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水下的尸体

周潮跳到池塘里，才发现池塘里的水很深，这绝对不是一口普通的池塘。幸好周潮水性好，他小时候就好水，常常和小朋友们到沟河里去游泳，再深的水下他也敢去。所以对这口深深的池塘，他还是满不在乎的。他憋住气，猛地下潜了五六米深，忽然看到里面漂浮着数十具尸体，这些尸体的后背上都绑缚着石块，所以能够坠在水底。但是五六米深的里，压强很大，尸体也不能彻底的下沉，所以呈现出漂浮状态。这水里哪来的这么多尸体啊？这令周潮头皮直发麻。如果这些尸体在这里时间久了，都腐烂了，那么这水里到处都是细菌，这对于泅水的人来说极是不利。想到这里，他准备离开，谁能呆在一个满是细菌的池塘里啊。但是当他要离开的时候，无意中看见一具尸体居然就是他刚进这个牧场时遇见的那个老奶奶。虽然水里的视线很模糊，但是那老奶奶的身形，他还是能够分辨的。他想，如果那具尸体是那个老奶奶，说明他是刚死不久。刚死的人应该还没有达到腐烂的程度。于是他硬着头皮向那具尸体游近，仔细看了看，确实就是那位老奶奶。可是这老奶奶怎么会死在这里呢？是谁杀了她，难道是闯进来的玄风会的人？周潮没有多想，继续向前游来，查看了其他的几具尸体，这些尸体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看样子不像是玄风会的人，倒更像是这牧场的农民。看来就在周潮到达牧场的那一刻给牧场的农民带来危险，那些玄风会的人杀了牧场所有的人，将他们坠石头扔到了池塘里。周潮此前和玄风会交过几次手，也知道玄风会的恶毒残忍，但想不到竟然残忍到如此地步，实在是发肤所指，罄竹难书。周潮想到这里，一股无名的怒火从胸中升起。他周潮也做过残忍的事，可是却从不伤害无辜的人。他不但不伤害无辜的人，而且还很痛恨那些伤害无辜的人的人。所以他看到这些农民的被杀，心中的恨意可想而知。周潮去掉了这些尸体上坠着的石头，让这些尸体自由的飘上去，让那些冒充牧场的农民的玄风会恶徒无地自容。他此时被愤恨冲昏了头脑，也忘记了寻找小孙。所以当这些尸体都往上飘的时候，他也随着这些尸体游上来。但是当他的头刚一出水面的时候，忽然感到四面风声骤紧。他本能的感到不妙，睁眼一看，数十颗子弹直奔面门而来。这一下来得太过突然，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子弹就到了。此时想要从水里伸出手来抓取子弹是万万不可能的。周潮心里黯然道：“妈的，爷今天真要挂掉了。——呵呵，二十年后，爷还是一条好汉！”然而就在此时，水下有个人突然抓住他的双脚，猛地将他拽入水下，那些子弹就贴着他的头皮在水里呼啸着。周潮想不到水里还有活人，心下一喜，嘴巴张开了，顿时大口的水被吞到肚子里，差点噎死他。他猛闭住口鼻，头脑虽然有点昏沉，但是以他超强的意志还是稳住了情绪，不一会儿整个人才清醒了过来。他向下一看，果然有人拖住他的脚在不停的游动。由于在水里，能见度低，他也看不清是谁。行了一段时间，子弹射击少了。底下那人才放开了他的脚，慢慢升上来，和周潮并行游水。周潮仔细一看，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消失不见的小孙。原来小孙早就在水里了。小孙指了指一边的水域，点了点头。周潮知道她要自己一道往哪个地方游。于是二人并行向小孙指的方向游去。游了一截，刚要出水面，小孙按了按周潮的肩。周潮知道让他小心点。看来这个小孙很谨慎，女人的心就是细腻。周潮也知道莽撞冒失很危险，也就向小孙点点头。然后在水下呆了一段时间，确信没什么危险了，才猛地探出头来。他探出头向四周一看，果然这里岸边没什么人，而对面的岸边全是黑衣人在把守。周潮的脑袋探出来，对岸的黑衣人立即向这边开枪。由于做了充分的准备，周潮还是能看清楚子弹飞来的方向和速度。于是一面出水，一面用手抓取子弹。这个池塘是牧场用水之所，所以两岸与水面很持平。周潮想上岸也是轻松平常。他抓取了一会儿子弹，就用手射出去，当场击中了几名黑衣人，这才使得黑衣人进击的速度慢下来。周潮上了岸，小孙也随后上来，两个人全身都是水，但是也顾不得许多了，向一边空旷的地方走去。那些黑衣人分头包抄了过来，想要将周潮二人包围起来。小孙递了一把枪给周潮，道：“别以为你的手掌厉害，关键的时候还是要靠这个的。”周潮接了枪，把玩了一下，感觉有枪就是好，用手射子弹太费力，又不能随心所欲。但是他还是笑着向小孙道：“你给我手枪，就不怕我对你这个警察不利？”小孙冷哼道：“你的命都难保了，还对我不利。再说，等你打退了黑衣人，枪膛里不知道还有没有子弹？——你省着用，只有六颗！”周潮看着她洋洋自得的神情，感情她是在利用自己对付这些黑衣人了，等到自己打退了这些人，她说不定还会猛然出手来抓自己。想到这儿，周潮没好气的道：“你这个鬼丫头，把我当傻瓜了，爷可没这么容易上当的。”说着，趁着黑衣人没有包抄过来的当口，忽然用枪指着小孙道：“快一点，把身上的子弹都给我，要不然我打死你！”他完全学着当时小孙制住自己时的口吻说着话。小孙鄙视的看了他一眼道：“你就这样做男人的吗？还是黑社会的老大呢，和你开个玩笑都不可以。如果你想咱两都死在这里，那就开枪吧！”小孙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其实心里早就急得要死，因为那些黑衣人眼看就要过来了。周潮冷哼一声道：“你不用激将我，咱们做老大的只认理，不认什么男人女人！”他说着，猛地出手，插向小孙制服的衣兜里。小孙大吃一惊，喝道：“周潮，你干什么？”但是已是迟了，周潮的手已经插进衣兜里，并且掏出一串子弹来，在小孙面前晃了一下道：“没想到你准备得挺充分的，这些子弹足可以消灭这里的黑衣人了。”小孙生气的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刚才我救了你，你不感谢也就算了，还来欺负我？”但是周潮并没有说话，猛地回手一枪，打死了当先包抄过来的一名黑衣人。然后一手拉着小孙道：“别说话了，跟我走吧！”小孙刚才只不过和周潮斗斗嘴，也没有把刚才的事放在心上，听得说，就和周潮一道顺着一条水泥路走。周潮又是“啪啪啪”几枪，打死前面的几个人。小孙也是拿出手枪，打死后面追赶上来的几个人。这些黑衣人射过来的子弹大都被周潮抓取在手里了，所以黑衣人虽然不断开枪，却是伤不了周潮二人分毫。二人就是这样消灭了好几队围过来的黑衣人，此时二人已经走到了牧场的边缘了，这里停着几辆皮卡车，估计是牧场用来运送牲禽的。周潮拉开一辆皮卡车的车门，就坐了进去。他以前做小混混的时候常常偷盗一些有钱人的车，所以对这些车的性能很是了解，也能够在不用车钥匙的情况下发动这些车。果然，他把车头的几根电线拉出来，接上后，车子就发动了。小孙杀死最后跟上来的几个人也就坐到皮卡车里，随着车子的发动离开了这个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