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趟进城, 林言交了两颗盐果,守城的守卫连木篓都没有查, 就放他进去了。一进城就是中央大街。林言特意将小木篓开了小小的洞, 方便小狮子也能观察外面的情况。一人一狮好像老奶奶进大观园,同样没见过市面,在中央大街走了两个来回。中央大街是‘四族之城‘最繁华的街道。两旁贩卖各种杂货。最多的是石坊、木坊和陶坊, 发现这条街道上还有专门卖衣服的纺织坊, 林言没按捺住内心的激动,走了进去。屋内迎出来一个亚兽人,亚兽人穿着亚麻质地的布料,背心短裙, 扎着长长的辫子,这在城内是很新潮的打扮。作为全城唯一一家纺织坊, 狐花屋内除了有几个染布用的大陶缸, 还有织布机、纺锤、纺轮, 简单的裁缝工具也有。坊内的织布八成供给城主府和祭司院使用, 剩下两成才是给有钱兽人们用的。林言打算做两条**,一条穿一条换洗,亚麻布和苎麻布摸起来有点糙, 更适合做衣服裤子, 对小兄弟不太友好,林言选了最贵的棉麻布。量完腰围、臀围, 狐花将他的信息用木炭记在小木板上,林言交了一颗盐果的定金, 背着木篓离开。回到家, 小狮子轻盈的跳出背篓, 巡视领地一般在屋内走来走去, 偶尔轻嗅几个角落。巡视完,它懒洋洋地趴在干草堆上,漆黑的眼珠子盯着林言,看林言开始数今天的收获。十五株蓝莓果,连根带茎的都被挖了回来。两条定制**一共要八颗盐果,因为技术原因,三角**便宜点,林言没选四角的,决定就穿三角的,由于他是亚兽人,狐花还特意问他要不要加花边。三十株野菜此时零零散散只剩下十几株,林言不打算换掉,这野菜又能生吃又能外敷,是好东西,存着以备不时之需。找出长势不好不坏的一株蓝莓果,林言仔细看了看底下三颗果实,圆圆鼓鼓,颗粒饱满,卖相口味俱佳,绝对的上等水果。他背好小狮子,大大方方的去交易所,这趟有更多的兽人发现他的身影,贫乏生活里的每一个新面孔,都容易引起讨论,林言便是其一。交易所老板依旧不紧不慢的在门口拨算盘,见他来了才掀开眼皮,领他进屋。上次来天有些黑,林言没看清交易所内部到底长什么样。今天才发现,这交易所不仅置换盐果,还换许多野菜野果,以及兽皮和布料。“每年秋季,其他城镇的交易队都会来四族之城换东西,除了盐果,只有城主府祭司院会买其他杂货。”“好了,你这趟又送什么东西来了,”老板哼了声,语气忽然变得很酸:“我倒是没料到你是兽神眷顾的子民。我们的交易已经变为契约,就算死亡,你的名字我也不会告诉任何人。”林言没听明白,但老板对待他的态度显然慎重了许多,不光给他倒水喝,还专门让他坐下说话。林言也没客气,抿了口水,润润喉咙,取出蓝莓果。蓝莓果果实清香,外观精致小巧,一出现,老板目光顿时便锁定在它身上。“这是在哪里找到的?”掏出眼镜带上,老板捋着山羊胡,不等林言敷衍,他突然摆手:“算了算了,不要和我说这些,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你只有一株果子?”林言:“两株,一共六颗。你知道的,这种果实并不好找。”“你可是兽神眷顾之人,想找这种果实还不容易?”