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上, 宴执陌淡然黑沉的眸子静静俯视着众人脸上各异的神色,最后将目光落在脸色阴沉地望着自己的宴祖德身上,缓缓宣布:“宴祖德利用职务之便, 违背公司规章制度索取他人财物,非法收受他人财物, 私自将公司内部消息透露给外部人员,从而牟利,现已构成重大廉政违纪, 并且涉嫌刑事犯罪, 不仅给公司带来了巨大的经济损失,还严重影响了公司对外的信誉度,破坏了公司的良好形象, 现经董事会研究决定从重处理,即日起, 革除宴祖德在宴氏的一切职务, 包括但不限于夺其董事长、开发部主任、工程总监、总经理、副主席、区域总裁等职务,停发所有工资、佣金、奖金等全部款项,并交与公安机关官方处理。”宴执陌说完,朝身边的宇文驰示意。宇文驰走到会议室前,打开门,将门外等候的警察恭敬地迎接进来:“辛苦你们了。”警察在所有董事或惊惶或鄙夷或看戏的目光下将宴祖德铐下来,朝宇文驰礼貌点头:“本分而已, 应该的。”其中一位警察经过宇文驰身边,忍不住凑近小声说:“说真的,今年我司的业绩差不多都是靠宴总取得的, 监狱里全是熟人,宴总和小夫人是不是有点那什么……命途多舛啊, 怎么京城的坏蛋全都聚集到他们身边了呢?”宇文驰尴尬地轻咳一声,送他们到了门口。“执陌啊,”被押到门口的宴祖德忽然背着大门朗声喊道,“我自以为,我做事小心谨慎,这么多年都没有出过丝毫的错,怎么你一上任,我就全盘皆输,我至今都想不通,这些消息……究竟是谁透露给你的?”宴执陌垂眼望着门前,声线是与他黑眸如出一辙的冷漠:“二伯,久走夜路必撞鬼,你做了那么多心虚事,早该想到有这么一天的。”宴祖德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扭头看向宴执陌,如往常一般,笑容温和地眯起眼睛,意味深长地缓缓道:“今天……怎么没有看到执宾呢?”宴执陌眼皮忽然跳了一下。就在这时,宴执陌的手机铃声响了。宴执陌呼吸微窒,心跳莫名加快,立时接起电话。王阿姨破碎的声线颤抖道:“宴先生!小简先生他……失踪了!”宴执陌脑袋里忽地一阵尖锐的刺痛,眼前的世界一片雪花般的惨白,耳蜗嗡鸣,整个人如坠深渊冰窖,通体寒凉。……简安眠是被疼醒的。身上的皮肤好像有小虫子在啃咬,密密麻麻地传来刺痛感,肌肉酸疼浮肿。鼻腔里面瘙痒得厉害,又肿又疼,仿佛有人拿着羽毛一刻不停地搔挠他的鼻腔,害得他疯狂想打喷嚏。胸膛里好像塞了一大团棉花,堵住了氧气,呼吸也有些困难,他必须张大嘴巴,像是渴水的鱼一样,用力呼吸,才能勉强汲取一点赖以生存的氧气。这种感觉他可太熟悉了,自穿书以来,已经经历过数次。很显然,他又过敏了。简安眠难受地皱了皱眉,艰难地睁大一双浮肿的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纯黑的大**。记忆的最后一刻,还停留在他将果汁朝快递大伯送出去的那一瞬间,结果大伯忽然用乙-*-醚把他迷晕了,然后他就失去了意识。所以他现在这是乙-*-醚过敏了。不对,那个人不是快递大伯,那是……“嫂嫂,你醒了。”一道熟悉的温柔男声从门前传来。简安眠僵硬地抬起头,对上了宴执宾镜片后一双眼尾上挑的桃花眼。果然,是主角攻的变态堂弟。简安眠突然好想哀嚎,为什么绑架的剧情会出现得这么早?!二伯一家作为主角攻事业上最大的反派boss,直到全书快结束了,才下线的。在小说后期,二伯一家和主角攻在商业上斗得你死我活,变态堂弟狗急跳墙,在主角受某次下课放学的路上,绑架了主角受,将主角受囚禁了起来。