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0章 我心不悔

那些孩童看着唐秋，那道同样瘦弱的身影，陡然迸射出威慑压迫的神光，让人喘不过气来，庆幸的是一闪而逝。“杀该杀之人，平不平之事，原来是这种感觉。我为你报仇，希望你能安息。”唐秋看着满地碎骨喃喃自语，随后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一丝血腥味儿侵入了鼻腔，吸入了肺腑。“从此往后，我要学会习惯血的味道。”他的话语有些冷酷。空气中的血腥，有丝甜腻，几点浓稠，黏在了喉咙，他轻轻吐了一下口水，平复了心境。这是他第一次杀人，没有丝毫不畅，亦无半点不安，男儿当杀人，拔剑而起，虽被称为匹夫之勇，可是如果连匹夫的勇气都无，又何必要那无情的道义。那一拳的惊艳、斩杀恶人时的超然、武技威力的体现，都让他生出一种兴奋，这种兴奋持续不觉，冲击着头脑。“如果杀可以止恶，心向往之。”即便心情平复，他也不由自主打出那一拳，空气中波纹震荡。“我中华武技果然博大精深，寸劲之妙，同向叠加之力，实在是以巧破力之秘法。往日没有悟透，今日竟然使出。更主要的是那封天禁元碑中似乎还有一丝异力，究竟什么东西还需要研究一下，也许养元有望。”他猛然一甩拳头，好像要甩掉那种兴奋。面容恢复了往日亲和，但目光之中从此多了一份杀伐决断之威。唐秋体味过那一拳的意蕴，向着那群孩子走去，这群孩子衣衫简陋，看着唐秋很是惊恐，只有几个大点的孩子敢和唐秋直目而视，神色复杂。看着眼前这群孩子，唐秋有些低落：“如果我不努力，日后会不会像他们一样。天助、人助不如自助，我不会无助的。”这里只是杂役处少年班，在整个杂役谷根本算不上什么。很少有外人来这里，护卫更少，几个发现事情的教习和老仆都躲在房间里。看到唐秋走来，有些小一点的孩子吓得躲到了一边，还有几个孩子围了过来，其中那名出脚的大男孩浓眉大眼，一脸严肃的道：“我叫高生，很感谢你出手相救，这个情我们记下了。但是这里不是你耍威风的地方，赶紧走吧！”“我叫唐秋，唐门的唐，秋天的秋。我并没有耍威风，也许你们不觉得什么，但我认为即使是杂役，也有杂役的尊严。这个女孩我带回去施救，如果有人来问，告诉他们我来自后山祖地。”“可是如果你不出手，阿豆就不会死，我们只需要忍让一下，就过去了。”有个孩子哭泣着说。“是啊！是你害死了阿豆。”也许因为唐秋是同龄的孩子，他们竟然不怕，反而怨恨起了唐秋。一时之间，唐秋怔在原地，这种问题是他从未碰上的，这些人竟然因为懦弱而怨恨自己，他厉声问道：“难道别人骑在你的头上拉屎，你还要摇尾乞怜让他饶你一命。”“至少，我们会活下去，才有反击的机会。”“所以，你们才成为弱者是吗！弱者永远只知道积蓄力量进行反击，而不是拼尽生命进行抗争。”唐秋冷哼着说。“你真是一个固执而又狂傲的人。”“是啊！你因为有了靠山才这么狂吧！而我们，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我们又不会武功，我们需要机会。”“机会是自己的争取的。”“请你走吧！你虽然厉害能和整个七星宗抗衡吗？如果不是，你会害死我们的，因为你我们都会死去的。”高升在一旁认真的说着。唐秋恍然，原来如此。他不由疑问：“真是我做错了吗？”但这种疑问转瞬即逝，他果断坚毅的哈哈一笑道：“好！好！我以后知道怎么做了。杀一儆百，杀身成仁，男儿当杀人。”唐秋一声狂笑，对着这些孩童不屑一顾。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自己又不是救世主，只需坐行无愧于心足矣！抓起那名奄奄一息的女孩，抱在了怀中。他的身影远去，竟然有凌尘之意。罗蒙一直悄悄跟在唐秋的身后，目睹了一切，叹了口气：“叛逆的少年，点燃了杀伐之心，不知道是对是错。这七星宗，实在是太不争气了。”杂役处的消息终于传了出去，几名侍卫奔来，看见了罗蒙，赶紧找上级汇报，此事超出了他们的权限。阿呆知道了这件事，给小女孩服食了丹药，没有多话。当晚七星宗又有人过来询问，被挡了回去。晚上的时候小女孩好了许多，一双乌黑灵动的眼睛怯生生的盯着唐秋，紧张的神态好似一只受惊的兔子，偏偏想要做出一副讨好的模样，生怕受到责罚一样，那份天资聪颖、玲珑剔透的心用到这个地方，着实让唐秋有些心酸。当年父母不在身边，为了在某种环境下更好的生存下来，他不也似如此乖巧吗！被人夸做如何聪明，可有谁知道他真正的心思。对着父母撒娇发脾气，对着亲人的讨好可以一声轻哼，可以欢快的仰天大笑，可以再太阳下奔跑着呼喊：“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快乐的孩子。”可是，那一切似乎都是梦想，直至回到了爷爷身旁。想着想着，唐秋觉得眼睛有些酸涩。“大哥哥，你怎么哭了，想父母了吗！妞妞也很想父母！”小女孩的声音甜甜的，比黄鹂鸟的叫声还要清脆。“没有！你叫妞妞是吗？全名怎么称呼？来自什么地方？”“我本来没有名字，他们都喊我妞妞的。我也不知道我来自哪里，很多事情想不起来。谢谢大哥哥你救了我，请问你缺少仆役吗？妞妞一定是最棒的仆役。”妞妞伤恢复的很快，面容白皙的可见细微的血管，乌黑凌乱的头发披散在额前，一双清纯的眼睛里带着迷蒙的雾气，在配上那精致的瑶鼻玉口，显得瓷娃娃一般精美。唐秋叹了口气，微笑着说：“我不需要杂役，但我需要一个妹妹。我叫唐秋，不如称你为唐糖，希望你永远都甜甜蜜蜜，快快乐乐的。”“唐糖，我的名字吗？很好听哎！妞妞真实太开心了，我有名字了。大哥哥，那我以后多靠你了哦！”这孩子，真够聪明的，打蛇随棍上。“不过有一个妹妹似乎不错啊！”待唐糖睡熟后，唐秋终于在书籍中找到关于封天禁元碑的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