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眼警觉在石壁上睡了一夜,火把就插在最近的石壁缝里,既可驱逐想要靠近的尾鼠,又能烘干潮湿双脚,一举两得。清晨到来,一夜充足的休息让体力恢复了五六成,一吸三呼的虎息,更是让原本消耗一空的体内灵气,再度充分补充,毕竟这里的荒郊野地,空气里蕴含的灵气本身就比人员密集地充足,孟小虎双手一撑石面,刚想一跃而下。眼神突然飘过几百米远的一处角落,动作一顿,黑眸中一丝冰冷划过,返身笨手笨脚爬下石壁。疲惫喘息一阵,左手扶墙,满脸迷茫与痛楚的缓慢前行。每一步似乎都耗尽全身体力。前行几百米,一头健壮齿形尾鼠嘴角挂着涎水,向他迅猛冲来,扁扁的肚皮显示它有多急切。虎啸一挥,径直斩向脖子,却在快要靠近时硬生生一转,斩向它的肩膀,一条深却并不致命的血口激得这只尾鼠,凶性大发。侧身狼狈一滚,虎啸一挥,想要斩向前肢,中途仍旧硬生生一折,斩向尾鼠皮粗肉厚的侧腹。连连刀伤,让这只尾鼠暴走。在它疯狂的攻击下,孟小虎全身上下快速满是鲜血,分不清是他的还是这只尾鼠的,不过从状态来看,他显得力有不及,狼狈异常。缠斗了十余分钟,才‘艰难’的将这头尾鼠猎杀。急促大力呼吸,右手撑着虎啸貌似勉强站立,孟小虎突然对着空旷石道怒吼:“还想跟多久?想捡现成?你是自动现身,还是要小爷揪你现身?”哈哈!贼眉鼠眼青年倒提着漆黑长棍,大笑从三百米远的岔道走出,同时气势十足的大声嘲讽:“揪我现身?你以为你还有这份力气?”嘴角微微一勾,孟小虎意味深长道:“没试过,谁知道?”笑得前仰后跌,如同听到最有趣笑话,贼眉鼠眼青年张狂吆喝:“真是死鸭子嘴硬,知道你得罪了什么人吗,今天这个肮脏石谷就是你的葬生之地,死了别怪我,尽管我与你往日无杂近日无冤。”一边说,贼眉鼠眼青年一边眼神贪婪瞟向,孟小虎腰间鼓鼓囊囊的布袋。“你要杀我?”孟小虎一声尖叫,表情多了一丝慌张怒吼:“是谁,谁指使你杀我?我是兵门中的暗卒,谁敢杀我?你不怕事后被追查!”不知是不是因为觉得孟小虎必死,贼眉鼠眼青年丝毫不觉得不耐,假惺惺喋喋不休的坦白:“哈哈,谁让你小子惹了不该惹的人,知道玉家吗?暴雨城的门族,桃花小姐下令你必须死,桃花小姐是谁?子健少爷的未婚妻,谁让你小子得罪了子健少爷,话说你小子胆子可真肥,居然一下子得罪子王玉两家,你不死谁死?”说完,他舞动漆黑长棍,呜呜作响,棍子舞出一个滚动的圆形。孟小虎黑眸冷光一闪,面对一个话痨,失去说话兴致,虎啸一扬,直劈向漆黑色的长棍划出的圆形虚盾。叮,一声脆响。虎啸精准的穿入棍影,刀锋挡住快速转动的漆黑长棍之上。贼眉鼠眼青年大怒,棍子猛然一扫,打开虎啸,向上一扬,一棍直朝孟小虎的脑袋击去,致命一棍。手腕一转,反手向上猛然扬起,嗤,在快要对撞时,虎啸发出尖锐破空声。叮,漆黑长棍被强力震得高高飞起,从贼眉鼠眼青年手里脱手飞出。无比轻松的一刀。贼眉鼠眼青年的脸色瞬间煞白,僵硬原地,砰,漆黑长棍在半空化了一个圆,调头紧直插在两人中间。嗡,棍子剧烈颤动,两人视线平视的地点,漆黑长棍上爬满细小龟裂。虎啸一击之力。贼眉鼠眼青年突然满脸恍然大悟,声嘶力竭的咆哮责问:“你骗我?”