査瑜离开了,估计是去交待管家。金裕瞪着李十一,李十一直勾勾望着金裕,即便査瑜特别交待了,可李十一总觉得不告诉钱多多的话,似乎不太好。“真不说吗?”“这是人家的家事,跟我们又没关系,干嘛要说?”“你确定,瞒着小姐合适?”“当然!”金裕刚要拍胸脯保证,却临时改口道:“出了事由……査爷担着!放心吧!记住,我们的身份只是下人,主子们的事,只听不说。”査瑜在前院忙着,一直没来后院。钱多多在房间里睡到日上三竿,还没起床,最后还是因为午膳时间到了,被暗香和映雪叫醒的。钱多多醒来,只觉得全身酸疼,好似散了架一般。她抬脚下地,感觉到一阵撕裂般的疼痛感袭来,害得她双腿一软,险些栽倒在地。幸亏暗香在旁边眼明手快地扶了一把。“嘻嘻,姑爷好厉害!”面对暗香的调侃,和映雪暧昧的目光,钱多多的脸孔止不住地烫了起来,没好气地白了二人一眼,道:“说什么呢!饭菜放着吧,我先沐浴。”“小姐!热水已经准备好了!”钱多多点点头,强撑着站稳身形,朝浴桶边走去,可却两次三番双腿发软,根本连站立都困难。暗香和映雪在身边低着头窃笑不已,这让钱多多愈发羞得无地自容。“不许笑!出去出去!不用你们扶,我自己可以走。啊!”钱多多恼羞成怒,一把甩开二人,却用力过猛,整个身子朝旁边的桌角栽去。她自己也被吓了一跳,大惊之下猛地闭上眼睛,尖叫起来。可是,下一秒却落入了一具温暖的怀抱。她抬眸,朝身边之人望去,看清来人后心忽然安定下来,可是脸孔却越来越烫。“査瑜!你,你怎么来了?”“你们先下去吧!这里有我!”“是!姑爷!嘻嘻……”在査瑜的吩咐下,暗香和映雪躬身离去。査瑜一把将钱多多拦腰抱起,径自迈向浴桶边。钱多多大窘,“干嘛?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的!”“别乱动,否则……我不担保你还能不能沐浴。”査瑜暗哑的声音,和这暗示性的话语,顿时让钱多多安静了。她只穿了一件睡袍,里面什么也没穿,被査瑜这么直接带到了浴桶边,心里自然尴尬又羞涩。等两个人到了浴桶边,钱多多的脸已经红的像猴屁股一般,把脸深深埋在他的胸膛里,半天不敢抬头。太羞人了!“你,你先出去吧!我自己来!”钱多多挣扎着下地,把査瑜往外推,可不仅没推得动,自己还差点摔倒。査瑜一手稳稳地揽住她,一手帮她褪去了那件外袍,钱多多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人已坐进了浴桶中。温热的水,滋润着她的身体。“嗯……”钱多多闭上眼,舒服地轻哼了一声。假装自己看不见査瑜正在一旁,假装自己不知道他正灼灼地看着她,假装不知道自己此刻正一丝不挂……假装昨晚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可这些不过是她自欺欺人的想法,身体上的不适和疼痛,时刻在提醒着她,昨晚的疯狂和他的勇猛……她和査瑜是真的在一起了!可她一看到査瑜就会脸红心跳,不由自主地想起昨晚的一幕幕,那些缠绵的画面,他的温柔他的霸道他的欲罢不能,都让她清清楚地明白经过了昨晚之后,他们之间已经大不同了。昨夜之后,她和他再也不分彼此。她已经完完全全是他的人!自今而后,他是她的天,是她下辈子的依靠,是她用尽整个生命来爱的人。査瑜……现在只要一想到他,她就会忍不住害羞。很想多看他两眼,却又怕撞上那一双深邃暧昧的眼眸。这可能就是一个女子,从女孩子蜕变成女人的矛盾心里。可她的心里,还是充满了幸福感。舒服地泡在木桶里的钱多多,不敢睁开眼睛。可她慵懒的样子却尽数落入査瑜眼中,他的眼神微微一眯,拿起木勺盛了一勺水,手一倾斜,勺子里的温水缓缓流下,沿着钱多多的肩窝流向她搭在木桶边缘的手臂上,水流顺滑而下……她细腻的肌肤,毫无遮挡地呈现在他眼前。他脑海里同样在回想昨晚的一幕幕,幸亏钱多多闭着眼睛,否则的话肯定能看见他此刻脸红手抖的尴尬模样。査瑜定了定心神,拿起一条洁白的帕子,在浴桶里打湿后轻轻替钱多多擦洗起来,可他才刚碰到她的肌肤,她便倏地睁开双眼,红着脸瞥了他一眼,一把从他手中夺过那帕子。“你、你出去吧,我自己来!”