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祖义登时气得破口大骂,一群人连忙凑上去拉住宴祖义,给他顺气。宴执星和宴执月早就趁乱溜了。宴承宇跟个逗比似的,他爷爷都快被气死了还不忘给主角攻受吹彩虹皮:“哎呀爷爷,您都老了,思想都落伍了,现在大家讲究的是自由恋爱,人人平等,谁还搞传宗接代的封建主义那套啊,同性婚姻都合法了!这可是国家认可的!您执意要拆散他们,这不是在跟国家作对吗?而且叔叔跟婶婶两人多般配啊!尤其是婶婶,简直小仙男下凡,您说的那个容家小姐哪能跟婶婶比?您这眼神也不太好啊!看来改明儿不仅得让叔叔给您挂个耳科,还得挂个眼科……”“什……什么?你说什么?”宴祖义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瞪着他,“怎么……怎么连承宇你都……”宴祖义忽然张大嘴巴猛喘了几口气,感觉自己距离原地去世只差一步。“宴承宇!你给我住嘴!”罗曼香暴怒地一把揪着宴承宇的耳朵把他拽了回去,对着他的屁股猛踹了两脚。这孩子今天怎么了?脑子进水了吧!简安眠对上宴承宇挨打还不忘朝自己wink的双眼,猛地抖了一身鸡皮疙瘩,哆哆嗦嗦地往宴执陌身边贴了贴。虽说纸片人的性格不能完全概括三次元,可主角攻这大侄子的性格,和小说里相差得也太大了一点吧!说好的仗着有妈撑腰,就嚣张跋扈、横行霸道的恶毒男配呢?现在那个完全不顾亲妈面子,在对面笑得一脸谄媚的小太监是谁啊?!事实上,宴承宇是前段时间觉醒的,原来他身处的世界是一本小说,他的叔叔和婶婶是小说主角攻受,未来会虐恋情深,最后双死,但是在死之前,他的叔叔会带走所有曾经欺负过他婶婶的人,其中就包括他。宴承宇觉醒后,瞬间就吓哭了,他只不过是说了几句闲话,做了一些恶作剧,最后居然被他叔叔搞死了,他叔叔实在是太恐怖了。宴承宇吓得瑟瑟发抖,这段时间一直窝在家里思考对策,最后终于下定决心,他一定要改过自新,乖巧听话,好好做人,抱紧他叔叔和婶婶的大腿,只希望他叔叔和婶婶在走之前不要把他一起带走就行了!宴执陌视线略过疯狂倒气的宴祖义,落在了白沐柔身上,直呼其名道:“白沐柔,今天早上是谁告诉你我去看奶奶了?”白沐柔愣了一下,眸光有瞬间的慌乱,笑容勉强道:“你……你说什么呢?怎么告诉不告诉的,我只是忽然想起好久没去看望妈了,和你正巧碰上而已。”“是吗?”宴执陌看了一眼脸色微变的罗曼香,冷笑一声,看好戏一般,锐利的目光笔直射进白沐柔心虚躲闪的眼里,“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对方不自己过去阻止我,反而要故意告诉你?”白沐柔再次愣住,下一秒脸色陡然一变,不可置信地朝罗曼香看去。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当枪使了。“够了!”宴祖义一把挥开搀扶着自己的白沐柔和罗曼香,五官狰狞地挤在一起,眼神恶狠狠地瞪着宴执陌,好像在看仇人,“一回来就各种煽风点火,挑拨离间!我看你是成心不想让我们家好过!你是不是想让我们所有人都去死!”宴执陌淡淡一笑。呵,怎么不是呢?这个家,早在他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彻底烂透了。全都死了,正好给他妈陪葬。宴执陌侧头看向简安眠,轻轻抚摸简安眠的耳朵,嗓音温柔:“吃完了吗?吃完了我们就回家。”简安眠弱弱看了一眼自己座位前没动两口的盘子:“……”如果我说没吃完呢?宴执陌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顿了一下,可能也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些傻逼吧,面不改色地改口道:“没关系,回去后再让王阿姨给你做你喜欢的。”说完,他无视宴祖义的疯狂跳脚,牵着简安眠转身就走。