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那台电脑里所有关于我的资料,资料里面记载的所有,几乎都和我记忆中的完全吻合,并且还有我记不得的方面,那些我记不得的方面,大多数都是关于我哥的事情,在那个件中,我找不到能够直接证明我就是一个克隆人的证据。既然没有能够直接证明我曾经被克隆过的证据,那么我就还有一线希望,证明自己并不是一个克隆体,我就是我,我还是那个从娘胎里呱呱坠地的龚晓林。我关掉了那个件夹,本想把它删了,但是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删。这个件夹,也许后面我还会用到。我又打开了另外几个件夹,本来以为会看到更多的东西,但是除了一些我完全看不懂的方程式之外,我什么也没有看到。我几乎查看了电脑里的每一个件,没有一个是我能够看得懂的,最后,就在我已经打算关掉电脑放弃搜寻的时候,我在一个件夹中看到了一张在实验室里拍下来的照片,单独一张,遗憾的是,这张照片并不是正式拍照的那种,而像是某人偷偷拍照的一样,拍照的角度放得很低,并没有拍到人的正面,仅仅只是拍到了一个研究员的侧脸。照片中的研究员身穿白大褂,身子肥胖,头戴白色防辐射帽子,脸上也戴着淡蓝色的消毒口罩,他的面部几乎被完全挡住了,看不清楚他的真实面容。但是令人惊喜的是,从照片中可以看出,这个人的眉头长着一颗红痣,而且由于红痣的原因,他的眉头长出来几根长长的眉毛,非常显眼。从眼角鱼尾纹和露出的鬓角来判断,这个人的年纪应该在五十多岁的老头,如果有人认识这个研究所里面的人,通过这几点特征,应该也能够判断出他的身份了。我盯着这张照片看了良久,但是脑海中没有一点关于这个人的信息,我还在怀疑自己以前或许真的是这个研究基地里的一个研究员,不过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我的脑海中没有任何关于这里的印象。我从座位上站起来,无力的对王小花说:“除了我的资料之外,没有任何可用的信息了,里面的许多方程式可能是与克隆人有关。对我没有什么作用。我有一个地方想不通,为什么这么隐秘的研究所,如此重要的研究资料,所有研究员都有序撤出去了,电脑里的数据却还没有完全处理掉,这不是故意留下隐患吗?”王小花说:“或许他们忘了,我刚刚说过,我第一次进来这里的时候,这台电脑的数据线并没有和其他电脑相连,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可以让张枣复活过来。”我说:“这说不通,这是有秩序的撤离,不可能会有人漏掉如此重要的事情。”王小花也一脸不解的说:“那你的意思是这些信息是故意保留下来的了?为什么呢?”我摇了摇头,我也只是猜测推理而已,有时候合理的解释不一定就是正确答案,说不定事情的真相正如王小花所说,这只是研究员的一时疏忽,或者是因为这台电脑的数据线正好没和其他的连在一起,所以数据才没有被删除。无论如何,这台电脑里面的其他信息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我不是为了窃取他们的研究成果而来的,我只是为了寻找一系列关于自己的答案而出现在这里。不过我认为那个研究员的照片对我很重要,等我走出塔克拉玛干沙漠之后,可能需要找到这个人问几个简单的问题。我想在研究室中找一根数据线把自己的手机连上电脑,或者找到一个u盘也可以,把电脑上的照片和关于我的所有介绍都拷贝下来,顺便充充电。于是王小花和我一起开始四处寻找,但是不幸的是,我们找遍了所有地方,结果什么也没有找到。这里除了电脑和应该有的线路之外,就是许多灌满水的玻璃箱子,这种景象我在美国的科幻大片里见过,这些玻璃箱子里面的溶液,都是有机溶液,是模仿胚胎组成制成的,这是克隆人的温床。我说:“别找了,这里不可能有适合我们手机的数据线。反正我也没对那张图片寄托多少希望,算了吧。”