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执陌愣了一下, 立刻反应过来眼前的景象是怎么回事,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他大步走上去,在男孩惊慌迷茫的注视下, 直接把床单四个角掀了起来,把衣衫不整的男孩连同被子一起打包系了一个蝴蝶结, 大手拎起来拖到门口,打开房门,一把扔了出去。“滚!”“宴总?”男孩整个人都懵了, 开始在床单里拼命挣扎, “宴总您做什么啊,您快放我出来啊宴总,我是来陪您的……”然而宴执陌系的实在是太紧了, 男孩半天都挣扎不出来,整个人都快被在里面闷死了。宴执陌把男孩丢出房外后, 立刻转身回去拿手机, 打算给经理打电话。结果当他点开电话后,却发现自己居然多了一条通话记录,是他家小朋友在他洗澡的时候打回来的,显示已被接通,通话时间两分钟。宴执陌心脏重重一沉,冷厉黑沉的眉眼浮现出一瞬间的慌乱,什么经理什么男孩全都抛在了脑后, 赶紧给他家小朋友回拨去了电话。他虽然觉醒了,但只获得了上帝视角的小说剧情,就好像把小说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一样。但由于小说的主视角是主角受, 主角攻那边的视野他其实是没有的。加上这是一篇感情流小说,主角攻的事业线很少描写, 大多一笔略过,就好像他知道哪些人是反派,但怎么打败他们,还是得靠他自己。像此时的爬床剧情,他现在仔细回忆,似乎还真有点印象。在主角攻某次出差的时候,就有自以为是的老总想给主角攻送人,讨好主角攻,正巧主角攻洗澡的时候,主角受打来电话,电话就被爬床的男孩接了,给主角受带去了巨大的心理打击。事后主角攻同样将爬床男孩赶了出去,发现了自己被接通的电话,但是当主角攻回拨过去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电话被主角受拉黑了,怎么都打不通。主角攻又在外面出差,没办法马上赶回去和主角受解释,就想着反正一个电话而已,先等他把工作忙完了再说吧。而他不知道,正是因为他的不管不顾,导致主角受一个人承受了多大的心理压力,同时遭受了主角攻朋友、竹马、白月光等众多人的嘲讽和鄙视,在主角攻看不到的地方,虐身又虐心。类似的小狗血在原文里太多了,现在由于他的觉醒,主线被完全打乱,他根本无法提前做好准备。宴执陌记得,当时他看到这段剧情,还感到十分无语。电话被拉黑了,就不能用聊天软件吗?要是聊天软件也被拉黑了,难道就不能让认识的朋友在现实里转述吗?这都什么年代了,如果真心想联系一个人,怎么可能联系不上?所谓的出差没时间,都只是渣男不把爱人放在心上的借口罢了。而此时,宴执陌一边心急如焚地拨打电话,一边在心里下定决心,如果打不通,他立刻连夜飞回去当面和他的小朋友解释。工作怎么可能有老婆重要?幸好宴执陌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几乎在他拨出电话的那一瞬间,就被秒接了。“眠眠,你听我解释!”“宴先生!刚才那个人是谁?”简安眠在第一通电话挂断后,原本想要再次打回去,但又担心男人还没洗完没出来,电话又被那坨不要脸的狗屎接了,只能怒发冲冠的坐在**、捏着小拳头等着。他相信男人在看到来电显示后,一定会在第一时间给他打回来。果不其然,没过两分钟,男人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守在电话面前的简安眠秒接通,和对面火急火燎的男人同时开口。两个人一起愣了一下。宴执陌特意没再出声,紧张地等待对面的小朋友说话。而简安眠听到男人的声音的那一瞬间,内心一下子安定下来。“宴先生,您解释吧,我听着呢。”虽然他还是很生气有人跟他抢老公,不过他相信,男人会将一切问题都处理好的。收到自家小朋友的指示,宴执陌那个快速而有条不紊的解释道:“是这样的,刚才我去洗澡了,我的房间是关着的,但是那个不知道从哪里跑来的男孩有我房间的门卡,没经过我的同意,悄悄溜进了我的房里,躺在了我卧室的**,他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浴袍,看到我出来后,还故意勾引我。