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闷站起,干脆走向已经死硬了的三个李家兄弟身前,开始在他们身上搜索,反正他们也用着身外之物了,孟小虎打定主意替他们消费。脑子里还在不停考虑刚才突如其来的诡异冲窍。虎啸为了他一下杀了五个敌人,而抱不平?扯蛋!想来想去最终确定了一点可能性,虎啸吃撑了,一下子杀死五个暗士吸收了不知名物质修复,又外加一条大嘴怪鱼,估计不受控制的冲窍,是它吃撑了的报答!脸色发黑,这种不受控制的报答,以后还是少一点,甚至不要再现为好。孟小虎讨厌不能掌控,但来到这个世界,偏偏有很多东西依旧看不清楚,更无法掌控。郁闷心情很快缓解,因为他身前摆满一堆,从李家兄弟身上搜来的零碎物品,金贝居然有三百多枚,可以直接使用,十来件玉制配饰,这东西为了保险起见,最好在远离生活城镇的其它地方兑换成现钱,以后也可以使用。还有三个漆黑身份铭牌,考虑半晌,把它们还是放入包袱,以后说不定用得上。唯一可惜的是,死在激流中的两个人,因为不可能从他们身上再获得好处。刚刚结束扫荡,孟小虎一怔,眼角余光居然看到,李光明碎裂的天命之兵碎片,开始发出淡淡黑光,黑光越来越盛,在一分钟之内碎片完全雾化,升上半空,化为它原本的模样。肌肉一紧,握紧虎啸。黑眸快速转动,发现李光亮的双斧也是如此,甚至是李光辉的齐眉棍,被他遗弃在万米以外的齐眉棍,也以雾化状态浮现在李光辉尸体上方。微微颤动。刷,紧接着它们化为三道漆黑流光,直冲天空而去,如同划破天幕,钻入里面再也不见踪影。呆滞,孟小虎从未见过这种场景,破碎的天命之兵还会如同重生一般‘活’过来,它们去了哪?重回兵冢?世界真奇妙。摇摇头,孟小虎将李家三兄弟,一手一个全部扔入河道,连着他们返回时需用的透明权杖一起扔了进去,即便有人寻来也找不到任何痕迹。拾起包袱,向下方河岸离开,鱼骨直接抛弃,尽管知道鱼骨价值不菲,可带它们回去,有可能会让一些人寻找到蛛丝马迹。本准备开启二十个灵窍,就直接回程,不过他陡然发现,目前状态是体内灵气激荡,而虎啸更为兴奋,既然如此就选择继续。果然接下来冲窍,更加轻松,虽然躯干部分的盲点无法撼动,但将虎啸放置到左手,左臂的盲点却很容易冲开。每天可以冲开两个灵窍。十天之后左臂至左肩的二十个灵窍,全部开启!不过身体其它部分的盲点,却压根没有开启预兆,为了试验,孟小虎甚至将虎啸用两脚掌夹住,结果依旧是不为所动。踏上传送阵,将透明权杖向中间空洞一插。几秒后白光闪耀,老云的身影在一片模糊中隐现,眼前一花,孟小虎再度看清时他已身处神殿中,离开前的同一个房间。啧,啧,老云盯着他猛看,眼神诡异发出淡淡惊叹声。孟小虎只是憨厚笑对。平静行了一礼后,转身就向外走,已经有点分不清到底离开多久,不过有一点很清楚,挺想念暴雨城中购置的那个家。老云突然问道:“小子,莽荒唯一适合的修炼场所,也是最佳修炼场所就是那条河,既然你已下河,为何不带些价格昂贵的战利品回来?还是说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让你不敢带战利品回来?”脚步一顿,孟小虎挠头转身,貌似迷茫的回答:“大人,你想多了,外出修炼期间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战利品,一条河里能有什么值钱的战利品,我不知道啊?”