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刑场外围,此刻隔着街道对面一栋酒楼里,两对不同的目光虎视眈眈望着处刑台之上。“我们该做的已经做了,那些县卫都被我们给打爆了。我们的人也已经在这里,可是黎问是不是猜错了啊,这邪恶县长都已经开始吸取空泉之力了,为何还不见反噬呢?”小胖脸色有些白,这梵德来司在他眼中简直是个大恶魔。不出村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原来如此险恶,一县之长竟然试图控制所有县的人。还好他们村子的村长幸好不是这样的。旁边一双凌厉的目光瞪着他:“闭嘴,少爷不管是对是错,且让我们看下去。我一直想要他处于这种状态,才能够更好的强大下去。没有想到阴差阳错的会面临今天的局面,不过这县长连武之力都没有,还杀不了少爷!”“是是是——”小胖表情很无奈,内心很同情黎问,一个侍者居然想要自己的主人时刻处在危险中磨练,这简直是太过奇葩。他们的背后,这间屋子还站着一群穿着无比破破烂烂,面容枯黄、身体瘦小,却浑身都发着极其强烈光晕的人。他们一个个抱着一头烧鸡,一壶开水,一边啃,一边说。“这位具象大爷,我们进来真的不会被惩罚么?”一个邋遢的老者,啃着一根鸡腿战战兢兢说着,浑身湛蓝光晕四散,时不时还有水滴从他身体落下。他的额头,已经有了一个隐隐约约的水滴印记。“大爷……是我该叫你们大爷才对。你们这群逆天的人到底在外县快死的时候有什么渴望啊!自然印、法则印、连动物印远古种都有。”小胖嫉妒的看着这群怪物,以邋遢老者为首的外县人。这群人在他们干掉交界门的县卫之后,无论是逼迫、还是讲道理,死死都不肯到内县中来。最终两人毫无办法,以进内县会有吃的利诱方式蛊惑了他们进来。“眼睛……小小能够感受到小小眼睛。”一个眼睛蒙着绷带的小女孩喃喃。这个更逆天,三岁具象化出了法则眼。小胖无语的看着小小,不过却没有任何羡慕,反而是一种痛惜。这个小女孩在外县那么艰难的环境下都居然具象出来了,可见其渴望到了什么程度。他目光转向处刑台上的县长,那双猩红瞳孔、符文流转的法则眼,就是小小的。在他从卫雯那里得知,小小的眼睛据她自己说是被一个浑身绣满蝙蝠的官服男人夺走的,这邪恶县长,竟然连一个三岁小孩的眼睛都挖。小胖心中一团火热,恨不得立刻就化作野猪形态冲到处刑台,把那个邪恶县长给拱到天空去,他信誓旦旦拍了拍肩膀:“不必担心,小胖哥哥以后会帮你夺回来的。”“可是大家现在都说问叔叔比较厉害!”小小一脸天真道,她虽然看不见周围和她一样的外县人,可是还是能够感觉的出来周围发着暖暖的光,比外县时的要热情的多。小胖:“……”梵德来司在处刑场上,贪婪的吸噬着从这位母亲浑身散发出的金黄光晕的空泉之力,吸取的过程里他感觉到身体所有的机能都强化了数倍,根本停不下来。他双眸紧闭,双手拱托着巨大的‘吸’字,从那位母亲身上流露的金黄光晕被一丝丝抽走,每当‘吸’吞噬之后,就会反馈到梵德来司的身体之中。一丝一丝,当梵德来司沉迷的时刻,他紧闭的猩红双眼丝毫未看到,这位母亲浑身散发的金色光晕背后,逐渐开始凝聚成一个淡淡的人形虚影,虚影由金黄光晕所构成,没有五官。()黎问距离这位母亲不远,目光疑惑的看着它,这也是动物印吗?人形虚影这个没有面孔的人,好似也察觉到了黎问的目光,从脸部上裂出一道弯月的口子,那是笑容。黎问吓了一大跳,对这个人形虚影瞬间惊悚无比。那人形虚影在黎问被那木桩子插穿的大腿上一指,那木桩子被一缕金光包裹四周,自动的从黎问的大腿中抽了出来。黎问感觉不到一丝疼痛,大腿暖洋洋的,唯一禁锢他身体的木桩子离开了,他也能够动了。这样的手笔令他大为感兴趣,到底是什么原理呢?这种时候他知晓不能够像平常一样问个为什么。虽然木桩子是抽离了他的身体,不过洞穿他大腿一个巨大的洞还被保存着,伤口的四周被金黄光晕所笼罩,血液流动不出来,这也让黎问惊悚的心情总算有了一丝安心。最起码这个人形虚影对他没有恶意的。