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停的倒退,大概目测了一下青年公子的距离停下脚步,俯身蹲下,突然脚步一噔,向前冲刺而去。如同一阵风一般,不到三秒,黎问就冲刺到了青年公子背后,脑袋向着对方一撞,像一头斗牛,把青年公子朝着人群里挤去。青年只感受到腰部受到一个撞击,他甚至在嘈杂的人群听到了自己骨裂的声音,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刚想转头,身体就不自由主向着密密麻麻的人群挤去。我……操!他的身体速度移动极快,如同是平常的话他肯定很高兴自己实力又提升了。可眼前,他的鼻子撞到一个少女的后脑勺,鼻骨碎裂,最后传来的是一道黄金茉莉的芬芳。并且这还不算完,他像一头**的公牛,身体被强制的往前挤去。青年公子前面的少女也对这突如其来的动荡,惊吓了一下,她的身体也由于后面的撞击,不由自主的朝前面扑去。他的前面是一位中年妇女,瞬间双方贴近,中年妇女向前冲去了!于是黎问的行动就如推倒了多米诺骨牌,密集的人群,一撞十、十撞百,直到几十人那股冲刺力度才减小。最前面的一位缠满绷带的青年被身后一撞,立马一脸怒气转头:“不要挤了,这里又不是看不见。”可他一转头,背后的人也是转头骂咧后面的,这一条线一个接着一个骂,旁边的内县人看到笑话不已。有的少女妇女因为被占便宜,泼辣的甚至直接朝后面的人甩一巴掌,并且狠狠吐了一口沫子大骂:“下贱!”一群青年、大叔被骂了纷纷不敢言怒,有的还心中暗爽无比。被黎问第一个撞的青年公子趴到在地,鼻骨断裂、一团团红色**从鼻孔两行冒出,血流不止。他被围在一个人圈里,受到指责点点,也是暴躁骂道:“不是我,你们瞎了吗?我要是自己撞你们我的背会断?你问这女的,我的鼻子是朝她后脑勺去撞的,我自残我要去撞她后脑勺?”少女被很多目光注视着,很是不适应低下头羞怯,小声无比道:“嗯,应该是他背后有个人撞的。”“那到底是谁啊?”人群看处刑广场边缘,一个个眼神怀疑朝着可疑人物看去。始作俑者黎问,如今已经悄悄来到了人群中央。刚刚那一下冲刺挤开了一条道路,他马上就****了一个人群中,其实这处刑广场里面还是有不少空档的,不过因为后面基本已经是被挤满了,这里根本就进不来。在这里,他已经能够看到处刑台上的动态了。两个刽子手各自环抱一把剑,剑身银白,两边黑色利刃。从周围里打听到,待会要进行‘穿心之刑’,到时候两位刽子手会从后面分别从不同的方位,插入那位母亲的心脏。黎问看到了那位母亲,她跪在暗红圆桌上,双手套着一双枷锁靠背,脚上缠着脚镣动。她的头发乱糟糟,脸上带着血色痕迹,嘴巴也是渗着血迹分明是受过一段刑罚。她的双眸面向人群,眼神中却仿佛看到了其他事物,尽是泪光。黎问知道那必定是她三岁的女儿与还在襁褓中的婴孩。看到这个眼神,黎问心中一团火热,他恨不得马上大杀四方,强势无比的跳上处刑台,救下这位母亲。可是事实中,他没有如此实力,这内县中肯定有不少村子中和父亲他们一样在外历练回来的存在,他们战斗知识丰富,阅历丰富,实力超强。这些都不是现在的他能够面对的。要不然,他根本不用伪装在人群中。他看到这位母亲背后的高台上,坐着一个头戴黑纱,浑身绣满蝙蝠图案的官服老者,他的面色惨白如同故事中的鬼怪。时不时与周围的几名内县官员说着什么,时而又是露出渗人的笑容。这个就是此行最大敌人。黎问深深的望了他一眼,把他的面孔记下来。不过他的目光,在密麻的人群,对方却看不到。黎问就这样在人群等待着,时而听着周围的内县人说说笑笑,那些话语尽是些粗鄙碎语,特别有的是还针对被处刑的那位母亲。黎问好几次都要忍不住拿出黑柱,把这几人拍成一滩烂肉。不过,这些话语也彻底了坚定了黎问待会如果逃走,大开杀戒不用任何犹豫。怪不得那个老板娘提到反抗时,说这些内县人不提也罢。真是不提也罢!这内县人就是一团坚信自己高贵,外县人低贱,毫无思想的腐朽尸体。他们从未去外县亲眼去见证那些人就擅自把他们定义为寄生虫,从未正视过那些受到伤害的小孩与他们的小孩没有任何不同,他们的母亲也与这里的母亲所对自己子女的爱是一样。他们不努力吗?他们只靠内县人生存吗?他们如果只靠内县人生存,为何却还有会对外人乞讨,为何还会食物争夺?他们被内县人所奴役了思想,认为每天只能够得到交界门那一点烂肉渣。即便如此,他们还是渴求一些更多的食物。勉强过着饿不死的生活,失去了体力。那位母亲家的男人头骨,曾是一个试图反抗命运的勇者,却被命运所吞噬!与此相比,这些人……黎问眉头绷紧,双手握紧拳头。“时候差不多到了,处刑开始吧。”高台上,县长望了望正午的烈日,淡淡的说道。他的声音不大,却诡异的传到处刑广场各个角落都能够听到。两名刽子手听到这一声,身体马上动了。处刑仪式开始,他们面对面,身子挺拔无比,剑划过对方的剑,脚步一顿,调整身子,面向那位母亲的背部,黑刃往下一扬——黎问目光一凝,就是这个时候……“这个处刑,我不同意!”砰——一声惊天的炸响响起,在处刑台的中央处,暗红圆桌台的前方,一根黑柱把处刑台砸了个洞,斜立在处刑台中央。震荡的余波,传到暗红圆桌台上,两名刽子手从暗红圆桌台落下来,头朝处刑台,身子斜着撞在地上,昏厥过去。他们各自的剑落在地上,撞在一起,发着‘铿锵’的金属声。人群茫然,这时一名黑发少年跳到处刑台之上。黎问目光横扫高台之上坐着的几名华洛七县最高权力的所有人,他看到了昨日的县长之子梵卓、冯家少主冯凶、鄂家鄂云,一些老一辈的面孔,年轻一辈的面孔,他认为的腐朽根源……黎问赶紧来到这位母亲身边:“没事了。”,之后马上闭上双眼,宁神静心,一指在铁链之上。‘嘣’的一个,铁链断裂一根。这位母亲也没有想到会有人来救她,眼眸中闪烁的泪光。她也看清了眼前的人,这个给她昨日巨大变化的少年,一日的萍水相逢,居然会舍身来救她。“你怎么……会来?”这位母亲激动无比,颤声说道。这时‘嘣’的一声,又一根铁链断裂。接下来只剩下最后的的脚镣了。“现在不宜多说,我得先把禁锢你的脚镣给拿掉。”黎问说完,闭上眼睛,宁神,准备一点突破。处刑广场寂静无比,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令他们根本没有思想准备。竟敢有人光天化日之下敢来劫法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