“但是宝贝你放心,我什么都没有看清楚,立刻过去用床单把他打包扔出去了,现在他应该还在我房间外面挣扎,我本来是打算进来拿手机给经理打电话,但是我看到在我洗澡的时候竟然多了一条通话记录,马上就给你打过来了!“眠眠,事情经过就是我讲述的这样,我跟那个男孩什么都没有,我根本就不认识他,无论他跟你说了些什么,你都不要相信!我绝对没有背叛你,宝贝相信我!”宴执陌说完后,就紧张地屏住了呼吸,随时准备回答小朋友对他的任何质问,生怕他家宝贝因此对他产生误会。漫长的两秒后,简安眠的第一个问题却是:“那他有看到你吗?”宴执陌一愣:“什么?”简安眠愤怒地磨了磨牙,一想到那坨不要脸的狗屎居然敢勾引他老公,他就感觉肚子里打翻了一大坛醋坛子,头顶都冒着酸泡泡:“你不是说你在洗澡吗?那他有没有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等下,你现在有好好穿着衣服吗?”因为实在是太愤怒了,简安眠甚至连敬语都忘了,满脑子只剩下对男人的占有欲。此时的简安眠,就像一个护食的小狗,已经完全把男人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只要谁敢碰他家宴先生一下,他就能立刻张开血盆大口、挥舞着它尖利的爪子凶狠地咬上去,把这些狗胆包天的小妖精撕烂!宴执陌赶紧自证清白,只恨不得把“男德”两个字刻在脸上:“宝贝你放心,我出来的时候穿了浴袍,什么都没露。”简安眠心里这才好受了一点,但还是好气,他捏紧拳头,胸膛愤怒地急促呼吸,连眼角都被怒火烧成了红色:“宴先生,我好生气,你别给我打电话了,你快点去把他处理掉好不好?我不想他再出现在你的面前!”“好,一会儿我就去给经理打电话,今晚我马上就回去找你,宇文驰留下来把这件事情处理干净,这个项目我反正是进行不下去了,谁爱做谁做吧,敢送人到我的**,他们完了。”宴执陌和简安眠打完电话后,立刻给经理打了电话。他也不说什么事,只厌恶地瞥了一眼地上累得滚不动了的大球,让经理过来。经理一接到电话就暗道不好,把消息告诉了王总后,扭头就把王总拉黑了,然后把自己写好的辞呈提交上去了。这个傻逼王总,还当真把宴总给得罪了。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宴执陌给经理打了电话,接着毫不犹豫地打了110,这都非法侵入他人住宅了,不赶紧报警,还等着他们骑在自己头上拉屎吗?王总收到了经理的消息后,就想叫经理跟他一起过去,结果经理的电话怎么都打不通,王总只好自己一个人先去安抚宴执陌。然而他一过去,就看到宴执陌穿着浴袍冷着脸站在门外,而他的脚边,一只床单包裹的巨球正疲惫地挣扎着,里面传来一个男孩柔弱娇气的低泣声。王总心里当即一咯噔,讪笑地凑上去,冷汗涔涔地问道:“哎呀,宴总,是不是这孩子惹您不喜了?您看您,怎么还动手了,没伤着您吧?您要是不喜欢这一款的,我这边还有别的,我给您挑个你喜欢的,给您赔赔礼,好不好?”宴执陌一把拎起王总的衣领,冰冷的瞳孔如一把出鞘的刀刃,闪烁着凛冽的寒光:“你再敢说一句侮辱我和我家夫人感情的话,信不信我现在就割了你的舌头?”王总的后背哗啦一下便被冷汗浸湿了,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直到此时他才意识到,他居然真的把马屁拍在了马蹄上,没讨好宴总不说,反倒把人给得罪死了。“宴总,对不起,是我好心办了坏事,怕您一个人孤单,想着找个小孩儿过来陪陪您,我们现在就走,我们不打扰您了,好不好?”“打住,有什么话,直接跟警察说就好,”宴执陌看了一眼从电梯上来的警察,又看了一眼完全傻眼了王总,冷笑了一声,“你们这酒店可真行啊,擅自把顾客的门卡送给别人,非法侵入他人住宅,还搞**-*-秽色-*-情工作……”宴执陌在王总悔恨不已的哀求声下,优雅地收了一下浴袍领口,朝宇文驰示意了一眼,让他去跟警察交接,自己则不急不缓地朝房间走去。“晚上温度有点凉,王氏等着吃官司吧。”……不知道是不是睡前太生气,简安眠晚上做了一个梦。这个梦一开始是上帝视角,首先是一个酒店房间,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透过磨砂玻璃可以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洗澡的身影。