黎问无奈的看了看自身的伤口,实在有些恐怖,他不知道那金黄光晕一旦消散,释放他那个伤口会像喷泉一样血洒满地。他如果马上具象化,肯定能够令这个伤口恢复。可是他的空泉之力已经消耗了所有,根本做不到。暗自皱眉的看着这金黄色凝聚的人形虚影,对方既然把他的伤势控制住,有没有办法令他恢复如初?眼前的情况不容许黎问多嘴,梵德来司沉迷在吸噬之中,他如果一开口说不定就会令对方醒过来,这样的结果并非是他想要的。黎问只能够用动作表示,用手指了指自己的伤口。人形虚影呆呆愣愣的,歪了一下脑袋,似乎很是疑惑黎问的动作。黎问又指了指自己的大腿伤口,然后又指了指它,试着跟它表达。人形虚影无法理解黎问的意思,依旧在原地歪着脑袋,疑惑无比、跟黎问总是探知问题时所作出的动作一模一样。梵德来司持续的吸噬着,黎问就在不到一分钟就看到人形虚影身上的金黄色光晕,渐渐变淡。黎问也看到这位母亲面容上,逐渐的开始苍白,额头汗珠滴落,表情微微有些痛苦的皱眉。人形虚影好似感到了一股危机,焦急看着自己的主人,动作不停的打着手势。这位母亲茫然不解,盯着突然出现的人影,不明所以。人形虚影气急败坏,在原地动作杂乱无比,一边左、一边右、最后在中间作出一个双手握拳,充满力气的动作,仿佛它自己在扮演着两个角色,最后停在中间的它,不停的朝着梵德来司的方向挥着拳头。这似乎是要这位母亲去打败梵德来司?黎问看明白了人形虚影表达的意思,那意思大概是左边是它、右边是这位母亲,最后合二为一力量大增,去与梵德来司决战。黎问对它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位母亲的品性天生的对战斗、对争斗毫无兴趣,这些内县人就算如此伤害他们外县人,也不见她露出一丝愤怒。在黎问看来,她有些柔弱过头了。指望这位母亲战斗?还是别想了。场下的内县人,大部分人此刻一个个呆滞无比的看着场上,不见一声一响,摄于梵德来司之前的**威下,他们为了保命不得不以沉默代表了所有,包括场上的突然出现的人形虚影的奇异动作,也不再有之前的嘈杂的评论。他们成为了思想空洞的木偶。处刑台上的梵卓,都倒在地上看见了,他一声不吭的看着黎问方向的变化,眸子里全是灰色,只期待这个帷幕最终出现一个结果,至于结果如何,他根本不在乎。或者说,无论是场下的群众、还是梵卓,都已经听天由命的准备在沉默中灭亡了。这处刑广场中,仅存还抱有希望的,仅有一小部分人。人形虚影动作焦急无比对这位打着手势,不见它的主人有任何反应。它最终脑袋转向黎问,似乎是决定了什么,它动作颇为不愿,在原地踟躇不已,最终还是无奈的一身金色光晕走到黎问的身前,向下俯去,去与之合二为一。黎问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与金黄光晕接触瞬间,感觉到了一个意念“请救下我的主人”金黄色光晕在黎问身上闪耀,顷刻间感觉到身体充斥着无穷无尽的力量,金黄光晕游走之处,他之前所受的伤痛无不是在瞬间恢复如初,就连刚刚他大腿上的那个巨大无比的血洞,都不到一分钟被填满。黎问感觉,只要自己现在一动,就能够立刻移动到梵德来司身边,一拳轰击过去肯定能在对方的脸上砸出个大洞。他一有这个想法的瞬间,马上就行动起来。在无法具象的情况下,黎问试图用混色的金色光晕附在脚下,看能否施展移动术。毕竟在具象出黑翼大魔神的状态下,他拥有一个绝对冷静的心态,在脚下该附上空泉之力,附上多少,能够附上几次他都能够在那种状态下计算出来。黎问现在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会因为情绪原因,会因为杂念会令精神注意力不集中,导致移动术挥发不出来。不过最终还好,黎问虽然觉得有点困难,不过只要附上更多倍数的金黄光晕,就能够稳定的在空中踩踏。他‘嗖’的一下在原地消失,带过一道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