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捉……”简单的三个字从司念的口中轻轻吐出,毫无色彩的冷漠,令得这寒冷的空气变得更加寒冷。雨夜的街道上,一片萧杀。沉默的人,紧张的气氛。剑拔弩张的杀意,令得一群武功低下的蒙古兵不禁腿软起来。他们有种想要逃离的念头,这群常年凶悍的蒙古兵宁愿此刻与宋朝的军队开战,也不愿留在这遭受杀意的侵蚀。血锋的内心有着微小的恐惧,但他更多的却是兴奋与激动。当年的他是华山派仅次于风月的第二高手,但是他却并不盲目以为自己就真是这江湖真正的高手了。经历过‘大漠至尊令’之行,见识了众多更甚自己的高手后,血锋终是下定决心,不再随孤月山庄回华夏。他独自一人没有告别,没有留言,选择了深入大漠,寻找自己的剑道。风月选择了叛门,血锋没有过重生,华山派近些年来更是没有一个厉害的后起之秀。于是,血锋消失了这么多年后,依旧霸占着华山派十大高手第一高手的位置。不仅华山派如此,其他门派更是如此。现至今,各个十数余年任然高挂门派十大高手前三的人。又有谁知道,他们的武功究竟是到了何种地步?因为名望,因为败了就要面临死亡。每个门派的后起之秀都不敢挑战那些排名前三的高手,他们能做到的最大勇气便是挑战末尾的高手。他们终究是要告诉江湖,他们来了。“立场不同,我们的剑所指的方向也终将不同。”血锋选择了战,苦苦修炼也便是为了今天,为了能与这个江湖最顶尖的那群人痛快一战。“杀了这两个人!”锦衣王子一声令下,众多蒙古兵从寒冷的气氛中猛然惊醒。“杀!”惊动整条街道的喊杀声盖过了狂风暴雨,上百蒙古兵挥刀刺矛,直向司念和蒙面女。“还能动吗?”司念脚步一点,整个人优雅的出现在了蒙面女面前,握着油纸伞的右手微微向前,为她遮住了铺天盖地的大雨。蒙面女全身已经湿透,罩于面庞的黑布更是浸湿。她艰难的抬起右手,取下蒙布,一双秀美的脸庞出现在了司念的面前。她看着头上的油纸伞,轻轻点头,左手撑住身体站了起来,柔声道:“谢谢你。”司念看着她苍白的面庞,而后右手一抓,一炳长刀刚好从蒙面女刚才所在的位置划过。“你叫什么名字?”司念右手放下油纸伞,掏出长生剑,一剑扫出,便有数人丧命。“羽曼。”“你很眼熟,我们见过?”司念左手扶着她的腰,眼睛直视再次扑来的蒙古兵。“嗯……”羽曼整个身体都放松的靠在司念手臂上,她睁着晶莹的双眸盯着司念的侧脸,长长的睫毛轻轻眨动。靠在这陌生男人的手臂上,让她感受到了一丝丝温暖,和平静的安全感。“既然想和我战,那么就让这群杂兵消失吧。”司念淡淡的看着血锋,而后对羽曼轻声道:“抓好了……”“唰!”司念扶着羽曼身体的身影霎时消散,身影踏进了人群中。“啊!……”司念彷如狼入羊群,接二连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纵观司念,即便带着一人也游刃有余的穿梭在百余人群中。羽曼盯着眼前司念的剑划过一个个人的咽喉而只带起一丝血迹,她从未见过如此精准的杀人手法。她抓紧了司念的腰,不用担心这群人是否能够伤害到自己。她的身体跟随着司念一起移动,身影闪过的地方便带起一束鲜血。不消片刻,司念的身影停了下来。“嘭!……”最后几个蒙古兵随着司念停下的脚步,绝望的瞪大了双瞳,倒下了健壮的躯体。他们临死的眼神包含着不甘,他们这群士兵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是如此窝囊的死去。百余人竟然都未曾伤及眼前的敌人一分一毫。羽曼不可置信的睁着双眼,她没有办法相信刚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可是,她却又不得不去相信。因为她近距离观看着上百人的死亡,此刻他们的尸体还躺在冰冷的青石街道上。那天夜里,大漠之上,她便发觉到了这个男人的不凡,可她怎么能想到,他会是如此的不凡。百余蒙古兵均是被轻轻的划破了咽喉,两人的衣衫之上,竟是连一滴血渍都未曾沾染!“好好休息,没有人会打扰你了。”司念将放于地面的油纸伞拾起,交给羽曼。而后缓缓收回扶着她腰间的左手,轻步向着血锋和锦衣王子走去。“让我看看,数年不见,你又有何本事了。”司念没有看锦衣王子一眼,只是淡淡的注视着血锋。血锋观看着刚才司念的表现,心中的激动竟是更甚了。他的内心在疯狂的呼喊:杀剑!他原来也是杀剑!多么完美的杀剑!痴狂杀剑道的人,终究不会将自己的性命看作最重要。令他们痴迷的,唯有那剑光之下,盛开的妖艳血花。锦衣王子同样见识着司念的恐怖,他微微后退两步,心中惶恐:“血锋,我命令你把他给杀了!”“好的,王子殿下。”血锋站在锦衣王子身畔,他的嘴角盛开着嗜血的微笑。“噗嗤!”血锋手中的长剑穿透了锦衣王子的胸口。“你!”锦衣王子瞳孔聚散,难以置信的盯着血锋。“从现在起,你我便已没有关系了。”血锋淡淡的看着他。“为什么……”锦衣王子问出了这一生的最后一个问题,却不能听到他的答案了。“嘭!”沉重的身体倒下,溅起一滩水花,王子的尊贵被血锋所践踏。血锋看着剑刃上的鲜血被雨水瞬间冲刷掉,缓缓开口道:“今日我若重生,一起都归于尘。如若我胜,那么我也该回华夏十一城了……”血锋的嘴角勾勒出邪魅的笑,那种笑逐渐在其脸上变得痴狂,而后他仰天长笑:“司庄主!今天就让你看看我在这黄沙大漠之上,没日没夜苦修的杀剑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