“呵呵呵……”査瑜轻笑起来,却并未离开,反而绕到了钱多多身后,手指按摩上她的肩膀,不轻不重的力道,几乎让钱多多的身子软瘫在浴桶里。“多多,我们成亲吧!”“啊?”査瑜冷不丁突然冒出这么一句,钱多多大惊之下回身。原本落在肩窝的手指,好巧不巧地正抵着她的前胸。两人目光同时下移!同时聚焦在一处!她抬眸,他垂眸,两两对望中齐齐愣了。若按往常,査瑜早该拿出他的君子风度缩回他的手,可他不但没这么做,反而还本能地在那团柔软上捏了捏。钱多多一僵,下意识地朝浴桶内下沉。査瑜看着她紧张又害羞的模样,勾唇一笑,这才收回了自己的手,俯身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句:“我们成亲,好不好?”钱多多脖子以下几乎全沉浸在水里,虽惊讶他怎么会突然做出这个决定,但还是羞答答地点了点头。“嗯。”这一天,这一句话,是她期待了许久的啊!她和他,终于圆满了!査瑜浅浅笑了,眼眸、脸上皆是笑意。他修长的手指,再度袭来,钱多多又要闪躲,却被他禁锢在掌下。“多多,害羞了?”“昨晚我们不是……”“不许说!”钱多多猛地抬手捂住他的嘴巴,娇嗔地瞪过来一眼,惹得査瑜闷笑不已。他没想到两个人已经如此亲密了,可她还是如此容易害羞。看着她,他就会觉得心里软软的、暖暖的,只愿此生与她携手,再不分离。最终,钱多多也是被査瑜服侍着沐浴完毕的。两个人在房间里你侬我侬,郎情妾意,可是査府主院里査逸却又吵又闹,盏茶功夫,房间里的古董花瓶又不知被他砸了几个。这脾气,还真是冲动急躁,一点也不像温润如玉又腹黑成性的其父。陈氏一直在旁掉眼泪,试图伪装坚强却怎么也做不到。“娘,我不走!这里是我的家,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为什么要让我们搬出去?我犯了什么错?爹不能这么狠心!更不能这么无情!我找爹评理去!”“逸儿,你回来!”“娘!我不能让爹这么做!我去求他收回成命。”“没用的!”陈氏擦去眼泪,转身默默地开始收拾包袱。査逸在一旁急得踱来踱去,苦思良策。不行!他不能就这么搬出去!他不在乎这査府少爷的身份,可这里有他最在乎的人,有他心心念念的女子,他若离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她。必须要想个办法才行!“有了!”査逸突然一击掌,眼眸一亮。他转身朝外走,却被门外的下人们拦住了去路。“娘,让他们走开!我要去找钱姑娘!”“不许去!”陈氏是绝不可能再让自己的儿子去找钱多多的,主院里的家丁侍卫都是从她出嫁时从陈家带过来的,对她忠心耿耿,只要她一个眼神,査逸就绝对走不出去。査逸也不是傻子,当然也清楚这一点。他愣了下,想起之前在清心亭外面听到的谈话,突然感觉到其父说的话或许没有冤枉陈氏。“娘,难道朱雀真是您害死的?”“逸儿!”陈氏的眼神有些不自然,正如査瑜所言,朱雀的死也许不是她亲手所杀,可也和她脱不了关系。但她更清楚,这并不是査瑜对她失望的主因。那个主因……一直是她!“可是我必须出去!”“不行!”査逸固执道:“娘!我在走之前必须见她一面,有句话我一定要亲口告诉她,否则我不会走的。”“什么话?”陈氏问。“是……”査逸差点脱口而出,却又及时住口,眼神闪烁地瞄了瞄陈氏,红着脸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话来。陈氏也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人,一看他这表情,哪里还会不懂?当下便沉下脸来。“逸儿!你不可以再糊涂下去了!收收心,专心用功读书,将来在宫里某个差事,像你的叔公和祖父一样,光耀门楣,才是你该做的。”査逸哪里听得进去?可他见陈氏脸色不悦,唯恐自己不能如愿见到佳人,忙转身奔到书案前,提笔匆匆在纸上写了句什么,折好了才又走过来,乖乖地应道:“娘,孩儿知道了。爹不是让我们搬出去住吗?孩儿一定会勤奋读书,来日考取功名。可是,娘,在走之前,能不能让我再见她一面?或者,或者替我传个信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