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两队人马的激烈语言碰撞,孟小虎无言,却是光明正大明显地对着他们翻了个大大白眼。靠!不管两队人马是如何针锋相对,但问题是,听来听去,落在他头上的似乎只有一种结果,入狱!失去人身自由,被推定有过的关入监牢。只不过是两个不同的监牢而已。当然,他也很清楚,肯定是关入神殿牢狱中状况会更好一些。理由实在是很简单,他又没杀死大神官大人老云的亲儿子!王室侍卫头领一听老树此话,眼睛里闪动着杀意,极其失态大声质问:“老树大人,你这是想违抗王的命令,即便你是神官大人,可你也是属于金戈王朝的臣民不是吗?你可知道违抗王令,后果是什么?”“违抗王命?老头子有吗?”老树满脸迷茫,表情无比夸张愤怒大叫:“王令?请将尊贵的王之手谕拿出来让老夫好好看个清楚。”王室侍卫头领的表情立刻一僵,大颗冷汗快速渗出额头。抓捕孟小虎,王根本没有下达正式文书,他又怎么可能拿得出,但在接到命令时,尽管心中有所疑惑,但一个侍卫,哪怕是一名身份不低的侍卫统领,他又怎么敢去质疑王的命令是否有漏洞。老树瞬间变脸,满眼狠厉一声怒吼:“大胆,没有手谕,老夫怀疑你是假传王令,背后有着不可告人的目地!说,是何居心?到底是受谁指使?”若不是众目睽睽,孟小虎简直想吹一声嘹亮口哨。靠!什么叫倒打一耙?这就是,简直是精典案例。脑袋稍微一转,他就立马明白为何老树会信心十足的这般一问,不管他犯下多大的罪,在王眼中不可饶恕的罪,但,在整个兽潮来袭时,在战场上他立下累累战功,却是有数以万计的人亲眼见证过,在灾难余波还未过去王朝人心仍旧浮动时,王即便再愤怒,也不可能明目张胆下手重罚他,要抓他入黑狱,只有用口谕方式传递给下面侍卫。万一有什么情况出现,王可以光明正大装傻。口谕,什么口谕?他完全不知道。如此这般,黑锅只能由侍卫扛,他完全不受半分影响。到了这一刻,他不得不感慨,俗话说知子莫若父,现实情况看来,知父也莫若子,皇甫奇的说法没错,看来他的父亲真心不仅冷酷无情,而且还超级爱面子,对付他这么一个小人物,都做得滴水不漏。噗通!刚才还耀武扬威的王室侍卫头领,被老树甩出的罪名,压得腿一软,满脸汗珠,脸色发白,没出息径直脆在了地面。老树眼中光芒一闪,满脸严肃低喝:“下跪,你这是承认老夫指证的罪名罗?”“不!”王室侍卫头领一声高喝,焦急反驳:“小的没有,小的真的是……”王室侍卫头领立刻扬首企图分辩,但话只说了一半,却无力再度说下去,将一切真相说出,他不敢,得罪王,他一个小小王室侍卫头领一样会死。况且即便他说出真相,谁会信,谁又敢信,王私下的命令,除了他一人再无第二人听到。颓然低头,这中年男人几近崩溃。一丝冷笑挂上嘴角,孟小虎怜悯看向这王室侍卫头领。尽管这中年男人经验丰富,可比上人老成精的老树,他完全不够看。这就是做一枚棋子的悲哀,即便在领命时查觉到其中蹊跷,可他敢反抗吗?答案绝对是否定的。“带走,将孟小虎与这王室小头领一起带走,不过,孟小虎用请的,这小头领给老夫绑上!”老树满脸得意,无声大笑,右手一挥大声下令,顿了顿满脸寒霜看向其他王室侍卫道:“暂时放你们一马,若不服可以随时找老夫,倘若真是王下的命令,你们可以回报给王此间发生的情况,人我带走了,若王的确想要抓拿此子,他大可与神殿大神官大人亲自商谈。”没一人再敢反驳。微微一笑,孟小虎自动走向神殿侍卫中间。至于王室侍卫头领却是拉风的来,狼狈的走,被五花大绑得如一个粽子拖走,能不狼狈吗?蒋修杰与郑白自然跟上。老树却意味深长看了他们一眼,貌似随意吩咐:“你们俩就留在孟家,在一切事情还未尘埃落定时,不能寒了战士们的心,至少孟小虎的罪还未有定夺之前,不能让他的族人受到波及,毕竟他的族人中,有大部分武者直到现在仍旧在战后战场上忙碌。”眼中惊喜闪过。“是!”蒋修杰与郑白挺胸大声应下。这个安排,让孟小虎感激不尽看了老树一眼。神马是自己人,这就是自己人!