老板酸了句,正色道:“一颗果实可以换十颗盐果,我会给你挑品质最好的盐果,免费给你加工成盐粉。但我有一个条件,以后还有这种果实,都拿来和我交换。”“没问题,盐粉什么时候能拿到手?”“如果你着急用的话,我这里有散装卖的盐粉,你也可以直接换盐粉。”林言没急着答应:“我要先看一看。”盐粉装在珍贵的陶缸里,左边一缸洁白晶莹,有少许灰色的颗粒掺杂其中,右边一缸呈暗红色,是盐果汁水的颜色,鲜红咸湿,颗粒大,尝起来微涩。“左边是湖盐,这可是好东西,不外卖,只供给城主府和祭司院。右边是盐果晒干捣碎制成的盐粉,你要是需要就拿陶罐来装,我多给你一点。”“这是什么?”林言指着中间的陶缸。“哦,这不是好东西。这是盐湖里的咸水,只有最穷苦的人家才会用这种咸水。味道又苦又咸又涩,很难吃的。”……盐湖里的咸水?林言皱眉,总觉得这种水很耳熟,隐隐约约的,只差临门一脚,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六株蓝莓果,可以换六十颗盐果,也就是六木盒的盐粉。一个木盒有巴掌大小,长二十厘米,宽五厘米,用的是厚实的实木,这样规制的木盒是四族之城交换物品的媒介物,一般半木盒的盐粉就能换两个珍贵的陶器。林言心事重重,心里还在想那湖盐水的事,不过身体也没闲着,跑去中央大街订购两个石碗石缸,又去隔壁的木坊订购大大小小的木桶三个,储物架一个。陶坊人最少,老板最清闲,正在给几个棕褐色外表的陶器绘画金色花纹,林言订购了两个小陶罐,转道去纺织坊把盐粉付了。纺织坊的狐花老板织着亚麻布。第106节林言看着这轻薄的亚麻布,定了身衣服。他手腕上的诅咒痕迹是颗不定时炸弹,现在天气不热,穿长袖没什么奇怪的,等天热了,他必须想其他办法遮掩起来。边角料林言加钱,让老板帮忙做成兽形也能穿得小衣服。出了纺织坊,他手里的六盒盐粉,只剩下三盒出头。石碗能用来吃饭喝水捣药。石缸能用来储水。几个木桶用来打水、挑水,从水井到林言家,是一段不近的路程。储物架则摆放小木篓、陶罐,野菜野果等等,这些东西不能直接放地上,会潮。全都是必须品,还要在四族之城待半年,林言不打算让自己苦巴巴的过。盐粉用的快,一直出城挖东西不是长久之策,后续他还需要定制一些柳编制品,如凉席簸箕、篮子筛子等,这些都需要钱。他得想办法挣钱,还得是个时间灵活、有受众,同时来钱快的办法。林言重新走了遍中央大街,这一次,他仔细观察两侧坊室的功能。除了石坊、木坊,还有专门鞣制兽皮的兽皮坊,卖柴火木炭的炭坊,零零散散的坊室,最少的是食坊。唯二的两家食坊,一天只卖早晨、下午两顿饭,瓶瓶罐罐里的粉末往大锅一倒,放点面果和野菜,搅和搅和,便算是一顿口味丰盛的餐食。这会儿,两家食坊都在制作食物门口排起不短的队伍,都是刚狩猎归来的兽人们,兽人们身强体壮,肌肉勃发,围着兽皮裙,朗笑着交谈。食坊门口的大锅加满水,开始烧滚,滚烫的热水沸腾,熟悉的瓶瓶罐罐出现,制作食物的亚兽人教导身边的孩子,“……这是酸果粉,这是盐粉,这是麻粉和辣粉,倒进去,再把煮好的面果剥皮,然后烫点野菜,煮熟就好了。”面果有点像土豆,外表坑坑洼洼,白色,里面的果实绵密管饱。第二锅做的是肉食。