那个时候,主角受已经被白月光等一众人虐得体无完肤,身心都遭到了重创,而变态堂弟的绑架,可谓是给了脆弱不堪的主角受致命一击。主角受后面死那么快,变态堂弟能占99%的责任。小说结尾,主角受被绑架了,主角攻才马后炮地意识到主角受对自己有那么重要,一鼓作气打败二伯一家,救出主角受,正准备摒弃过去的一切龃龉,和主角受重新开始。可惜主角受被变态堂弟虐得太惨,本就病弱的身体已经破碎得不堪一击,整个人就只剩最后一口气了,几乎在救出来后没多久,就病死在了主角攻怀里。无语的是,主角受死了之后,主角攻才明白了一切真相,这才知道,一直以来自己都误会了主角受,然后主角攻就疯了,先把所有曾经欺负过主角受的人搞死了,然后自己也跟着去了。简安眠虽然不太清楚大结局的具体时间点,但绝对没这么早,也就放松了警惕。此时的简安眠无比后悔自己的自大,他以为自己知道原著剧情,就能寝食无忧,但他也不想一想,现在还他妈有主线这种东西吗?这玩意儿不是早800年前就跑偏到银河系以外去了吗?他居然还傻了吧唧地觉得,变态堂弟不可能跑到他家来找他,除非变态堂弟不要命了。现在变态堂弟可不就不要命了吗?!他现在仔细回想男人走之前说的话,“现在正是扳倒宴祖德和宴执宾的关键时刻”,这他妈可不就是快进到了大结局的意思!可惜他当时完全沉浸在了和男人心意相通的喜悦中,正是智商跌入谷底的时候,完全没脑子思考别的。简安眠:恋爱脑害死人!qwq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受到现在小说大环境的影响,现在大多数的小说都讲究一个双洁,除了官配,谁都不能对主角攻受有丝毫的玷污。但是从逻辑上来讲,一个狂热的爱慕主角受的变态绑架了主角受,不可能什么都不做。于是,作者就给变态堂弟安排了一个很骚的设定,那就是,变态堂弟其实是一个身心双重性无能,不仅硬不起来,对那档子事儿也没兴趣。就,完美地保障了主角受的洁。但是……庆幸个鬼啊!简安眠在心里咆哮。因为变态堂弟的性癖,是战损啊!!变态堂弟最爱看美人受伤,但是他从来没有遇到过一个让自己真正心动的病弱美人。直到主角受的出现……于是,变态堂弟把主角受囚禁后,就开始了对主角受的各种疯狂虐身。不过他有强迫症,不允许自己收藏的艺术品有破损,所以倒不会给主角受制造伤口,就故意给主角受吃各种他过敏的食物,让主角受触碰过敏原。主角受越奄奄一息,变态堂弟越兴奋。但是变态堂弟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么一个完美符合自己性癖的美人,也担心自己会把主角受给玩死了,所以每当主角受快要不行的时候,他就给主角受吃过敏药,等养好一点,继续给主角受吃过敏原,就这么反反复复地摧残主角受的身体一整个月……主角受居然能活这么久,都是一个奇迹!然而现在即将面临摧残的,是他自己……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要活下去了,结果还是逃脱不了死亡的结局吗?鼻腔控制不住地涌上一阵酸涩,简安眠心脏一揪,豆大的眼泪止不住地砸落下来。他才刚跟男人心意相通,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和男人说一句“我喜欢你”,他怎么就要死了呢呜呜呜呜呜。