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马上要离开,但在神域,他已经利用孟炎青,给这个叛徒家族种下了一颗带刺种子,种子未来会如何生根发芽,又会造成什么样的效果,他压根懒得费脑筋去推测。不过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种子会快速成长,并给他们带去无法预测且难以承受的后果。很好。至于这后果有多惨烈、会多严重,孟小虎完全没有心理压力。有因既有果。十六年前他们既然种下了因,那么今日之果无论有多苦涩、多难以下咽,都是他们应得。一阵白光闪过,孟小虎归心似箭满心轻松的踏上回家之路。呃,要不是没有昏迷时吃了皇甫雅仙豆腐一事,这一趟绝对是无比完美。对于此,他的自我催眠是,世界上总是没啥完美的事,过于完美的东西,都绝对不靠谱,所以这样的结果刚刚好。两大王朝皆大欢喜凯旋归去,骄阳王朝帝都,却陷入一片混乱,表面平静,实则混乱无比的境地。王朝的大人物们在得到合猎一战,全军覆灭的消息后,无一例外直接暴怒,更让他们闹心的是,失败,彻底的失败居然还不算是最坏消息,在合猎之中,居然有参赛者勾结王朝高层,对另外两个王朝隐瞒神谕重要信息一事。这简直如同雪上加霜。输了面子,还得赔上里子。大人物们心里清楚得很,这一次若不能给另外两个王朝一个合理解释,以及丰厚赔偿,恐怕绝不会轻易善了。一夜之间,凡与此次合猎有关系的骄阳王朝权贵,均连夜赶入王宫,或被召入神殿,弄得一个鸡飞狗跳。直至深夜,这场闹剧才有逐渐消停下来的趋势,但与此事有关联的人都清楚,这事不会这么简单了结。一身疲惫,一个白须老者从一辆豪华马车上走下,并由一个年青侍卫弯腰扶住一只手,平静的走入,位于骄阳王朝帝都中间位置,占地庞大的一处宅院。他是孟九龙,骄阳王朝孟家族长,在整个家族中他向来说一不二,尽管已年过八旬,精力与实力却依旧不输于年青力壮的儿女,也同样因为此,他并不喜欢放权,基本上一人独揽整个家族百分之八十事务,这些事务涵盖整个家族百分之九十的命脉。事实上,他原本有个大名,二虫,他出身于一支原本已经破落,其实比普通自由民还要窘迫的家庭,因此,他的父母为了让他活得更壮实,故意取的一个贱名,贱名好养活,至少对于贫困家庭是如此。在他一朝翻身得势后,孟九龙最讨厌别人提这两字,不管是二,还是虫,可以说这两个字在骄阳王朝孟家里就是禁字,谁要是不小心提起,轻者被杖击一百,打得半残,重者已经消失,反正消失者再也没有出现过。而现在这个名字,是他自个替自个所取,由此也能推断他的野心,尽管年事已高,但他的野心并未随着年龄增涨而有丁点下降,反而越来越大。尽管表情看上去风平浪静,但他一双如狼一般的老眼里,隐约闪动的怒火,显示出他的真实情绪绝不像表情那般平静。快步走入宽阔豪宅,中央部位一处隐蔽的地下室入口。在入口处,孟九龙手一挥,一直扶着他的年青侍卫,直接停步,如看门狗一般停留在入口处,尽管这入口两侧,静静持武器站立的侍卫,数量绝对不下百人。宽敞的地下石室,至少有上千平米的大小,一入石室,孟九龙的脸色直接阴沉下来,乌云密布,石室里已经聚集了百余来人,正中间一个中年男人,与孟九龙长相有七八分相似,同样宽脸大嘴的他,已经静跪在冰冷地面很久。啪,啪,啪!一见孟九龙进入,这中年男人立刻左右两手齐动,一巴掌接一巴掌自抽耳光,用力之重,绝对没有半分偷工减料,就在孟九龙从大门走向石室正中后方,一个高高台阶上座椅坐上的短短时间,他已经将脸抽得完全浮肿,同时鲜血顺着嘴角已经缓缓淌下。在耳光声中,坐下,孟九龙却平静闭上眼睛,看似假寐。自抽耳光的中年男人,咬牙,继续自抽耳光。清脆耳光声,在鸦雀无声的石室里异常刺耳。没有人替他求情。相反在石室中抱臂旁观的很多男人眼里,还浮现出几分拼命掩饰的幸灾乐祸。半晌,哇,耳光声音逐渐变小,不是中年男人不用力,而是他的力道身不由己变小,哇,张嘴一喷,一大口鲜血混杂着几颗牙齿,直接喷出嘴巴。孟九龙缓缓睁开眼睛,老眼里一片漠然,终于低沉开口:“安平!