野兽肉切块,洗干净,倒进果子加入各种调味料,最后加点野菜和——林言精神一振,发现亚兽人又从屋里抱出来一个箩筐,萝筐里面是圆扁扁的豆子,边角成淡褐色,通体深黄,往沸水中一倒,野兽肉微腥的气味被盖住,变成清甜的豆香。黄豆!灵光一现,林言脑海中的迷雾顿时挥散,前所未有的精神。他想起来了。那盐湖水……不就是老祖宗口中的盐卤水么!卤水卤水,卤水点豆腐。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买卖了。背篓里的小狮子似乎察觉到他的兴奋,警惕的站起来。林言揉揉它的小脑袋,眸底含笑,漆黑的长卷发落入筐中,随着步伐晃来晃去。发现他没遇到危险,小狮子懒洋洋地重新趴下,粉嫩的小爪子却蠢蠢欲动,趁林言不注意,它乌圆的眼睛眯成一条狭长的缝隙,忽然往前一扑——林言:“!”他的头发!!!重新背着木篓踏入石坊,林言打完小狮子的屁股,狠狠教训了它一通。他找老板定制一个小石磨,用木炭画出石磨的基本构造,要求小石磨有脸盆大小就行,差不多45厘米长短,底下要有木支架,方便搬卸。有了黄豆,不只能做豆腐,还能做豆浆、豆皮、豆芽、黄豆酱。豆腐工序简单,先磨后挤,挤出来的豆浆里倒卤水,静置即可。‘四族之城‘不是没有有钱兽人,单看陶坊、纺织坊仍能经营,就知道总有有钱兽人来买东西。林言问了食坊的亚兽人,他们的黄豆是从交易所换的,一箩筐黄豆需要一盒盐粉。一箩筐黄豆差不多三斤重,排除虫蛀黄豆、坏了的黄豆,预计能出七。八斤左右的豆腐。林言定制完做豆腐需要的工具,第二天,这些工具被工坊的兽人们运过来,送货上门。羊秀今天也在家,发现林言家从早到晚没闲过,露出欣慰的笑容:“言,你终于开始收拾自己了。”一个亚兽人如果连自己家都收拾不好,是无法受到欢迎的。林言买的这些东西并不出奇,唯独石磨特别一些。“这是什么工具?”林言把新石碗还给她,笑道:“石磨,我准备用它来做食物。”“食物?”羊秀看看石磨,再看看林言,“把食物压扁吗?”“嗯,也算是。等会儿我把东西给你送过去,你尝尝就知道了。”羊秀失笑,时间不早了,她也打算做午饭。看着林言兴致勃勃回屋的模样,羊秀打算中午多做一些吃食,省的林言食物没做出来,反倒挨饿。羊秀家对面就是兔族族人的居住地。兔族族人兽形娇小,性格温顺,不与人相争。唯一脾气不好、尖酸刻薄的便是兔族的兔溶。他的丈夫是个狐族兽人,两人相伴三年,没有生下幼崽,兔溶的脾气于是越发奇怪。生不出幼崽的亚兽人,无论在哪里,都要受人指点。这会儿他出来倒水,听见林言与羊秀的交谈,忍不住撇撇嘴,阴阳怪气的嘲讽:“真是有盐没处花,买这种破烂石头。”羊秀皱眉。兔溶一点也不在意旁人听见自己的腹诽,“也不知道是从哪个小部落流浪来的,要我说,城里就不要接收那么多外来人,整天早晚不见人影,不知道在干什么坏事。”“兔溶!”羊秀道:“言没招你没惹你,你要是有意见,就去找你们组长,找你们祭司!”“怎么了?还不允许别人说话了?”旁边的亚兽人们纷纷从石屋里出来,看着起争纷的羊秀和兔溶。“兔溶和羊秀吵架了?”“为什么?”