耳畔传来宴执宾兴奋的低喃:“哭吧,哭吧,嫂嫂哭起来最美了,漂亮得简直让人恨不得用舌头将嫂嫂的全身上下都舔舐一遍,然后一口一口,把嫂嫂的血肉生咽下去,看看嫂嫂的内里是不是也像外表一样,那么让人兴奋和痴迷。”简安眠瞬间打住:“……”妈的,老子不哭了!!呵呵呵,还想用老子的眼泪满足你的性癖?去死吧你个死变态!!!看到简安眠止住了眼泪,宴执宾遗憾地叹了一口气,用戴着塑胶手套的手小心翼翼地捏起简安眠的下巴,黏腻的目光扫视简安眠沾满泪水的潮红的脸,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乙-*-醚过敏吗?”简安眠艰难地喘息,垂下的眼睫毛控制不住地颤动,咬着牙齿,两只纤细的拳头死死地攥着衣摆,颤抖又坚强地忍受宴执宾的打量。明明脆弱得好像一碰就碎,却偏要摆出一副坚韧顽强的模样,让人实在忍不住想要一点一点地将他摧毁呢。宴执宾松开了手,转身将自己带进来的一只皮箱打开了。“乙-*-醚的剂量不好控制,还容易晕倒,尘螨太脏了,这两个就算了,”宴执宾问道,“除了乙-*-醚和尘螨,还有什么?”简安眠不言不语地垂着眼皮,捂着胸口艰难地喘气,脸颊红肿而潮湿,好像一个精致又易碎的瓷娃娃。宴执宾也不在意简安眠的不回应,自顾自地低喃道:“可惜不知道你有哪些过敏原……不过也没关系,尝试的过程也是很美妙的,正是因为未知,所以每一个结果,都有可能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他打开皮箱,将里面的瓶瓶罐罐一个个地拿出来,一次摆放在桌子上。然后拿起了第一个瓶子,转身,微笑着面对简安眠:“那么我们就从第一种开始……一个个地尝试吧。”简安眠:……妈的,这是把他当成了实验小白鼠吗?还一个个试,死变态!……警局里人头攒动。宴氏的当家主母、华国当今享誉世界的天才少年画家竟然在自家被绑架,自此下落不明。警局即刻设立办案组,开展调查工作。别墅门口的监控忠实地记录了简安眠被绑架的全过程。“宴执宾易容成了快递员的样子,借由快递签收的借口,诱使简安眠打开了门,然后用乙-*-醚迷晕了简安眠,随后用蛇皮袋将简安眠伪装成了快递的样子,通过快递车带出了别墅……”警察快速讲述着绑架经过。宴执陌血红的眼珠从屏幕里倒地不起的少年身上艰难地挪开,痛苦地闭上眼睛:“现在掌握的线索有哪些?”宴执陌的嗓音冷冽得如同寒冬腊月,整个人都弥漫着一股灭顶的压抑和阴暗,让人只是站在他的身边,就忍不住想打哆嗦。警察倒吸一口气,快速回答:“我们立刻追查了原快递员和那辆快递车,发现原快递员被绑在快递仓库,身份证明和衣服都被抢走了,而快递车在离开别墅后,紧接着停在了一个快递站里,在快递站,宴执宾将简安眠单独带出了快递车,重新换了一身着装,然后从后门离开,上了新的货车,货车经过了一处没有监控的地方,然后失去了踪迹。“初步判断宴执宾在监控消失的地方,再次换乘了货车,做了全新的妆容,但是那段时间,进出那块区域的货车一共有上百辆,之后分别向十几个不同的方向行驶,每一个方向又将进行上百次的货物交换……“目前我们的线索就断在了此处,想要通过嫌疑人的行动踪迹找到目的地的方法暂时失败,我们需要更多的行动轨迹,再或者,寻找和目的地有关的线索,直接锁定目的地,比如,宴执宾及其亲属好友名下是否有不为人知的房产,除了宴执宾,还有没有其他人参与此次绑架,他们有可能将被害人藏在哪里……”此时的宴执陌,已经被漫无边自责和悔恨淹没了。他反复质问自己,当时小朋友要和他一起去上班的时候,他为什么不同意?如果他带走了他的小朋友,他的小朋友是不是就不会被绑?最让他痛苦不堪的,是他根本不敢想象,宴执宾会对他家小朋友做些什么。