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明星们的冰箱》节目后台。导演老张死死捏着手机，一口假牙都要咬碎了。“林羡鱼又上热搜啦？这两天他热度好高啊。”“啧啧啧，为了热度脸都不要了。既然没穿假货，第一时间澄清不就好了，难道是为了留一手上热搜？”……“都这么闲吗？还不赶紧去工作！”导演助理开了口，把聚集讨论的人全都轰走。助理揣摩着导演的心情，压低了声音问：“……导演，林羡鱼他们在过来的路上了，你看要不要……？”导演老张本来就不太喜欢林羡鱼，平时听到他的黑料太多了，老张焦头烂额。而且林羡鱼和今日嘉宾段扶鹿是对家，上一次谣传林羡鱼要跟段扶鹿共演，段扶鹿的粉丝直接掀起抵制浪潮，硬生生让导演把林羡鱼踢出后，才得以顺利拍摄。要是段粉知道林羡鱼上了节目，这不得把天掀下来？正当老张愁眉不展之际，旁边的工作人员拎着粉红色头套走过来，一边走一边在通电话。“什么？他出车祸了？人怎么样啊？怎么这个节骨眼出事啊，我现在去哪里找人啊！真是的，不说了！”挂断电话的工作人员狠狠抓了两下头发，又给了粉红头套一拳，“啊啊啊，我现在去哪里找人啊！”发完了疯，他才看到旁边站着导演呢！“导、导演。”老张沉着脸，伸手抓住娃娃头套：“你刚才说什么？”工作人员也慌：“……导演，狐狐伯爵的扮演者出车祸来不了了。”老张捏着狐狸头套，若有所思。他叫来助理说：“你去跟林羡鱼说，让他来扮演狐狐伯爵，如果不愿意，那就是他违约！”林羡鱼什么人啊，心比天高的，要他不露脸缩进热腾腾玩偶里面，那不比要了他的命还难受吗？助理暗暗啧舌。·“什么情况，不让我们从大门走，让我们员工通道进去？”小王放下手机，气得在地上狠狠剁了两脚，“他们是我们被人拍到吧！既然不想我们来，直接说不行吗？太过分了！哥，你知名度这么高，快把口罩戴上！”林羡鱼慢悠悠带好口罩：“员工通道人少嘛，专用通道。”正说着，挤在大门口拥挤的粉丝们看到一辆车，立刻疯狂涌过去，还差点发生踩踏事件。小王心有戚戚，跟林羡鱼从员工通道进去。助理让两人先在会客厅等待，随后难为的跟林羡鱼说：“这次林先生是要扮演狐狐伯爵，不露脸的吉祥物玩偶。我们这边会跟您追加一份保密协议，扮演狐狐伯爵的事情，您是不能对外说的。”小王一听，替林羡鱼委屈。好不容易接到综艺，现在还不让露脸，这不是打白工吗？助理说：“考虑到您这边的情况，签了保密协议后，我们将提高您10％的片酬。”林羡鱼偷偷问小王：“我一集片酬多少？”小王说：“好像是30万。”林羡鱼倒吸一口气，唇瓣比平时要红上一点。助理被他出众的颜值晃了一瞬，紧接着又回归到自己角色上来。果然，林羡鱼还是那个林羡鱼，他显然是无法接受这个提议，那只好支付高额违约金了。助理无情道：“如果您不愿意……”“愿意啊。”林羡鱼眼眸闪闪，明亮干净的眼睛弯出一点弧度，带着种勾勾撩撩的劲儿，将他那张明艳的脸衬出迷一般的蛊惑。助理咽了咽口水，心脏剧烈跳动。林羡鱼只手托着下巴，额角微扬，声音柔软而缓慢。“你们节目明明可以给我送钱的，偏偏还要为了我搞个吉祥物设定，你们真的，我哭死。”助理：啊这，还可以这么理解的吗？小王：呜呜呜，林哥真的受委屈了！！！拿着保密协议离开会客厅的助理还有些发懵，他感觉今天这一趟像是做梦，临走前他看了林羡鱼一眼。林羡鱼冲他摆摆手：“能送点吃的来吗？一会儿我要穿玩偶服，会流很多汗，消化也快，万一节目上肚子咕咕叫，很影响节目观感。”这不是变相指责他们怠慢吗？助理脸上一阵阵发红，马上叫人送来一堆零嘴。工作人员还以为是段扶鹿来了，高兴坏了，赶紧搜罗一堆昂贵的零食，送了过去，结果开门一看。好家伙，居然是狐狐伯爵。但送都送过来了，不好意思再拿回去。而且狐狐伯爵今天穿了一身女仆装，胖嘟嘟小手托腮歪着头看人的样子，简直不要太萌！谁能拒绝这样一只可爱的毛绒绒呢？林羡鱼接过零食，还不忘翻出几样，送给工作小姐姐。工作小姐姐受宠若惊：“给我啊？”林羡鱼点点头，相当逼真的粉白耳朵一颤一颤的让人好想摸摸。以前没这种感觉，但今天却尤其强烈。工作小姐姐握着几样小点心，手脚并用的离开。怎么办，今天的狐狐伯爵有点可爱啊！秉承着便宜不占大傻蛋的原则，林羡鱼一点没客气，收下零食后，还分给小王一些，把小王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当然更多的，塞进粉红色玩偶服里去了。