“好像是因为那个新来的亚兽人……”看见别人都把目光放到自己身上,兔溶干脆把木盆甩到一旁,大声说:“羊秀,我可什么都没说,是那个亚兽人自己说要用两块石头做食物,石头能做食物?真是说大话!”羊秀皱眉道:“那也是言自己的事!”“好啊,那我不说了,我就看看他能做出个什么东西来!”兔溶冷哼,一甩头,端盆进了石屋。区区一周,林言就从家徒四壁变成买得起陶器、买得起麻布,贫民区的亚兽人们嘴上没讨论,实际上心里都很不平衡。这一片本来只有羊秀家过的还不错,现在突然又出现一家过的不错的人家,这让挣扎在温饱线上的其他亚兽人,怎能不好奇、不酸涩。大家默默转身回屋,心里都在等林言所谓的“石头食物”。时间一点点流逝,太阳高悬在头顶,耀眼夺目。石头屋很隔音。林言又将缝隙里都堵上厚实的干草、茅草。这会儿大家只能隐约听见舀水、烧水的声音,很快,是一股奇妙的清香,**漾在空气中,越来越浓,越来越清冽。这豆香带着股微涩的味道,但风味醇正,因此勾的人不禁频频望向石头屋。石头屋的木门推开。新换的木门很结实,又厚又沉,里面还有一层柳编帘子。掀开帘子,林言走了出来,手里端着石碗,碗中是奶白鲜嫩,浸着蓝色果肉,微微晃动的凝固状吃食。黑石碗、白豆花,两种颜色相互映衬,出奇的好看。“羊秀,”林言对外面的吵闹恍若无觉,自然道:“让孩子们出来吃饭吧。”五个小崽子早就闻到空气中的清香,啪嗒啪嗒跑了出来。林言家里的石碗不够,羊秀匆匆拿着干净石碗出来,担心的望着林言,却发现这吃食不光闻着香,用木勺轻轻一碰,居然还会晃动。“这……”她忍不住舀了一勺尝尝,清甜的果肉、软嫩的白豆花,一口下肚,顺滑服帖,胃里都跟着暖起来。几个孩子更是吃的头也不抬,林言笑眯眯的看着他们,仿佛没感觉到四周投来的炙热视线。他进屋一趟,搬着一个矮木桶出来,木桶上的盖子一掀开,更浓烈的香气飘散。当着所有人的面,林言用大木勺舀出一块晶莹奶白的豆花,豆花表皮颤动,缓缓倒入几个孩子的碗里,光是看着,就知道这‘石头吃食‘会有怎样滑嫩的口感。“这是豆花,我只做了一小桶,屋里还有几块老豆腐,一会送给你们。老豆腐能熬汤也能炒兽肉,切块跟鱼汤一块炖,加点盐粉就很香。”“这种食物叫做豆腐吗?”羊秀吃的额头微微冒汗,热腾腾的豆花拌着甜水,简直是味蕾体验的新美味。“不是,这叫豆花,一会儿给你的才是豆腐。家里还剩了点豆浆,你拿回去给孩子们喝,对身体也有好处。”林言解释。不远处,交易所的山羊胡老板来了。山羊胡老板地位不低,仅次于城主和祭司。他悠闲的晃到林言跟前,看着豆花,问:“这是什么?”“豆花,”林言找了个石碗,大方的加了碾碎的蓝莓果汁:“您尝尝?”当天,剩下的所有豆花都被山羊胡老板买走了。当着所有亚兽人的面,林言收了一盒盐粉。两人相谈甚欢的模样,令藏在暗处的不少亚兽人又羡慕又畏惧。兔溶更是狠狠摔了木盆,一整天没有出门。剩下的老豆腐和豆浆,林言以赠品的形式送给山羊胡老板。豆腐的名声彻底打响,这档口,林言放出消息,豆花卖归卖,一天只卖一桶。老豆腐也只卖一模盒。豆浆数量少,就不卖了,来得早的客户可以免费品尝豆浆。豆腐的事业逐渐走上正途,定价不高,一颗盐果就能获得巴掌大小的老豆腐一块外加一碗豆花。开业半个月,林言赚的盆满钵满。山羊胡老板身为最好的托,得了林言的回报,三株蓝莓果,一共九颗。