简安眠立刻意识到了,这是男人今晚在外面出差的场景。卧室的房门忽然被轻轻推开,一个穿着浴袍的清瘦身影走进了男人的房间,然后躺在了男人的**。那是一个皮肤白皙的少年,身体是未经人事的青涩,像是刚洗完澡过来,浑身的皮肤都被水蒸气蒸得粉嫩嫩,蒙着一层水雾,清透又诱人。现实里他被小妖精撬墙角就算了,怎么梦里都还有小妖精要爬他老公的床?简安眠当即被气得半死,用尽浑身力气想要看清楚那个少年的脸。就在这时,浴室的门被打开了,简安眠条件反射地回头,紧接着天旋地转,他的视野从上帝视角变成了第一视角。他看到穿着浴袍的男人从浴室走出来,径直走到了他的面前,将他推倒在**,然后压在了他的身体上。简安眠这才发现,他居然在梦里变成了一个爬床的小妖精。伏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是那么高大强壮,充斥着雄性荷尔蒙的气味,手臂粗壮受力,肌肉线条性感得要命,只看一眼,便能让他头晕目眩。简安眠忽然觉得口渴得厉害,梦里的身体像火一样燃烧起来,脸上的烫度惊人,呼吸也变得好急好热,浑身都好热。他伴随着男人粗糙的大掌,情不自禁地扯开了自己的浴袍,主动**一身雪白的肌肤…………宴执陌直接买了当晚的高铁票,连夜坐车回了京城,到家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宴执陌行李都没来得及放下,第一件事就是来到简安眠卧室,想看看他家小朋友的脸。然而当他刚靠近床边,就听到了他家小朋友发出细微的奇怪声音。那声音轻轻柔柔,好像小钩子似的,一下又一下地勾着人心,听得人口干舌燥,身体也渐渐热了起来。好像……小猫在发-*-春。宴执陌干涩地咽了一口唾沫,整个人僵硬在了床边,忽然有一种进退两难的感觉。咳,小朋友正在青春期,做点不好意思的梦很正常,他还是不要打扰小朋友为好。宴执陌悄悄抬起一只脚,正打算安安静静地退出去,一只白皙的手忽然从被子里伸了出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宴……”**的少年睫毛轻颤地呢喃了一声,秀气的眉梢轻轻皱起来,脸上泛着薄红,嫣红的唇瓣在黑暗里泛着一层晶莹的光泽,一副难耐的样子。宴执陌没有听清楚,此时他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美丽的少年吸引了。他如同被蛊惑一般,缓缓俯下身,将嘴唇凑到了少年耳畔,喑哑地轻唤:“眠眠?”“宴先生……”这一回,宴执陌终于听清楚了少年嘴里呢喃,而他的血液,也在一瞬间澎湃汹涌起来。然而没等他作出回应,**的少年就像是等不及一般,伸出柔软的双臂,用力搂住了男人的脖子,将自己的身体送到男人的怀里。简安眠明显是迷糊了,眼睫毛颤抖得厉害,抱着宴执陌的脖子小猫咪般地轻蹭,灼热的呼吸全都喷洒在宴执陌敏感的耳廓上。少年的身体纤细而柔软,甚至还带着刚沐浴过的香喷喷的味道,好像一块新鲜出炉的甜丝丝的糕点,又软又糯,黏人得紧,让人忍不住就想张开嘴巴咬上一口,尝尝他的馅儿,是不是像闻起来那么香甜。宴执陌再也忍不了一般,抱着少年的身体将他压在了**,粗糙的大掌温柔地伸进被子里。……睡梦里的简安眠感觉自己好像被一个温暖的怀抱包裹住了。那种温暖的感觉是那么真实,男人低沉性感的嗓音就好像近在耳畔,让简安眠难以分辨现在到底是在做梦,还是在现实中。梦里的简安眠痴迷地注视着男人英俊的脸,伸出一只纤细的手,抚摸男人挂着汗水的俊朗的五官,从男人深邃的眉眼开始,顺着挺拔的鼻梁缓缓往下,划过男人性感削薄的唇,最后落在了男人快速滚动的喉结上。那里,因为颜色浅淡的小小的痣,这伴随着男人喉结滚动的幅度上下起伏,性感得要命。简安眠仿佛受到蛊惑一般,情不自禁地凑了上去,张开雪白的贝齿,轻轻咬了上去。早在他和男人第一次坐地铁的时候,他就想这么做了。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在地铁窗外浮光掠影的影像旁、在耳畔喧闹嘈杂的人声里。在男人的怀抱里。踮起脚尖,虔诚地亲吻男人的喉结。吻上那一枚从在电梯里见到的第一眼,就让他心动不已的痣。……宴执陌猝不及防被简安眠啃了一口,顿时倒吸了一口气。不疼,反而像是被小奶狗啃了一口,糊了他一脖子湿漉漉的口水,完全没有丝毫章法。果然睡迷糊了呢。