“哦对了,忘了说,”宴执陌想起什么,脚步忽地一顿,回过头,冷漠地看向宴祖义扭曲的面孔,“今天我去看奶奶的时候,她喊了你的名字。”宴祖义如同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整个人刹那间僵硬下来,一动不动,宛如雕塑。“虽然我并不喜欢你去打扰奶奶,但既然奶奶想你了,你有空还是去看看奶奶吧,奶奶的时日已经不多了。”说完这最后一句,宴执陌终于干脆利落地牵着简安眠离开了。宴承宇用力挣脱罗曼香的束缚,一路追到屋外,朝宴执陌和简安眠挥手道别,真是舔得忠心耿耿、有始有终。……上了车,简安眠忍不住看了宴执陌一眼又一眼。宴执陌头也不回地说:“有什么想问的就直接问吧。”简安眠犹豫两秒,试探地问道:“你真不离婚了吗?”宴执陌一顿,他还以为是自己刚才家里的那堆破事儿把人给吓到了,想问他家里是怎么回事儿呢,没想到只是这个,果然在小朋友的心里,他才是最重要的。宴执陌勾起嘴角:“你放心,我不离了,合约还是继续生效,你要是也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就暂时留下来吧。”简安眠:“……”我为什么要放心?宴执陌悄悄看了一眼简安眠,小朋友性格内向安静,不习惯显露情绪,这么开心的事情都没点儿表现,想了想,轻咳一声,欲盖弥彰地补充了一句:“还有,你不用担心,没有经过你的同意,我是不会随便碰你的。”简安眠:“……”他回想起穿书以来,主角攻对自己的各种动手动脚,对主角攻的最后一句话,是一点儿没当真。不过,他们本来就是合法的,就算主角攻真的想要他了,他又怎么可能反抗得了呢?何况小说里可是一上来就开了车,而他们至今最大的尺度,也只是牵了个小手,摸了把小脸……说来,这个主角攻没毛病吧?莫不是他一个蝴蝶翅膀,把主角攻原本的金枪不倒也给扇没了?简安眠视线情不自禁地往宴执陌那里悄悄飘了过去……“你在看什么?”宴执陌忽然出声。简安眠一惊,连忙心虚地垂下眼睛,心跳瞬间加快:“……我什么都没有看!”宴执陌瞥了简安眠一眼,忽然就地把车停在了路边,手臂撑着椅背,侧过身,将简安眠拢在自己怀里,慢慢凑了上去,把他的口罩取了下来,看着小朋友被自己逼成一团,小小地缩在角落里。“我刚才说过,没有经过你的同意,我是不会随便碰你的,”宴执陌嗓音低而缓地响在简安眠耳畔,手指轻柔地抚摸简安眠的耳垂,看见那一小团白肉肉眼可见地迅速红了,好像一滴溅上去的血,“但如果你非想要,我也不是不愿意给……”“没有,没有,没有!”简安眠连连强调了三遍,脸色红得快要渗血,身体都害羞得发起了抖,好像被欺负的小动物。宴执陌盯着他,忽然感到兴奋,可就欺负死了小朋友,不急不缓地逼问道:“那你刚才在看什么?嗯?”男人的身体比自己高大太多,充满侵-*-略性的气息笼罩着整个狭窄的空间,他靠得自己实在太近,简安眠只要稍微一抬头,就能吻到男人喉结上那颗性感的浅色的痣。“我……我没有看!”简安眠脑袋死死地低下来,感觉自己好像一只被野兽按在尖锐爪牙下的小动物一样无处可逃,都快哭了,仍是嘴硬道。“你撒谎了,”宴执陌不紧不慢地玩-*-弄着简安眠的耳垂,嘴上却咄咄逼人,“撒谎的孩子,是坏孩子。”“不……”简安眠呼吸急促,急切地抓住宴执陌的袖子,摇头,“我不是坏孩子。”不知道为什么,他格外在意男人在这方面对他的评价,执拗地否认自己的“坏”。宴执陌瞥了一眼抓着自己袖子的手,望着简安眠的眸色深了深:“那你告诉我,你刚才在干什么?”简安眠大脑一阵阵发晕,压抑不住地快速心跳起来,彻底受不了了,带着哭腔,愧疚地承认道:“对不起,宴先生,我偷看你了。”“没关系,”宴执陌缓缓擦过简安眠眼角的泪痕,低头看了一眼微湿的指尖,不急不缓地用指腹捻去,直起身体命令道,“以后不许再说谎了。”他勾起嘴角,看着面前羞愧得无地自容的小朋友,故意喊他:“小色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