两人都很满意,对视一眼,觉得以后还可以长期合作。加上之前打豆腐广告时用掉的蓝莓果。林言手头还剩下八株蓝莓果,是时候出城看看了。……夜晚,一盏油灯幽幽点缀在石屋内。林言笑眯眯的侧躺在草堆上,虽然有钱了,但他还是喜欢窝草堆。亚麻布编织成的衣服宽松舒适,染成黑褐色,林言做了一身,长袖短裤,虽然他还是病恹恹的,脸色苍白,但浓发白肤,眼眸明亮,在城内也算打出了知名度。第107节被叫做‘豆腐亚兽人‘。草堆上铺有黑熊兽皮,很大一张,又暖和又舒适,小狮子正神气的仰着脑袋,身板上套着麻秆绳,一圈又一圈拉着石磨,豆浆一点点流了出来,白色豆沫味道醇正鲜浓。短短半个月,营养和吃食跟上来的小狮子长大了一圈,越发有草原之主的威风。从仅有林言手臂长短,到站起来快到林言膝盖。小狮子背脊线条抻开,变得柔韧流畅,四肢矫健且灵敏,尾巴长长的,勾着林言的手腕,深棕色的尾尖鬃毛有一下没一下的上下轻蹭。林言痒的厉害,诅咒的痕迹被尾巴牢牢遮挡,再被小狮子用眼神一勾,忍不住扑上去挠它的小肚子。以前的小酷狮现在变成了小奶狮。“嗷呜嗷呜……”奶声奶气的叫着,被林言挠的眼睛眯成缝,伸出柔软的舌头舔他的手腕,像是想将那诅咒线条舔掉。一边撒娇一边还呼噜呼噜。林言被萌的心颤,抱起它玩飞高高,顺便亲了亲它毛茸茸的小脑袋。他的脸颊也被舔了,湿漉漉的,小狮子眼睛清澈乌圆,里面映出林言的笑颜。它伸爪子勾住林言的头发,被林言揉肚子揉的昏昏欲睡,一连打了两个哈欠。这个年纪的小狮子就是爱玩闹。林言很疼它,给它做了能咬的灰兔子布偶,还给它做了毛球,又定制逗猫棒,没事便跟它一起玩。一人一狮最爱的游戏是打地鼠,一般林言伸出手掌,小狮子眼疾手快地去打,十次里面只能打中两三次,尽管如此,他们却乐此不疲。茅草堆上有个小毛球,被小狮子啃得坑坑洼洼。“我看看你的牙齿。”现在的小狮子已经无法窝到林言腿上,它后肢蹬地,前肢扒着林言膝盖,被掰开嘴巴,尾巴悠闲的一甩一甩。林言摸摸它的牙齿,白净漂亮,尖尖的。就是嗜甜。这几天林言酿了蓝莓果酱,蓝莓果从土里挖出来,一天天的变得蔫巴,为防水分流失,林言将它们做成果酱,做成果酱后反而更甜更醇厚。小狮子吃过一次,顶开陶罐盖子偷吃好几次。作案计划十分周全。直到某天晚上,林言发现小狮子不撒娇了,反而偷偷趴在茅草角落,舒服的跟磕了药似的,甩着尾巴,眯缝着眼睛舔爪子,嘴巴两边的毛毛粘到一块,一坨一坨的。这才发现这小家伙除了装乖,还学会了偷吃。又被狠狠打了一顿屁股,小狮子“嗷呜嗷呜”的在屋里躲,小身板格外灵活,可怜的缩在储物架顶,不敢下去。晚上再偷偷摸回林言身边,蔫蔫的缠住他的手腕睡觉。这小家伙调皮的时候是真的调皮。乖巧的时候也是真的乖巧。让林言又爱又恨。时间不早了,每晚必备的亲子活动结束,林言给它洗洗爪子和牙齿,准备熄灯睡觉。小狮子乖巧的张嘴巴、伸爪子,忽然,它耳朵一动,无声无息的伏低身体,警惕的看向屋外。尾巴也如护卫领地般,勾缠住林言的腰——没勾住,有点小烦躁的蹭了蹭。林言皱紧眉,也听到这阵脚步声。……有人来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