表情很纯洁,眼神特无辜。露出缺了一颗门牙的牙齿,无声大笑,老云不耐地挥了挥手逐客:“装傻的小家伙,不过老夫活了一把年纪,自然知道每个人都有他的秘密,走吧,放心,神殿对每个外出修炼的地点都会绝对保密,别人做不做得到我不清楚,但我一向如此。”一怔,孟小虎感激的再行一礼,快步离开。老云的眼睛一直紧紧盯着孟小虎腰间的虎啸,直至他离开半晌后,他拍拍脑门有些疑惑的嘀咕:“这把刀有几分熟悉,奇怪,我是在哪里见过吗?老了,年纪大得想不起来。”在交错纵横街道中穿行,一个时辰后正是晌午,黑眸中满是淡淡愉快,孟小虎一把推开大宅木门。轻微压抑的痛苦呻吟声,瞬间冲入耳朵。黑眸发直,他看到大宅中最宽阔的庭院,几十名成年孟家村男女躺倒在地面,几个老者正将他们包扎伤口,沾满暗红色鲜血的布条硬生生揭开,他们无一例外受伤极其严重,掀开的伤口发出阵阵恶臭,有的断了腿,有的断了手。石头满脸汗珠第一个看到,疲惫却无比惊喜冲上:“少爷你回来了?”一把直接推开石头,孟小虎黑眸阴沉如墨般大步走向院落里伤者的聚集地,半跪,一个四十余岁的妇人,痛苦中夹杂着惊喜的慈祥看着他,与她并没有多少交谈,不过孟小虎记得,他在围绕山寨奔跑晕厥后,是这个女人小心翼翼端水喂入嘴里,她的一条腿几乎被斩断一半筋骨。另一侧,是另外一个妇人,每次吃饭她默默将碗里最好的肉块,趁他不注意时扒到了他碗里,她的额头破了一条大大口子,右手五根手指似乎完全碎裂,软绵绵满是伤痕。一个中年男人,在孟家村每天他都会将大量柴火送入他的房间,山里夜凉,每当孟小虎疲惫回到房间里时,温暖火堆总是旺盛燃烧,他的腹部有一条深深狰狞血口,未完全缝合的伤口内甚至能看到流出的黄绿色脓液。还有,还有很多他记不住名字,却总是沉默恭敬看着他,待他比亲身儿女还要好的孟家村成年男女,他们的伤势一样严重……哪怕到了此刻,他们虚弱得说不出话来,却依旧满眼惊喜,拼命压抑住痛苦装作轻松的样子,用勉强笑脸迎接回家的他。紧紧握住拳,牙齿死死咬住唇,一丝淡淡血腥味在口腔里扩散,孟小虎的黑眸飞速爬上淡淡红色。作为一个孤儿,心底深处最期盼的就是一个家。一个家最重要的组成部分是家人!缓缓站起,低头,零乱黑发挡住眼睛,孟小虎低沉嘶哑轻问:“是谁干的?”石头眼眶通红,却死死闭嘴一言不发。猛然抬头,黑眸中满是疯狂,左手一探一把掐住石头的脖子,孟小虎一声怒吼:“哑巴了吗?我问是谁干的!”不抵抗,不挣扎,石头满眼悲愤却仍旧不开口。小杰等少年飞快奔来,合力想要拉开孟小虎,十几个少年却无法做到!“是我吩咐他们不能告诉你。”一个苍老的声音缓缓响起,孟小虎扭头一看,是木石,一怔缓缓放开左手。木石身边有一个绝美小丫头,舞蝶衣无比亲密扶着他的手臂,这奇怪的组合令孟小虎大跌眼镜,什么时候,大街上捡回来的小丫头居然与孟家村大长老如此亲密,不知道还以为是两爷孙。舞蝶衣淡淡一笑,认真插话:“是我让木石爷爷吩咐大家,不能让你第一时间询问到答案。”黑眸一眯,孟小虎冰冷质问:“为什么?”“因为木石爷爷他们认为你很重要,比生命还重要。”舞蝶衣微笑回答,顿了顿,狡黠眨眼再道:“原本我不确定他们对你是否同样如此,现在我清楚了,看来不让你立刻知道是谁做的,果然有先见之明,极度愤怒下最容易让人做出错误选择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