粉白色狐狐伯爵穿着女仆装，腰上系着黑白色褶边围裙，胸口前的口袋挺大的，非常适合用来放零食点心。他浅浅吃了两口，就听到工作人员过来叫人。小王紧巴巴跟过去，工作人员拿着剧本跟林羡鱼说：“狐狐伯爵，你工作量不大，主要是负责广告商植入。开场的时候，你负责举牌。如果主持和镜头cue到你，你自由发挥就好。”狐狐伯爵的狐狸大耳朵是可控的，用手拉一下，耳朵也会跟着往下抖一下。“知道了。”说着他狐狸耳朵动了动，配合上明亮清澈的大眼睛，让工作人员感觉他尤其认真。工作人员对认真态度的人，好感度极高，于是想了想嘱咐道：“适当卖乖扮巧，不要乱说话就行，如果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沉默就好。”林羡鱼点头。工作人员：“能做到吗？”林羡鱼捧着粉白色大脑袋，两只耳朵左边抖一下、右边抖一下：“嗯。”就有点可爱了。工作人员想。·《明星们的冰箱》节目组。数个机位一齐对准主持人。小Q是个新面孔，前一期刚接手综艺，多少有些放不开，初来乍到的第一期平平无奇，还被粉丝给骂了，连着好几个晚上都没有睡好。但是对着镜头，又不得不强行打起精神。“欢迎来到《明星们的冰箱》，今天我们邀请到的这位，他是校草代言人……”小Q介绍的时候，屏幕开始插入段扶鹿的视频。视频里截取自段扶鹿今年的新作，他骑着单车，一身干净白衬衣，穿梭在樱花纷飞的春日里，从下而上露出轮廓，青涩干净、又刀削斧刻，令人怦然心动。视频放完，段扶鹿穿着米色毛衣登场，当场演唱《小甜歌》。除却主持人小Q外，节目团队还包含两位常驻嘉宾、两位知名大厨、两位网红厨师。听着段扶鹿温柔清甜的声音，大家都露出陶醉的表情。林羡鱼在旁边看了会儿视频，脑子里突然闪过一段画面。同为校草人设，段扶鹿和林羡鱼是出道时期的对家，加上皇冠公司的营销策略，动不动就给段扶鹿买通稿，黑他不变人设，导致鹿粉对林羡鱼尤为厌恶。虽然过了这么多年，段扶鹿和林羡鱼早就不在一个咖位，但对家就是对家，除非林羡鱼死或者和段扶鹿结婚，不然对家身份怎么样都是摘不掉的。认识清楚自己的身份，林羡鱼发出灵魂的感慨：我何德何能？一曲结束。段扶鹿简单介绍道：“大家好，我是段扶鹿，很高兴见到大家。”他阳光的笑起来，开朗又帅气。场上氛围迅速热起来。小Q脸颊微红，笑意盈盈看向狐狐伯爵：“段老师唱得真好听啊，有没有觉得口渴呀？”段扶鹿点头：“是有点口渴了。”好家伙。硬核植入广告。林羡鱼旁边的场助往他怀里塞入一瓶“茶言红茶”，拍了他一下。“还愣着干什么，快给段扶鹿送过去，你不是一直很喜欢他吗？”啊这。理解了。场助还不知道狐狐伯爵皮下换人了。林羡鱼没想解释，就看到镜头转向自己。他这会儿玩狐狐耳朵上瘾，镜头递过来的时候，他抱着“茶言”的瓶子，耳朵正好往下折，卡住了。林羡鱼：算了。林羡鱼抱着“茶言”，折掉的耳朵机械卡住，一抖一抖的，还怪可爱的。不过段扶鹿对狐狐伯爵无感。段扶鹿接过红茶：“谢谢你，狐狐伯爵。”狐狐伯爵另一只耳朵动了动，粉色大脑袋重重点了下，玩偶自带腼腆灿烂的微笑，递过饮料后自觉退到镜头外。他看上去很胆怯、害羞。段扶鹿抿了一口茶：“茶很好喝，味道鲜醇。”小Q虽然没来几天，但平时跟员工们聊天玩，也知道一些八卦消息，比如狐狐伯爵喜欢段扶鹿。她业务能力上不算强，但一旦聊起八卦，那简直像是开了挂。八卦心在狐狐伯爵和段扶鹿之间熊熊燃烧。小Q邪邪一笑，问段扶鹿：“段老师，茶甜吗？”段扶鹿：？疑惑一瞬，职业素养让他很快理解到这是要吹一波广告商。于是他微微一笑：“甜。”“哈哈哈。”小Q眼眸鬼灵精一转，“不愧是盛满了我们可爱吉祥物狐狐伯爵浓浓爱意的红茶呢，果然甜！”林羡鱼耳朵“刷”一下立起来了。林羡鱼：啊对对对。小Q说：“段老师可能不知道吧，我们狐狐伯爵喜欢你好多年啦！”林羡鱼：是是是。“哇哦~~狐狐伯爵好娇羞！”“芜湖~~这不得上前表白一波？”“狐狐伯爵勇敢冲呀！”段扶鹿唇瓣抿了一下。理性上来说，他知道自己应该离粉丝远一点。但看到狐狐伯爵巴巴看过来，无辜又呆呆的表情。段扶鹿心底有些发软。段扶鹿：“真那么喜欢我吗？”“嗯嗯嗯。”林羡鱼根本没听谁在说话，谁说他都“嗯嗯嗯”。刚点完头，周围爆发出一阵阵尖叫声。他抬眼，看到段扶鹿看他的眼神有些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