王小花停下了翻找的动作,她缓慢的向我走过来,突然看着我郑重其事的对我说:“龚哥,实验室就是这么个地方,该看的你也已经看过了,我不能再帮你其他的了。”我说:“你已经帮我很多了,至少我现在知道了我和这个所谓的‘绝密一号研究’项目是有着一定联系的。”王小花眼神很奇怪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目光投在别处,怯生生的说:“龚哥,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出去了?”我感觉到了她的异样,担心的问了句:“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王小花连连摇头,迫不及待的表明她没事。看到她的反应,我越发觉她好像有什么事情隐瞒了我,我看她的时候,总能使她的脸色变得更加慌张。她让我离开,我偏偏不愿意这么快离开,我说:“我们再看看有没有其他门可以打开通到别处去,这是一个大规模的实验室,不可能就这么点。”王小花“恩”了一声,没有反对。我说:“你看看这边,我去看看那边。”于是我们两个分头去找能够打开的门。我们刚分开不久,突然实验室中传来一声极为沉闷的撞击声。这声音就像从很遥远的地方,透过层层阻挡物减弱之后才传进我的耳朵一样。我的神经一下子紧绷了起来,站在原地细心倾听。果然,四五秒之后,又传来了“彭彭”的撞击声。这到底是什么声音呢?在这完全封闭的,废弃了十年之久的地下研究室之中,能够制造声音的,除了我和王小花,我不知道还会有什么东西?我和王小花迅速汇合在一起。王小花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眼中带着浓浓的恐惧,身子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我忍不住问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王小花被我这么一问,身子颤了颤,不由自主的将眼睛看向了实验室中央的那张办公桌上。我想,她隐瞒的秘密一定是在办公桌上,于是把她拉到办公桌前,问道:“你看到什么?还是你明白了什么,不要隐瞒,告诉我。”王小花急得眼泪都落了下来,但她就是倔强的强咬着牙一个字也不说。我心中开始燃烧起怒意,这是因为极度恐惧之下,我无法再容忍我身边有人还要隐瞒我什么。我愤怒的一脚踢在办公桌上,连带桌子上的电脑一股脑儿的被我踢飞滚出去。我愤怒的大声骂道:“哑巴,你不会说话吗?”然而就在这时,我突然看到了办公下有一个奇怪的图案,那是一张丑陋的红色脸谱,脸谱的大小正和一张桌子的大小差不多,所以才会正好被掩藏住,而脸谱本身的形象,是一个诡异的笑容,看得人浑身不自在。这脸谱的样子我曾经在古墓中的石棺棺盖上见过,当时以为刻的是地狱诸鬼中的某个恶鬼,没想到在这里,我还能看见这个图案。我可不认为这是随便涂鸦,要知道这研究所是一个非常严谨的地方,而这个脸谱的画面也不像是随便涂上去的,这更像是一种标志性的图案,比如基督教的十字架,美国的雄鹰。于是我蹲下去细细查看,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然后我发现了地面有一道极为细微的缝隙,裂缝被这红色脸谱的图案遮住,所以才很难看出来。这绝对是一道被隐藏起来的隐秘之门,而这道门是垂直向下通往某个地方的,我想,那一定是这个实验值极为隐秘的所在,因为我现在所处的位置,按照一般实验室的标准,已经算是指挥中心了,那地方比这里还需要隐蔽,可见它的重要性,应该是超过了所有的。王小花看见我盯着地上的脸谱看,又发现了被脸谱图案隐藏着的极为隐秘的暗门裂缝,突然变得紧张起来。她不由自主的呢喃道:“龚哥,不能进去……不能……你不能打开这道门。”我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冷冷的问道:“你是不是知道这下面的秘密?