孟小虎悠然笑答:“我不装作力竭不支,你又怎么可能现身,你是我敌人手下的耳目,怎么能放你回去通风报信,让他们提早准备对付我?骗你,我乐意,你咬我啊!”笑容冷得如冰,杀机毫不掩饰。贼眉鼠眼青年满眼绝望,一声狂吼,一把拨起漆黑长棍,舞起漫天棍影,疯狂攻击。平静往后连退三步,慢,这‘棍影’声势唬人,可在现在的孟小虎眼里,实在是太慢,多数均为虚招华而不实。虎啸一探,漫天‘棍影’再度消失,刀背紧紧压住漆黑长棍,手腕猛然一压,叮,漆黑长棍的一头被大力弹入地面。手腕再转,青绿色刀光如闪电一般向上然后一转,诡异转为平斩。刀光划过,贼眉鼠眼青年的脖子上出现一道红线。蓬,一秒后他脖子上鲜血喷出,接着如不要钱的自来水一般涌出,将身前衣服快速染红,仰天抽搐倒地。没有理会,孟小虎怔怔盯着虎啸。瞬间一抹鲜红再度快速被吸入锈迹刀身,修复的感觉再现,比杀死一只尾鼠来得还要强上三分。收割人的生命,一样也能修复?而且感觉还更强烈,难道是对手越强,他们的生命与鲜血提供的修复能力就越强?他的天命之兵,到底是一把多妖孽的存在?本以为已经看清了世界,到最后发现前方仍旧是一团迷雾。片刻后,孟小虎突然放声坏笑道:“杀死敌人还有好处,看来以后我不怕竖敌多,就怕竖敌过少不够用!有意思,实在是有意思!”一把扯下贼眉鼠眼青年腰间鼓鼓的布袋,扭身大步继续向低处谷道而去。半个多时辰后,一个健壮男人蹑手蹑脚走到已经泡在泥水里,死硬的贼眉鼠眼青年尸体边,先是脸色发白,接着双腿发抖,哇的一声吐了出来。白瞎了那健壮体格,胆子比针尖大不了多少。一分钟后,他心虚恐惧的左顾右盼后,转身向与孟小虎完全向反的方向拔足狂奔。独自狩猎的第二、三天,孟小虎没有采用大规模诱杀方式,而是再度回归随机遇到狩猎的方式。他的考虑是,大规模诱杀方式虽然快,却极容易受伤,而解毒剂只剩下两瓶,必须在保证活着的情况下修复虎啸,才有意义。而随机狩猎方式,则能大幅度减少身体负担,让受伤不轻的身体用更长时间回复到最佳状态。独自狩猎的第四天,进入更深的蜘蛛谷,再度采用诱杀方式狩猎。一连三轮的猎杀,猎杀数量更加庞大。每一轮都能猎杀到上百只的齿状尾鼠。负出的代价很惨重,孟小虎最后离开诱杀地时,身体摇摇晃晚,感觉极度缺血哪里都痛,不过让他兴奋的是,虎啸再度大规模修复。感觉很奇怪,虎啸如同一幅残破骨架,快速修复了大半,显示出原本坚硬的骨头本相。第十天在鲜血中缓慢到达。王子健如同是一个将军,在十几个王家少年的中央,趾高气扬指挥着战斗:“打那边,白痴用力啊!天,这边有个空隙赶紧给我补上,废物你们想我受伤?”他四周的少年个个衣襟破烂,浑身是血,唯独他全身上下就如同崭新的一般。由此可以推断,他前面九天压根没有真正参与过狩猎。他的职责只有指手画脚。这九天来在他的指挥下,王家少年暗卒,都只在石谷边缘区域狩猎,没有更加深入一步,但即便如此,也死去了六人。一个健壮人影满身鲜血,惊慌地从远远石道,向王家少年所在的地点连滚带爬奔去,他被一只漆黑长剑,抵住继续靠近步伐。接着这人双脚一软,不顾任何形象的瘫软在地面。仔细上下打量来者,王子健片刻后满脸惊喜与兴奋的嚷嚷:“十八,吩咐你的任务完成了?那家伙死了,是怎么死的,有没有按照我的要求,让他死得惨无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