他的眠眠,他的宝贝是那么娇气,身子弱得要命,恨不得一阵风就能刮跑了。那可是他放在心尖尖儿上细细呵护宠爱的小宝贝,平时捧在掌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他好生养了一整年,才好不容易将病殃殃的小朋友养回一点血色。这一遭,不知道又会被蹉跎成什么样,他家小朋友的身体,怎么受得住?!“好的,谢谢,”宴执陌喉结干涩地滚动,狠狠咽下喉口浓烈的血腥味,“麻烦带我去一趟看守所,我想和宴祖德见一面。”……简安眠刚才被宴执宾喂了一口桃子汁。他的身上已经起了丘疹,那些红色的小疙瘩密密麻麻地布在他白皙的皮肤上,仿佛有无数的小虫子在啃食他的血肉,噬骨般的刺痛和瘙痒。他还止不住地咳嗽、哮喘,好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了他的胸肺,让他喘不过气,他必须把嘴巴张大,急促地呼吸,好像快要溺死一般,喉咙里发出沙哑撕裂的低喘。他的眼睛也好痒,生理眼泪根本控制不住地往外流,他好想用手挠,可是男人说过,不能用手挠眼睛,很脏,而且男人一定会生气的。“……”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宴先生。他好委屈,他这一年被男人养得太好,实在是养娇了,男人什么时候让他受过这种苦?如果是宴先生,肯定不会让他碰过敏原。那个男人看到他的过敏原,简直比他自己还要紧张,抱在怀里细细呵护着还不够,得把他含进温暖的嘴里、捧在柔软的心里,还得在他脚下铺上细腻的地毯,生怕他磕着碰着。别说让他触碰过敏原,他平时连一丝风都没吹过,真正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分明就是养了一个宝贝。宴先生怎么还不来救他,呜呜呜呜呜呜呜。简安眠模糊的视线,看到宴执宾兴奋至极地盯着他,整个人都激动地疯狂颤抖,脸庞涨得跟他过敏一样红,那一副斯文败类模样的金丝眼镜都震动得歪斜在了脸上。简安眠顿时心头一阵怒火中烧。他好生气!那个变态看见他哭,明显被戳中了性癖,一脸欲望得到巨大满足的模样,得亏他**,要不然他都得原地激动地打上一炮了。heitui——heitui——heitui!!!简安眠一边痛苦地掉眼泪,一边紧紧握住怀里的陨石项链,仿佛这样做,就能减轻一点痛苦似的。这是男人送给他的定情信物,是他身上唯一和男人相关的东西了。当时他还抱着早晚要死的念头,置男人一颗炽热的真心于不顾,在男人送他项链那么浪漫的时刻,还傻了吧唧地说将来要把项链还回去。他还想着,这条项链如此贵,男人应该把他送给自己真正爱的人,而不是他,一个早晚要死的他。现在回想起来,因为他的怯懦和退缩,他和男人真的错过太多时光。而男人,早在一开始,就已经将他的真心从胸膛里完完全全地剖了出来,放置在他触手能及的地方。他只需要轻轻松松地一伸手,便能碰到。如果此时的他,能够穿越回当初那个被莹白明月和陨石项链如碎晶般的冰蓝色璀璨光泽驱走黑暗的夜晚,他一定会对男人说——对不起,宴先生,他要食言了,这条项链他不想还回去了。而男人那颗已经被他捧在掌心的炽热的心,他也不可能再松手了。这一回,他再也不会退缩。宴执宾注意到了简安眠的动作,伸手勾起了简安眠脖子上的链条,眼眸微暗:“这是堂哥送你的礼物吗?”简安眠仿佛被触碰到逆鳞的小兽,一把夺回项链,凶狠地瞪着宴执宾:“不许碰它!!”