说。”王小花瑟缩着身子退了一步,猛摇头道:“没有……没有,我什么也不知道。龚哥……我们走吧,别管这道门了,别管他……”王小花的反应太让我吃惊了,自从进了这个实验室,她一直是那么淡定,而且我还有一种错觉,她已经从失去张枣的悲伤之中走出来了。但是此刻,为什么她突然就反常了呢,为什么?我定定的看了王小花一眼,突然意识到,她变得反常也就是刚刚我让她到处帮我找数据线和u盘的时候。那时候,她主动去西北角找。而房间的西北角,除了数十个灌满水的玻璃箱之外,根本没有办公桌和电脑设备,我当时还对他说“那边不可能有”。但是王小花坚持过去了。难道那边隐藏着她的某个秘密?其实一个答案已经潜藏在我心中若隐若现了,那边能有什么秘密呢,除了张枣,没有什么秘密值得王小花隐藏。我站了起来,走近王小花低声问她:“你原先克隆过张枣,你知道克隆一个人需要多长时间吗?”王小花摇了摇头,什么话也不说,只是眼神哀怜的看着我,向后退了一步。这景象看起来,好比我就是一尊煞神一样正慢慢的逼近一个柔弱女子,实际上不是,王小花的害怕,完全是因为她自己内心的秘密,而并非怕我。我用双手稳住她的肩膀,语调温和的对她说:“告诉我,你害怕什么,我们一起面对。”我想通过我的双手传递给她勇气和胆量。王小花脸上重现泪痕,楚楚可怜的抬起脸,颤声道:“一个人……克隆一个人,大概需要三个月的时间。而我……我……我克隆张枣,克隆他……他只需要十五天。”我问她:“为什么?那又怎么样?”王小花全身都看是发抖,颤声道:“我……错了,我做错了,龚哥……我不应该那样做……呜呜……现在张枣不见了,他不见了……”王小花突然放声哭了出来。然而就在这时,我突然又听到了两声沉闷的撞击声,那撞击声仿佛离我们更近了。“彭——彭”撞击声在这安静诡异的实验室中传进我们耳中,令人不由自主的联想到怪物和鬼魂,然而我们已经见怪不怪了,我只想赶快让王小花开口,告诉我她心中隐藏着的惊天秘密。我无法再等了,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我问王小花:“这实验室里是不是还有一个张枣?”王小花浑身一颤,咬着牙点了点头,她完全不敢抬起头来看我,因为我早已经对她说过,不能再克隆张枣了,这会是她陷入精神崩溃的恐怖境地。我得到了她的肯定,吃了一惊,心想,难道那个撞击声就是研究室中的张枣弄出来的,但是让我想不明白的是,王小花不是说克隆一个人最少需要十五天吗,怎么我们刚刚进来就冒出来一个张枣了,难道这张枣都流水线生产了?就在我心中疑云重重之时,王小花突然抬起头对我说:“自从第一次克隆张枣成功之后我就知道,每个张枣只能活两个月到三个月,所以我……我后来每次克隆都一次性克隆两个张枣,并且……我……我……”我已经听得毛骨悚然了,但是看王小花的样子,最为重要的部分还没有讲出来一样,她的眼神变得异常迷茫,我想她现在终于知道自己犯了大错了。我看着王小花,这是一个从始至终都活在痛苦中的女孩子,自从她披头散发的出现在我的帐篷门外,她所做的事情就只围绕着一个人,那就是张枣。她的痴情既让我感动,又让我害怕。我将她揽入怀中,抹掉她脸上的泪珠,这已经是她今天第n次哭泣了,她的眼睛很可能会因此而留下眼病。我真不希望那样的事情发生。我不断的安慰她:“没事的,有我在,你不相信龚哥吗?你要相信我,我们一起面对,如果真的是张枣,我们不能对他怎么样,既然是一个大活人,我们带他出去就是了……”王小花靠在我的胸膛,一会儿就止住了哭泣。人与人之间,拥抱总是能让彼此相信。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抬起头看着我说:“龚哥,每次……克隆张枣的时候,我都做了一些改动,上一次那个张枣,仅仅活了十三天就成那样了。而我同时克隆的另一个张枣,我执行了一个名叫‘凶蛊’的程序。”(不得不深深的吼一句,推荐票呢??推荐票啦啦啦啦啦啦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