不了了,稍稍推开黏糊糊的alpha,小声说:“我又不是不对你负责。”“轰隆——”一声惊雷,劈开了京城平静表面下的暗涛汹涌。“哐当”一声巨响。干净到一尘不染的实验室内,穿着防护服的纪年面色凶狠的摔掉了手上的针剂,他脸上的青筋跳动着,狰狞的一凸一凸:“……这就是你们十几年来的研究成果!”猛地拍向桌子,他毫无风度的质问面前的女人:“为什么!针剂持续的期限依旧只有一天!你们这些天到底在研究什么!”穿着白大褂的女研究员眼也不抬,面色波澜不惊,“具体来说,是一天零八小时三十二分钟十五秒——这是目前志愿者提供的最长数据。”“一天零八小时和一天有什么区别!都是一瘫废水!”女研究员道:“我们已经尽力了,纪先生,科学研究不是一蹴而就的。”“我投资了你们一个亿!一个亿!你们就给我看这种垃圾!”纪年暴怒。好似先前那个捧着抑制剂当宝的男生不是他一样。女研究员语气也不好起来:“纪先生,请你明白,我们的研究进度之所以凝滞不前,和你提供的顶级alpha信息素样本也有关系。”顶级alpha的信息素同样分稳定与不稳定。国家严禁任何形式取得、售卖顶级alpha信息素,一旦查到就会按‘危害公共安全罪‘提前公诉。以纪家的关系网,想要几瓶顶级alpha信息素不难,难就难在最近纪家上了首都政府的黑名单,无论是税收、运输还是环境保护部门,都跟他们过不去一样紧盯着纪家,摩拳擦掌地准备咬下来一块肉。上次直播事件闹得太大,京城身为首都,颜面也受到些影响。纪家几次三番被政府各部门抽查,一时间风声鹤唳,不敢有任何出格的举动,连旗下娱乐公司一些心照不宣拉皮条的行为也一应杜绝。这种情况下,实验室仅有的三瓶顶级alpha信息素,还是纪年下了大功夫才搞到的。三瓶顶级alpha信息素都算不上稳定,alpha能力越高,信息素越不平稳。研究最害怕的就是样本不稳定,这样测算出的数据有一半都不能用。纪年上个月便和张氏制药公司谈成合作,更是放下大话,让董事长张衡三随便接受采访,透露稳定剂相关的讯息。但这种自信随着稳定剂持续的时间依旧短暂而破灭。想到这几天每天给自己打电话,语气越发不耐烦的张衡三,纪年更是一阵烦躁。信息素稳定剂是他最后的底牌了。再不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纪家早晚会被竞争对手合起伙来针对。到时候不论是纪家还是他,都有大麻烦。“滴”的一声,身后的实验室大门打开。一道清癯瘦削的人影走了进来。男人鬓角生了白发,面容严肃刻板,戴着眼镜,一副不修边幅的模样,却瞬间迎来实验室所有人员的问好。“李博士。”“您来了,李博士。”纪年看向李生铭,稍微克制了下表情,在这位真正逆天的‘金手指‘面前,他会放缓语气,保持风度:“铭叔。”这是他想了许久,才想出来的与李生铭拉近距离的称呼。李生铭对他点点头,直入主题:“纪总,你提供的样本有问题,有没有更稳定一点顶A信息素。”纪年顿了顿,没说话。李生铭又道:“我已经掌握了稳定剂彻底‘稳定‘的关键理论,现在只差最后的实验验证。我必须要三瓶到五瓶顶A信息素,注意,是稳定的顶A信息素。”纪年深吸一口气,皮笑肉不笑:“铭叔,我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一个月前你也和我说过,不稳定的顶A信息素也能用……现在又要稳定的顶A信息素,我去哪里给你找?”“一周。”纪年火气还没下去:“什么?”“有了我需要的东西,一周时间,我就能让稳定剂持续时间延续至一年。”李生铭看向他,浑浊的眼睛里充满血丝:“纪总,我们都没时间了。”他要成功,要青史留名,要改变人类社会体系。纪年要名利,要数不尽的羡慕与崇拜,要站在云端俯视众生的地位。他们一拍即合。也都没有更多拖延的时间。稳定的顶A信息素……纪年神情不定,据他所知,纪妄从十五岁开始就被断了抑制剂,靠意志力硬抗易感期,忍耐力与信息素都在一次又一次易感期的折磨中变得愈发平稳。这也是书中前期纪妄最难的磨练之一。后来,因为年少时的经历,纪妄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会轻易失控。自从穿越进书里,纪年也想过仿照纪妄这种方式磨练自己,但只是一次没注射抑制剂,易感期躁动的信息素就要将他的五脏六腑都碾碎。他直接痛昏过去。醒来,就是纪母哭红的双眼。从那以后,这件事就被纪年丢进角落,再也没想起过。但是现在——缓缓眯起眼睛,男生嘴角扯出一抹讥诮的笑。纪妄啊纪妄。你可真不愧是男主角。关键剧情永远离不开你的推动。他倒要看看,究竟是纪妄这个命定的男主厉害,还是他这个掌握剧情的穿书者更厉害。“喂,”面无表情地离开实验室,纪年拨通了程修的电话,语气平静:“查到纪妄在哪了吗?”不知那头说了什么,他脚步微微一顿。“……湖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