帝都神殿,并不属于处于帝都正中的正神殿,而是在帝都东角,靠近一处山脉的分支神殿。高高的山峰,直上直下千余米,山壁完全被利器削平,光滑得如一面超级石镜,山崖中部有一排排被人工挖出的石洞,上不着天,下不挨地。自动拉住铁链,被拉入这些石洞中的一间后,不到半秒,孟小虎立马推翻了那个关于‘自己人’的定论。啪!啪!啪!刚刚进入石洞口,两人犹自时,老树就伸出了他的爪子,巴掌如拍蓝球般,以超高频率、不小力量用力猛拍他脑袋。一下接一下,压根没有停手趋势。直拍到孟小虎头昏脑胀,脑袋怪异向一侧低垂至再也抬不起来时,老树才意犹未尽的收手。看着孟小虎模样,老树气不打一处来的低声怒骂:“混蛋小子,现在知道错了?怎么低着头不敢看老夫一眼,胆子大啊,居然敢当众杀死王族血脉,杀的时候不心虚,现在怎么心虚了?”“我现在也没心虚来着。”孟小虎保持低头姿势,愁眉苦脸嘟哝:“我倒是想抬头来着,老爷子你的力气那么打,拍得那么狠,靠,我的脖子啊,肌肉严重损伤,脊柱骨也貌似打错位了,有本事,老爷子你也让我打成现在的模样,看能不能抬头冲我笑一个。”……老树真接哑火。双手用力一掰脖子,咔嚓,脖子骨头发出一声脆响,好吧,孟小虎总算可以正常看世界,站在山洞边缘,向外一看,整个帝都的大半城区尽搜眼里,浑不在意目前处境,咧嘴笑道:“这地方不错,一览众山小。”又好气又好笑,老树无奈笑骂:“你倒是想好事,没门,跟老夫走,你接下来要呆一段日子的地方可不在这里。”整个山体内部几乎被掏空,跟着老树,走在弯延狭窄石道内十几分钟后,老树打开一扇金属栅栏门,斜眼,看着孟小虎似笑非笑道:“浑蛋小子,你的暂住地在这里。”噗,孟小虎差点喷了。栅栏之后,只有五六平米的空间,除了一张石头床,完全摆不下任何东西,也没摆任何东西,四面都是光秃秃的墙,唯一一个窗口,只有巴掌大小,而且高度还在三米高的墙顶。这是让他面壁思过的节奏?铁栏关上。老树眼中闪过一丝不忍,转身向外走去,嘴里轻声低语:“浑蛋小子,别胡思乱想,你不会有事的,外面有很多人也绝不会眼睁睁见你有事。”“等等!”孟小虎轻声疾呼,老树扭头走回,满脸不解。郑重从怀里掏出一直随身携带,上一次王室颁发给他的免死金牌,不由分说塞到老树手里,孟小虎眼神清澈的道:“我知道有很多人会救我,不过,老树,如果事态发展到不能控制的严重局面,帮我用这个保我族人上下几百口人的性命,错在我,他们不应该被牵连,这东西我只能托付给你,您老是小子最相信的人之一。”接过,老树勉强一笑,眼角有水光闪动,扭头快步离开,大声怒骂:“他娘的,告诉过你小子没事,你还是在胡思乱想,真当我们这一群老家伙都是吃素的?”“喂!”孟小虎温暖一笑,靠在冰凉石墙上看同唯一的通风口,淡淡问道:“老树,你认为我错了吗?”陡然止步,半晌,老树兴起右拳在半空用力一挥,大声坚定道:“没错!”当老树步伐声彻底消失,整个半空牢狱一片寂静,寂静得令人极其压抑。平静坐在简陋石**,闭眼躺下,孟小虎嘴角微微一勾,连续的奔波与战斗,他很累,这里绝对是一个不错的休息场所。修炼?这里貌似不太合适。胡思乱想?抱歉,他还未脆弱到这个地步。就当放一个长长的假期吧,至于外面发生的一切事情,他纵是有心也无力,还不如埋头大睡来得更实在。鼾声在几分钟后响起。孟小虎光棍的在神殿石牢里酣然入睡,可偌大帝都,却因为他一人的命运,一场无形争斗,刀光剑影的悄然拉开序幕。联名控告孟小虎的千余名南部贵族,收到孟小虎被押入狱的消息,立马齐聚在帝都一间酒楼大肆庆祝,可惜无知者无畏,他们丝毫不知道王朝最高权利阶层已经开始斗法,倘若孟小虎终被放出牢狱,那么失败的一方,绝对会将所有怒气发泄在他们身上。不管结果如何,这群自以为事的家伙结局都铁定很悲剧。哈哈!整个酒楼两层全部被这些南部土包子贵族包下,他们的笑声几条街都能听到。嗯,笑得痛快,想必到了时候,哭得也一定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