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里有一条街,叫狗不理巷子,位于正南街的旁边,是一条不起眼的小弄里。外地人来了京都若不熟悉绝不会有意来这里,但若来了,便不会忘记。狗不理巷子不大,长不过千于米,宽只有九尺,大一点的车子也不能驶过,巷子两边是大大小小的铺子,坐落在高处。进每家店子都需要先上石阶,有的两阶,有的三阶。最高的有九阶之多,最低的也有一阶。大小的铺子都不豪华,有的已经破败不堪,远远看去就透着股荒败的气息,仿佛那坐铺子随时就会踏下来。陈纹穿着朴实的走在这样一条弄子里,身边跟着两个九尺高大的汉子,一身布衣也挡不住他们慑人的气势。所以本想要低调一点的陈纹依然像一个大灯泡一般发出一百多w的亮光,照得路人忍不住要回头多看他两眼。“林叔就不能派正常点的人吗?每次都像是要砍人一样。”陈纹苦笑,说道:“这样不是找宰吗”“呵呵,少爷。虽然您极少出来,但这条弄子不清楚您样貌的人怕是没几个。”右边的汉子说道。陈纹转头瞪了汉子一眼,说道:“我不是易容了吗,他们还认得?”汉子眨眨眼,委屈的说道:“店子里暗中都有高级的天眼石,您的伪装没用。”陈纹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说道:“我知道,但他们也不会向外人说,至少抬价的人少了吧。”左边的汉子说道:“少爷,您只有一米二。”陈纹瞪一眼左边的汉子,拍打自己的额头,抬头看天,无奈的说道:“好吧,好吧。”狗不理巷子陈纹是早有耳闻,只是以前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修行和研究灵魂上,对这条京都最神秘的弄子没有什么兴趣,一直未曾来过。上午若有所悟,陈纹突然想出府走走,这条神秘的弄子自然而然的就出现在陈纹的脑海里,于是乎他也来了兴致,想见识一下这条在上层圈子里大名顶顶的狗不理巷子。“少爷,这家铺子不错,里面常会出些真家伙,若运气好,顶级的宝贝也能遇到。”左手的汉子说道。陈纹随汉子的手所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栋二十几平米的小房子,整体为木质结构,葱葱绿绿的竟是整个墙体都长了草。小房子下面有四阶石阶,陈纹拾阶而上,两个侍卫慢一步跟在后面。陈纹随步踏进房门,两个侍卫艰难的弯下腰磨进门。陈纹略带诧异的看着房门里的事物,两个侍卫有些兴奋的扫过房门里的事物。陈纹轻轻闭上眼睛,他不是第一次见识空间的运用,陈府里,很多重要的宅子都暗运空间之术,但概许是陈府的宅子本身就粗犷大气,外部看起来已经磅礴不凡,内里的空间再如何庞大也不会给人突兀的感觉。而这个铺子,外部只是一个二十几平米的小房子,整个墙体长满杂草,内里却是个上千平米的豪华大厅,古香古色的气息扑面而来,满眼尽是万年以上的古典装饰,反差之大,竟有一种逼迫着来客生出一脚地狱,一脚天堂的感受。陈纹在灵魂上的造诣已经算得上入了门槛,且因为晚秋的事,他对灵魂系有一种独特的偏爱,但长辈细心研究讨论一年多之后还是认为最适合他的规则之书是那本有史以来最诡异的空气之书,这里面本身便透着诡异了。可笑的是几个月来,陈纹在空气之书上没有任何建树,除了自身的一点点失败总结,一次真实的感悟也没有。陈纹曾有那么想过,长辈们是不是错了,但今天见到眼前这一幕后,他彻底抛弃了那个可笑的想法。空气之书里的经历像影片一样在大脑里放过,那些一次又一次突兀的表现空间变化的场景走马花灯般转过,陈纹突然生出一种明悟,空气之书为什么叫空气之书,而不是被圣贤们命名为空间之书。因为空间是没有思想的,它只是最低级的世界规则,算得上是世界规则的基石,而气是一个极广义的概念,所有气态的物质都可以被称作气,所有看不见的但真实存在的都可以称之为气,所有极微小的固态物质也可心称之为气,而规则的本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气的一种。空气之书的另一个意思应该是包罗万象之书,而空间规则是这本书的根底,气则是这个根底上的万物,变化莫测。陈纹想到昨日观看空气之书出现的蒙娜丽莎,这时分析起来,或许那个蒙娜丽莎是没有灵魂的,她应该是陈纹自己灵魂深处的某种恐惧具现。就像这个铺子所展现出来的东西,空间是可以被灵魂(这里指人的灵魂)所有运用,从而表现不同的效果,如果它的效果足够多,那么就会给人变化莫测的感觉。陈纹的境界已经临近汇聚一心,刚才复杂的分析和突兀的感悟对他来不说过一瞬间的事情,眼睛闭上不过两三秒就解决。可惜的是这条街叫狗不理巷子,是京都的狗不理巷子,出入这里的人,皆非凡物。陈纹穿着朴实来这里本身是一大败笔,后面还跟着两个气势非凡的布衣侍卫,一进门就把铺子里的眼光吸引了过来,陈纹后面的表现自然尽入众人眼底。“那个人是谁,怕只有七八岁吧,竟有一种看透世事的苍桑气质,我的眼睛花了吗?”一个穿着珍贵兽皮做的衣服的中年人手里拿着一件卖品,对旁边的同伴说道。中年人旁边是另一个穿着豪华的中年人,他定定的看了陈纹两眼,说道:“不止,他刚才是对空间有了体悟,但只用了两三秒就完成了,我观其状态,不是中途受阻,这次感悟是完全进行了的,但你看,他却只是有一点惊诧,真不知是哪家的公子。”陈纹已经拥有‘实物’的能力,众人的谈话也没有刻意避讳着他,不用施展探字欲,铺子里众人的话语就尽收陈纹的耳底。心里苦笑一声,陈纹无奈的明白一个道理,京都说小真不小,说大却也真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