宴执陌宠溺地笑了一下,主动垂着脑袋凑了上去,用下巴在小朋友的脸颊上亲昵地蹭了蹭。简安眠鸦羽般浓黑卷翘的眼睫毛伴随着男人的节奏在夜色里胡乱飞舞,他难耐地张着嘴巴,呼吸凌乱而紧促,心脏敲击在胸膛上的力道震得胸壁微微麻,氧气都有些供应不足。可是拥抱着自己的男人是那么温柔,触碰着自己肌肤的手掌仿佛带着无形的魔力,让他沉醉其中无法自拔。他第一次知道,皮肤相贴的感觉原来是这么舒服。舒服得完全不想醒来……嗯?什么?醒来?“唔……”简安眠眼睫毛颤了颤,终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触及到眼前的一片漆黑,第一反应,就是下意识瑟缩地往面前充满了安全感的男人的怀里钻了钻。但是紧接着,他朦胧混沌的大脑渐渐恢复了运转,逐渐理解了此时在发生的事情,头顶轰隆一声炸开了,浑身的皮肤都被点着了,整个人红成了一只熟透的虾米。“宴先生……别……!”简安眠条件反射地推拒了一下,身体紧紧蜷缩在一起,脸颊红得快要滴血。“别动。”宴执陌不容置喙地将拥抱着少年的双臂收得更紧,不断琢磨着少年脸颊和额头的嘴唇却柔软得好像泉水,低沉的声线带着无限的柔情和宠溺,几乎能把人溺毙在里面。“宝宝乖,很快了,加油……”几乎在男人话落的下一句,简安眠呼吸猛地一窒。寂静的两秒后,简安眠没脸见人地将脸深深地埋进了男人的怀里。这还是他第一次在清醒的时候和男人……虽然也不是那么清醒,毕竟他睡迷糊了。可是,这一次没有中药,他也不需要解药,他们完全就是情到深处,自然而然地就……简安眠一头栽进了被子里,装死。“没关系,不要紧,这是正常的,每个人在你这个年纪都会有的,没什么害羞的。”宴执陌成熟稳重地拍抚少年的后背,伸手打开了床头柜的灯,抓了一把卫生纸过来,想帮简安眠擦拭。“这个我……我自己来就好。”简安眠连忙死去又活来,一把夺过男人手里的卫生纸,颤抖着手胡乱塞进被子里。“那眠眠先自己收拾一下,我去洗个手。”宴执陌说着,从床边站起来。简安眠余光瞥到男人的手掌,瞬间如同被烫到一般连忙收回了视线,脸顿时红得更厉害了,一副恨不得原地爆炸的模样。宴执陌洗完手回来,坐在简安眠床边,神色自然地问道:“**换了没有?”简安眠赶紧红着脸点头,感觉自己每分每秒都在爆炸的边缘徘徊。宴执陌却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轻轻拂过简安眠汗湿的额发,态度自然得如同平时每一次稀疏平常的关怀:“是不是出汗了?会不会睡得不舒服?要不去洗个澡?”“没事,不用,”简安眠眼神慌乱地在**四处游**,完全不敢与男人对视,两只颤抖的手紧紧抓着被子,嗓音带着哭腔轻颤道,“我……我现在需要冷静一下,宴先生,您可不可以出去一下?”宴执陌并没有逼迫简安眠,起身温柔地摸了摸简安眠的头发:“好,我就不打扰你了,眠眠继续好好睡觉,我也该回房睡觉了。”而在走出简安眠房门后,一直以来都表现得成熟稳重的宴执陌却背靠着简安眠的房门,高仰着脑袋,闭着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脖子上的青筋脉络清晰。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没有对少年做出更过分的事情。宴执陌静静缓了一会儿,就这么一两分钟的时间,他的额头上已经忍出了细密的汗。他抹了一把脸,苦笑着摇了摇头,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小朋友倒是舒服了,他却只能自己回去收拾一下自己了。回想起今天在酒店的这件事情,宴执陌脸色微微沉了沉。有了一次,就肯定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乃至更多类似的情况发生。就算他警告无数次,也总会有像王总这样不长脑子的人打扰他和他家小朋友的感情生活。这回是男孩,下次就有可能是个女孩。男孩爬床没有保障,最多就是捞个金,但是女孩不一样。如果有女孩想要趁机怀他的孩子,用孩子来威胁他,他又该怎么办?他必须做点什么,用实际行动向所有人证明他的态度。宴执陌这么想着,眸色沉了沉,在心里暗暗下定了一个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