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幕 意志是花，思想是沙

意志的目的在于克服痛苦，无论是超出自身承受度的肌肤之痛，还是一个人在无人的大山中独自修行的孤独之痛，都需要意志这朵美丽的花朵来绽放光明。驱散黑暗。巫师与欲者的最大区别便在于意志，巫师本是普通之人，只要能感受到魔法元素便可修行，知识是他们的武器，爱好是他们的动力。骑士与欲者的最大区别则是思想，一位强大的骑士怀着一颗坚定的心，一往无前，便可斩出一片灿烂的光辉。而欲者，天赋之人，得上天之眷顾却又失神明之恩泽。每一次修行都是一遍自我折磨，每一道大门后面都是未知的黑暗，意志是他们的武器，思想却是他们的灵魂。唯有智慧之人方能走得更远，但波澜之意志与星海骑士之意志又有诸多不同，欲者之意志是谓武器，即为利用。骑士之意志是谓生命，同宗本源，修炼到极致身体本身便是意志之体现，意志不灭，肉身不毁。“轰！”陈纹身体里一道闷雷响彻，血液崩流，八脉齐断，七经俱损，一时间他危在旦夕。“禁忌吗？九天之上难道真的有一道意志在主宰着一切。”无数记忆流遍脑海，陈纹终于知道陈定老祖为什么闭门谢客，为什么无顾身死。“轰隆！”又一声闷雷响彻，这次却是在陈纹的灵魂里，灵魂晶壁上一道道裂纹浮现，陈纹将魂飞魄散。“我要死了吗？果然触犯了禁忌啊！”一丝鲜血从陈纹的嘴角流出，一道骄傲的弧度同时绽放在他的嘴角。纸上，一个个扭曲的星海字如小儿学丫，不堪入目。它们是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的引导线，点燃了历史尘封的一角。陈纹没有停笔，反而更潇洒，笔走龙蛇，铁画银钩，纸上的字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刚劲起来。一篇完，已是苍劲有力，观字如观人，意念在心间。“噗！”一滩殷红泼洒在纸上，把满篇字遮掩。陈纹却露出狰狞的笑，疯狂在他眼中点燃，智慧在他心间伫立。“咔嚓！”终于有什么东西断裂了，声音来自陈纹的心里。一道金色的洪流如决堤之黄河，一发不可收拾。向上，向下，向左，向右，只要是有通道的地方，便将被它们占领。“窸窸窣窣！”似有万千蚂蚁在啃食食物。陈纹全身奇痒难忍。他额头上筋脉暴张，条条暗青色的血管来回蠕动，痛苦之色溢于言表。“呵呵，呵呵……你又能奈何我？我心幽静，纵使癫狂，亦万恶不侵。”大滩大滩的鲜血泼洒而出，陈纹脸色一片苍白，如水下之恶鬼。“咔嚓！”又有东西断裂了，这次来自陈纹的灵魂。灵魂晶壁上一个诺大的窟窿醒目显眼。无尽辉光从里面照耀而出，那片曾经让陈纹九死一生的虚无之地七年第一迎接光明。“轰隆隆”一声闷响从虚无之地的另一边传来，仿若天外仙音。一金色洪流自天外而来坠落在灵魂晶壁之上，一时间，咔嚓之声，不绝于耳。“呼”房间里，一道无形的旋涡成型，卷起满室尘埃。陈纹位于旋涡中心悠然坐立，无尽魔法元素化作滔滔江水，流进他身中。“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再乱一点吧，哈哈哈哈！”陈纹猖狂大笑，一团灰色的朦胧之气包裹住陈纹全身，那是他全力激发下的空间之力。“类神之罚亦不能奈何我，天网恢恢，终有疏漏，你在九天之外，须弥之中，要管之事何其繁多，我一个微末蝼蚁，你又能分出几分心神？”猖狂之后，是自信的笑容，一切皆在掌控之中。“轰隆隆。”丁香树在金色洪流之中化为堙粉，却未就此消散，它与金色洪流交织在一起，不断变幻，一会儿是山，一会儿海，一会儿是陈纹的模样，一会儿又化作虚无。沙地早已不在，变成漫天星辰。晚秋的残魂漂流在无限星空之中，沐浴在金色洪流之下，渐渐的也虚无起来。陈纹却没惊慌，他傻傻的笑起来，嘴里喃喃的念着，“赌对了，赌对了，哈哈哈哈……赌对了！”“陈程，是你吗？我在哪里，怎么周围都是你的味道。”永恒与刹那之后，星空中响起了第四种声音，那是一道天籁，仿佛九天之上的仙女坠下凡尘。“是我，是我，老婆，是我。”陈纹喜极而泣，泪花与鲜血交织在一起，融为一团叫作幸福的**。男儿并非不流泪，只是未到伤心时。男儿并非不流泪，只是未到真情时。“陈程，你在哪里，我怎么在太空之中。”晚秋睁开眼睛，满脸惊愕的看着漫天星光飞舞，一道天河挂日。“哈哈哈哈，老婆，说来话长，说来话长，你且安心静待一会儿，待我演绎完这真瞳魔元功，再与详细说来。”危难尚未解除，纵喜极而泣，陈纹也不忘大敌正当前。“开！”一声断喝自天来，无尽空间妄虚存。金河倒流把梦开，星光齐放融天元。黑暗之中有明月，光明沟里是蹉跎。生生死死何其多，从此轮回为路人。主管办公室里，耶路撒冷震惊的抬头看着天花板，口中痴痴疯语，“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才二十岁不到啊，难道就要晋升晶化之例，烈狱焚情真的对巫师有那么好的作用嘛？不行，不能放过他，一定要让他加入拥兵天下，哪怕，哪怕拉下我这张老脸也豁出去了。”“嘘……”长舒一口气，陈纹紫晶般的眼膜充斥满血丝，瞳孔中的黑暗六芒星变成淡淡的灰白。仿佛老式的黑白电影。遍布身体的繁多血管重新粘合在一走，细胞壁上的花纹繁奥了一些，不再只是简单几根线条，像一朵不知名的小花。鲜血的血液里时而泛起点点金光，又迅速隐没。灵魂晶壁不在了，灵魂海随之消散。无尽的灵魂光粒充斥进大脑血管中，随着血液流进每一个细胞里，意志之火从此点燃。漫天魔力照亮虚无之地，一片无人知晓的星河在陈纹脑子里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