宴执宾脸上的笑容顷刻间消失,转而化作了一滩死水般的死寂,金丝镜片后的黑眸没有丝毫人类的温度,望着简安眠不像在看人,而是在看一个咬了人的小动物,一个不听话的物件。“嫂嫂,我是不是忘了告诉你……我最讨厌别人忤逆我了!”宴执宾忽然伸手拽过了简安眠的衣领,将他按在**,另一只手去拆他脖子上的链条扣。简安眠疯了一般地剧烈挣扎起来,双手死死地攥紧了那块蓝色陨石,任由宴执宾那头用链条勒扯自己的脖子,他都死也不放手。“不许你碰它!还给我!还给我!它是我的——”简安眠的脖子忽然一阵刺痛,仿佛被尖锐的刀片割过去了一般,鼻尖传来了鲜血咸腥的铁锈味。宴执宾看到简安眠的脖子被链条割出了一条长长的血痕,眼底划过暴虐的情绪,一瞬间甚至想直接把身下这个不听话的小东西给掐死,但是理智还是让他喘着粗气松开了手。宴执宾并不是担忧简安眠受伤了,而是担心自己的艺术品被破坏了。他活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这么一个完美的艺术品,可不能让他自毁了。察觉到争抢的力道松懈了,简安眠连忙跟护宝贝似的,将项链深深地藏进怀里,用一双充血的眼珠凶狠警惕地瞪着宴执宾。宴执宾面无表情地望着简安眠,脸色阴沉得仿佛下一秒就会冲上去把他掐死。简安眠身体止不住地剧烈颤抖,生理性眼泪也因为恐惧而不受控制地流出来,但他还是顽强地回视着宴执宾,牙关咬得快要渗血。半晌,宴执宾脸上的五官一松,又恢复成了平时那副温柔斯文的模样,嘴角轻柔地勾起来,嗓音带着歉意:“好了,是我的错,是我没经过嫂嫂的同意,随便碰嫂嫂东西了,我向嫂嫂道歉好不好?”简安眠沉默不语地瞪着宴执宾,自顾自地流着眼泪。宴执宾俯身,用力捏开简安眠的下巴,以免简安眠不小心真的把牙齿咬出血了。他俯视少年被憎恨和恐惧填满的漂亮眸子,指尖温柔地抹去少年眼角的泪,声线轻柔得仿佛情人间的耳语:“嫂嫂,时候不早了,你先休息,明天我再来看望你,好不好?”虽是疑问句,但他也没指望得到回复。说完,宴执宾便松开了手。“柜子里有干净的换洗衣物,麻烦嫂嫂自己换一下,”宴执宾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极为有趣的事情,嘴角弧度微妙,“我知道,堂哥还没有碰过你,你的身体太青涩了,在这一点上我倒是真挺佩服堂哥,居然能忍得住……世界上再也没有比你更干净的事物了,我也太脏了,连我自己也没有资格碰你,所以请嫂嫂自己洗干净,我会每天为嫂嫂准备好换洗衣服。”宴执宾走到了门边。“嫂嫂晚安,祝你今晚好眠。”简安眠僵硬地躺在**,听到耳畔传来房门关闭的声音,这才缓缓动了动滞涩的手指。大变态终于走了……简安眠呼出一口气,整个人瞬间松懈下来。他用力反复地擦过刚才被变态堂弟触碰过的眼角,好像在擦什么脏东西似的,一脸嫌恶的表情,扭头,看到被封住的窗外,一轮硕大的明月正高悬空中。莹白的月光洒落进来,轻浮在他的脸上,和那晚一样,那么美。简安眠情不自禁地抬手,轻轻捧住了脖子上拼命护下的项链。可是送他项链的人,却不在他的身边。“……”呜呜呜呜呜呜呜,宴先生。简安眠被自己的内心活动搞得泪崩。他身上好疼,他好委屈,好难受。要是宴先生知道他受了这种委屈,一定会把他抱在怀里,心疼地吻他,喊他小宝贝。简安眠缓缓抱着了自己的双臂,像是被抛弃的小动物一样,在床角没有安全感地将自己缩成了一团。好想宴先生抱抱,好想宴先生摸摸。他的宴先生在哪里啊,宴先生……为什么还不来救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