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后,贝婴王都。一家顺宫客栈里。“长官,你快来看看,今天的晨报。”赢腾从驿站门口,快速跑到了一长桌子上,桌子坐着四人,三男一女。女子的面色尽是冰冷,三男不敢出声,目光游离。赢腾把报纸放在练长雪的面前,除了练长雪之外,其他人脸色顿时一变,充满气愤。“这就是夏桀所谓的谈判吗?我们贝婴胜利后,居然什么都不要求,还建立什么联盟!败国也配?”那张报纸的横版上,有一则醒目加粗的黑体字“贝婴国、京都国历时两年战乱,握手言和!意欲联盟!”“我们都是走过场的吗?昨天我们在时明明说会商议,竟然不声不响的就决定了!”蒙骜一拍桌子,脸上尽是愤怒。练长雪脸上淡漠,看着他们:“我们昨天去王宫你们也了解到了,贝婴现在掌控在夏桀手中。要改变这种结果,只有进王宫诛杀夏桀,可结果是我们所有人沦为叛国罪,被押入巨兽裂缝。”练长雪说话的声音带着一种无所谓。正如蒙骜所言,他们只是一个走过场的,无论是昨日的六省都、还是他们四方战线的将领,进入王宫之后所见到的一幕都令人寒心。贝婴三世不出,王宫大臣们赔笑对京都国武士们,他们想觐见皇帝,却被贝婴之盾的成员们拦在皇帝寝宫之外。之后也就没有之后了。练长雪根本没有心情再多待这个王都,昨日黎问出了那等事情也让她心情变得格外压抑。不管怎么说,她曾经至少很看好黎问,黎问身为她的属下,在她面前当场被杀,而她却无能为力了,眼睁睁看着前后经过。如今,在喧哗武宫的那场**并没有过去,驿站清早的客人们议论纷纷着。“我昨天家里遇见了一件怪事,一个自称穆的黑发青年,到我家问芷歆在哪,芷歆在哪,那青年身上的气息可真是不祥,仿佛置身于幽冥之中,总觉得是一大祸,不尽早解决。以后我家门都不敢打开了……”“昨天有人在喧哗武宫附近看到了那个黑发青年与一个老者大战,那个老者据称乃是一名省都省长,不过之后那黑发青年从喧哗武宫出来了,而那个老者没有。已经有人去请那些老不死了。”“你是说他杀了一个省都省长?”“话说芷歆,那不是我们王都神秘的自孕者吗?那可是万年前的人物,那个青年为何要找她,实在让人想不通……”“穆啊,光是这个名字就让我胆寒。你们可曾记得贝婴开国之时建立的战斗集团的团长叫什么?他就叫穆……”“我曾见到他攀登斗武山,上面有至强者的波动出现,后来我只见一把巨大的黑刃劈下,那个至强者的波动就消失了……我自问也是个宗师境,那个至强者的波动我估测最起码在域者境之上……”“那岂不是说,也是个至少万年前的人物?”“不过,我听到一个小道消息,据说此次夏桀大臣为了平息他的所做的决策,为了制衡那些从王都外而来的省都大能们,会邀请芷歆夫人的侍卫。穆如果得知,会不会前往王宫一趟?”这样噪杂的窃窃私语几乎在这家客栈,不,或者说整个贝婴都津津乐道。练长雪听着皱眉,这显然是昨日喧哗武宫内部的人散布出去的一部分消息,通过黎问大张旗鼓的贝婴王都穿行,被人传的神乎其神。很明显最后说话的那人别有用心,仿佛就是故意引黎问去王宫一般,她目光瞪向那人,那人闻之色变,匆匆就逃。练长雪没有去阻拦,她多少能够猜出这些居心叵测是由谁引起。黎问作为执念尸身,以执念控制身躯,加上那无可抑制的死气,境界没有域者境的沾染必死,就算是域者境的人,也无法抵挡,上代人物的病怏怏老者对上他就是很好的证明,最后病怏怏老者的结果是不甘死去。就连她也不得不承认,放任不管,如今的黎问肯定是大祸。那些传闻很显然是有人为了故意引出老不死们,前往王宫镇压黎问,顺便制衡夏桀。一石二鸟之计,这两项计策达成后,对谁最有益?对他们这些昨天在王宫吃了闭门羹,还受了一肚子气的四大战线的将领最有益。练长雪目光阴沉,看向四个属下。此次战争如果用和平态度解决,他们这些战线将领将得不到一丝功勋馈赠。这其中,她自己未作出这些传闻,四个属下之中只有蒙骜她信得过。剩下嫌疑者是公孙之、赢腾、乐义,其中以七百二十县与黎问敌对的公孙之最为有嫌疑。而另外的,就是其他三大战线的将领:苏肃、妇好、婴子以及他们的亲卫。“长官,我们该作何打算?”赢腾小心翼翼说,就在刚才,他分明感受到周围空气温度瞬间下降,那毫无疑问是自然印练长雪身体散发出来的。他当然也听到了周围的话,这是一场针对黎问、针对夏桀的舆论。而他们四大战线的将领们,是最有嫌疑扩散这些舆论的人。这些心思他不相信其他三人不知道,看了看其他三人一眼,他们脸上都是一副摄于长官**威,默然不语的脸。练长雪不知为何摇了摇头:“我们回省都。”蒙骜、乐义两个大汉点点头。这时公孙之脸上迟疑不定:“我们真的要现在走吗?”“这场事件还会扩大,就算抓了黎问,那些老不死得知了夏桀的卖国求荣,只要贝婴三世不出面,你们想要的名誉还是得不到。走吧,我们去和苏肃那么道别一番,立刻回省都……”练长雪放下婴贝走出门外,蒙骜、乐义、赢腾三人跟在身后。公孙之望着三人背影,脸上闪过一丝阴狠,从桌子上坐起,跟在其后。苏府,这乃是苏肃在王都一处宅邸,他虽出身于一县,不过上个混乱时代他作为平乱者之中的杰出一员,被贝婴三世赐予了这座府邸。练长雪率领着蒙骜等人到达这里后,苏府的一个下人连去禀报,不一会儿就出来带领练长雪进入宅邸当中。苏府客堂里,练长雪到这里时,已经有妇好率领的一众坐下正在商讨,她疑问了一声:“你居然也在这。”“传闻我们今早我们都听到了,这等事把我们推到风口浪尖,我们不得不来澄清。”妇好说。苏肃让下人们再次端出几张椅子,练长雪摇了摇头示意不必,她说:“是谁的嫌疑我没有兴趣,我是来辞行的。”苏肃和妇好二人一愣,紧接皱眉:“若是之后发生了什么,练长雪你要是被人捏住了把柄,有口也莫辩,这是针对我们的一个陷阱。”“那你们聚在一起就能够洗脱嫌疑,互相信任吗?就算你们互相信任,这里有十几个人,苏肃你就算为人正直,也无法保证人人与你一样正派。就算是我,对于我们立得功劳被一下抹消了,也心有不快呢。”她毫不客气的话,顿时客厅陷入了一种尴尬的气氛,苏肃、妇好以及部下们你看我、我看你。练长雪平静看着这一切,接着说:“我不需要去澄清什么,今天来我只是向你们辞行的,正好你们二位都在,婴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