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厨房,小石丫一哭,李玉儿眼泪就跟着垂垂欲滴。“丫丫你不要哭,一定有办法凑齐龙蛋的,先将这碗糖水喝了。”蹲在地上,抹干石丫的禽满泪珠子的眼睛,鼓励道。“嗯,玉儿姐姐真好,要是我娘在就好了。丫丫喝几口糖水再去给石龙喂一些血液,明天石龙一定能够下出好多蛋蛋出来。”小小石丫抱着土陶碗咕咚的喝了起来。他终于明这个小女孩为何如此消瘦,然来她是拿着自己的血液来喂龙。一个小孩子竟然要用自己的血液来喂龙,这光想想想就是让人发毛,别说让叶辰亲耳听见。“丫丫,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你竟然还要去喂龙血?”李玉儿替乖巧懂事的石丫感到可怜,他还是一个才十岁的小孩子,为什么要她背负这么大的负担。“丫丫也不想啊,每次丫丫放血给龙龙喝的时候,丫丫都好想睡觉,眼睛都睁不开,但是如果丫丫不喂石龙血喝,石龙便不会下蛋,哥哥就会被拉去血祭的……呜呜~~~丫丫不要看哥哥血祭,丫丫要去给石龙喂血了。”石丫说着便哽咽起来,小手蹉着眼珠子,奋力的挣脱李玉儿身体。可是石丫力气太小,根本就挣脱不开。不一会儿如同一张老黄纸的老人,蹒跚的摸了进来,拄着拐杖泣不成声,一口血水吐在地上,很明显,他也去后院看见石龙蛋又少了一枚。“爷爷、爷爷别哭、别哭,爷爷哭了丫丫又想哭,或许明天石龙会多下几个石蛋的。”石丫看到石仲,飞快的扑向石仲干涸身体上,一把抱住,摇着石仲的腰板不停。“明天或许会多几枚石龙蛋?丫丫……你今天又割脉放血给石龙喝了?”石仲望着石丫土黄的脸蛋上泛白,一点点血色也没有,说话时候两颗昏暗眼珠子转了转,恍然道。“没有,丫丫,没有。丫丫就只是弄了一点点东西给石龙吃,好让石龙明天多生几枚蛋,让爷爷不再为哥哥担心。”石丫苍白脸蛋上浮动一些笑意,这让叶辰看得十分别扭,这完全不是一个十岁女孩应有的笑意。石仲用枯草般的手掌贴在石丫的头上,非常溺爱的摸着石丫的脸蛋。石丫拿着细得难以想象的手腕,很是乖巧抚摸着石仲的胳膊,穿着哥哥石铸留下短了一截的上衣袖子,手腕依稀露出了一个深褐色未缝合的口子。“丫丫,你骗爷爷,今天你又去给石龙喂血了。你这么不听话,爷爷、爷爷、爷爷抽你!”石仲握住石丫如同麦芒粗的手腕,盯着看了一会儿,一双老眼浑然淌热泪。随后嘴皮**,起身就要要找东西揍石丫。石丫一下子跪在地上,抱住石仲的双腿,泪水如同滚烫的水珠子刷刷而下,憋屈着嘴巴道:“爷爷、爷爷,丫丫不敢了,爷爷打丫丫,爷爷不要生气,丫丫不想爷爷伤心。”石老伯咬着掉了一半的黄牙,褶皱开了花的脸庞望着石丫惨白的小脸蛋,拿着皮鞭抽着自己干瘪的身体,顿然哽咽起来:“丫丫,爷爷无能,爷爷是个废人,废人,竟然让天天让你血去喂石龙,该死、该死啊!”“石老伯,事情总会过去的,可能那些修士说要是龙蛋只是吓唬吓唬我们的。”此时此刻,李玉儿潸然泪下,一把抱住地上这个可怜的孩子。“哎,这些人心狠手辣,你是不知道啊,他们说得出,必然做得出,老朽我是看透了的。”……“不行,我今日一定要前去探个究竟,看看是什么偷吃了石龙蛋……”石老伯甩了皮鞭,拄着拐杖,尤为气愤的往外摸索。“哥哥走的时候叮嘱过丫丫,叫丫丫要好好照顾爷爷,傍晚的时候一定不要爷爷独自出门。”石丫“嘟嘟”的跑到门边,然后使出吃奶的力气将冰冷的石门关上,后背靠着石门上,很害怕石老伯一人独自出去。“石老伯,天都黑了,深山老林的猛兽多,还是明天再去找是什么将龙蛋给吃掉的吧,先坐下喝杯热开水。”李玉儿提起桌子上的茶壶,一手握着壶口的盖子,然后缓缓的倒了一杯茶。“哎,天要灭我倒是没什么,都一把年纪了,也该去了,但是小丫丫和小铸铸怎么办呢?可怜了两个娃娃啊。”石仲凹陷下去的眼珠里眼泪都流干了,眼神黯然,瘫坐在石椅上。“不,不丫丫不可怜,丫丫有爷爷和哥哥疼爱,丫丫不可怜!”此刻石丫乖巧的扑到石仲怀里,用手抚摸这石老伯的枯涸的手臂,这么小就懂得安慰老者,这愈发让石仲感觉自己无能。等到天黑,西风飘过,无名的呜咽在房顶抽泣,在屋内一角烧起了一堆柴火做光源,这么大一座石寨子,可怜得连照明工具都买不起。灶台边,浓烟熏黑了石壁,蒙上一层厚厚的烟熏,炉子内火苗跳动,热烈而且激昂,照应一角古黄的日历翻动,然而此刻每个人心情都无比沉重。日历为证,如果真的交不出二十枚龙蛋的话,估计不仅石铸会被拿去祭龙生龙蛋,而且恐怕就连小小的石丫都会被拉去祭龙。不管你是在哪个地方,生活总是苦涩的,权势、经济、能力总是将人压得死死的,你若不坚强,谁去替你勇敢?叶辰心绸千丝万缕,一把热泪羞涩而下。但是,更多的是激扬愤慨,那些所谓狼子野心的修士,他日叶辰必将斩破他们头颅,以祭那些残害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