你知道你的宝贝儿子,给孟家惹出多大的祸事吗?”自抽耳光的孟安平,不顾满脸鲜血,眼泪鼻涕齐流,一下子俯倒在地,痛哭失声的认错辩解:“父亲大人,是儿子的错,是儿子没有培养好炎青,才导致他此次犯了如此大错,不过不管他犯了什么错,他已经用命付出代价,他死得好惨,父亲大人,他再不成气也是您的亲孙儿,身上流淌是最纯正孟家之血,你要为他做主啊!”“做主?”砰,孟九龙一巴掌拍上椅把,直接一掌将坚硬椅把击得粉碎,满眼杀气低吼:“老夫替他做主,谁来为孟家做主?”一怔,孟安平满脸扭曲的大声呼喊:“父亲大人息怒,炎青做得是有些不对,可你不能任由他惨死,如果你一味隐忍,恐怕骄阳王朝其它世家豪门会以为孟家好欺负,日后孟家在帝者就再也抬不起头做人了!”“给我打,直到将这畜生打清醒为止!”闭眼,孟九龙突然冷声下令。两个中年男人诡异一笑,立刻上前,强行按住还在挣扎的孟安平,直接将一块破布塞入他的嘴里,一个眼神,立刻有两个年青男人,手持长棍走上前来,啪,啪,啪,长棍击肉的声音在石室里此起彼伏毫不停息响起。很快,孟安平被打的屁股,鲜血已经染红裤子。接着,孟安平的挣扎也变得有气无力。眼看就快昏死。而两个年青男人的长棍,至少已经打了二百余下。“停!”孟九龙手一扬,长棍立刻停下,孟安平嘴里塞入的破布也被取下,他却俨然已经无力多说,只是眼睛里浮现上浓浓怨毒地看向孟九龙,也就是他的父亲。哈,孟九龙一声冷笑,低沉而阴冷轻语:“安平,你一定很不服气,为何你死了儿子,还要被如此毒打,好,为父就告诉你,那个蠢货,也就是你的儿子,他真该死,你恐怕还不知他在神赐台胡说八道了什么吧?他要成为孟家第一人,将老夫也不放在眼里,不仅如此,他还想成为骄阳王朝,甚至是四大王朝的第一人,如果他有这能力,可以,老夫可以退位让贤,问题是他貌似说得天花乱坠,事实上能力却相差甚远,退一万步来说,他倘若取得这次神赐排名第一的异宝,老夫看在身为爷爷的身份,也能忍受他的狂妄,可他偏偏还死了,死就死了吧,可重要的是他还渎神,而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渎神,死,也存心要拖着族人给他陪葬?”从一片血汩中挣扎着抬起头,孟安平看了看在灯火中,阴暗不明的老脸,突然脸色一变,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父亲,你在想什么?”片刻,孟安平艰难而无比畏惧的虚弱低吼。“安国,安定。”孟九龙一眼不看孟安平,他的亲生儿子,苍老声音如同从九幽地狱爬出来的恶魔一般:“你们两兄弟,将安平一脉上下所有人给我绑上,包括他,连夜送往神殿,告诉他们,一切都是孟炎青一脉私自谋划,所言、所行均与我孟家无关,他们想要如何处理,老夫及上下所有族人一概不管。”哒哒,牙齿发出打颤的声音,孟安平满脸深深恐惧大叫:“父亲大人,青儿的计划,可是经您同意才会执行。”“为了防止这畜生说出不该说的话。”孟九龙老眼猛然一缩,低沉下达第二道命令:“将他的舌头给我切掉,十指给我砸碎。”孟安平流出两行血泪,满眼怨毒大声虚弱狂叫:“父亲大人,虎毒不食子啊!”“你错了,安平,若这毒虎的孩子,所做行为伤害了他的利益,甚至有可能将他也拖下泥潭,那么虎毒也食子!”老眼中狠厉一闪而过,孟九龙满脸慈祥与无奈轻声再道:“这一点你活了四十多岁,居然还没能从为父身上学到精髓,看来,你死得了不冤,不用再反抗,老夫一身奉行的是优胜劣汰,哪怕是亲生儿子也一样,你与你儿子的表现已经告诉老夫,你们遗传自我的血脉绝对不可能青出于蓝胜于蓝,所以请你们安心去死,至少用你们价值不大的命换回孟家延续,也算老夫没有白生白养你们一回。”声音一落。砰!一声响,孟安国已经一棍,用力打上孟安平的嘴,将他嘴里牙齿全部打碎,再也说不出半个字,砰,砰,另外两声响紧接而至,孟安定已经用他的天命之兵,直接硬生生将他的十指,分两次砸成碎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