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滂沱大雨,电闪雷鸣。一群穿着雨衣的人挥着铁锹锄头不断刨着泥土,不远处打伞的西装男人在不断指挥,“你们动作快点,雨越来越大了。”领头的农民工擦去脸上的雨水,手拿铁锹跑到西装男面前,扯开喉咙道:“不行啊,雨太大了,还打着雷,我们手里都拿着铁家伙,搞不好会引来雷击的。我们先停停吧,等雨停了再挖,保命要紧。”男人打了一身湿,见天气环境恶劣,不禁点头道:“行,我先问问老板去。”他打伞走向远处的豪华跑车,打开车门问道:“温姐,天上打雷下雨的,不如先停停的,他们都担心会出事故。”温婉坐在车上,轻轻暼了眼男子,“给他们加十倍的工钱。”“可是……”男子愕然,“不是钱的问题,是雨真的太大了,他们没办法干活。”天,他可不想被雷劈死。温婉扔了一张卡过去,“一百倍!半个小时内给我挖出来。”“没问题。”男子捡起卡,急切地跑向冒雨干活的农民工,“各位加把劲,老板多出了五十倍的工资。”有钱不挣是傻瓜,反正又不是他动手挖,劈死人有老板赔钱。之位的报酬已是丰厚,一听多了五十倍的工资,他们立即干劲十足,连暴雨雷电都忘了。半个小时以后,男子打着伞点头哈腰的将温婉接下去,往土堆层走去。温婉站在泥土前,农民工领头走了过去,“温小姐,按你指定的位置我们向下挖了五米,下面全是坚硬的泥土,根本没有地下室。”倾倾大雨,哗啦啦泼在伞,犹如刀子般刺进心里,痛得呼吸不过来。“你们走吧。”刺骨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来了,温婉一直盯住眼前被深挖的大坑。已经过去几天了,她报了人口失踪,警局却一直没有任何音讯,出钱顾了十几伙私家侦探,他们将a市翻了过来,莫梵睿却消失的无影无踪。大伙相继离去,留下温婉孤零零站莽莽大雨中,冰凉的手轻轻抚在腹部。他说过,会保护她的,可现在他消失了,没有留下只言片语。他的人,他的朋友,生活过的足迹,一夜之间全都没有了。若非瑞安集团的存在,只怕他也会像宋香杰克那般,从人类历史上彻底抹去,似乎根本没有存在过,一切只是她一场梦而已。梦醒了,人空了。拖着灌铅般的腿,温婉开着回到家里。跌坐在沙发上,她的手一直没有离开过肚子。他们的目的很明确,要她肚子里的孩子。人与狼的结合体,更有研究价值。短短几天时间,温婉算是见识了他们通天的能耐,他们可以轻而易举在活生生的人类从世界上抹去,连带着他们在别人的脑海抹得一干二净。宋香、杰克、三井,他们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与其让孩子生下来做实验品,让它人不人不鬼的活着,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存在。这个孩子,它不应该存在。搁在腹部的手,一寸寸收紧,晶莹的泪水顺着眼眶滑落。宝宝,对不起,妈妈不能让你出生在这个黑暗的世界。“砰”一声响动,似乎有物体撞击在门上的声音。温婉愕然,半晌才想起什么,拖着僵硬冰凉的身体匆匆去开门。门打开,一只湿漉漉的物体倒在温婉脚上,熟悉的气息涌了过来。温婉错愕地盯着倒在脚上硕大的草原狼,鲜血在地板上迅速蔓延……她惊慌的蹲下身,吃力地将狼拖了进来,大理石地板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鲜血。从浴室取下来浴巾,温婉手脚慌乱的包住它哗哗流血的肚子跟脖子,唇齿交战:“我送你去……”狼吃力地睁开眼睛,摇了摇头,再次晕厥过去。鲜血不断涌了出来,温热的**沾满她的双手。她起身跑到厕所将手洗干净,从医院箱子找出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嘴里咬了条手帕,抬起胳膊摸到肉疙瘩的位置,闪着寒光的薄刃刺了下去,鲜血涌了出来……“唔……”冷汗从额头冒了出来,温婉死死咬住牙关,带血的刀生生在腋窝挖了下洞,将肉疙瘩挖了出来,刺红的鲜血不断流了出来,染红了衣衫,血腥味弥漫在浴室。“咣当”一刀,带血的手术刀片掉在洗手盆上,温婉哆嗦着将消炎止伤的药粉倒在绷带上,笨拙地将伤口包扎起来。伸手去拭额头的汗,却染了满脸的血,模糊了视线。拧开水龙头,温婉洗了个冷水脸,擦干净自己的手将挖出来的肉疙瘩直接泡在冷水里,关上浴室的门走向浴室。将受伤的狼装进纸箱,温婉抱着它走出别墅,开车去了一家私人chong物医院。在电视台实习的时候,温婉跟杨牧做过几集关注城市流浪猫狗的活动,特意去一家私人chong物医院采访过一名兽医。当时怕赤那生病,她要了医生的qq跟电话,从那以后但凡赤那有点伤风感冒之类的,她没送她去医院,反倒去chong物医院取药,几年下来倒跟兽医成了铁哥们。温婉载着受伤的狼送到chong物医院,紧张道:“黄医生,我从山上检了这东西回来,但是它受伤了,你看能不能治?”黄医生打开纸箱一看,“你捡了只流浪狗回来?它脖子上枪伤,肚子上的伤也很重,没得救了。”“麻烦你帮帮忙,我送都送来了。”黄医生点头道:“行,我将给它包扎一下,能不能活过来,就看它自己的造化了。”老主顾的生意没办法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将重伤晕迷的狼从纸箱里抱了出来,黄医生给它打了支麻醉药,放轻动作剔掉它伤口四周的毛,拿镊子翻找着脖子上的子弹,半晌才取出一颗血淋淋弹头。清洗干净伤口四周的伤,撒上止血的药粉,黄医生动作娴熟的将它脖子上的伤包扎好,之后是清洗及缝合肚子上的伤口。两个半小时,黄医生从手术室走了出来,摘下口罩若有所思道:“温同志,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