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子忙对我道:“不好了,潮哥,警察来了,发现咱们杀了这么多人,你一定会坐牢的。潮哥,你逃吧,让兄弟们先给你顶着!”我抬起头来看了看在场所有的人,他们也都在看着我,他们的脸上浮着一层烟雾,不知道我要让谁出来顶着个杀人的罪名。我知道在此种情况下,就是再好的兄弟也会考虑到前途和安危,谁会轻易站出来给我顶罪呢?但是我说道:“我周潮一人做事一人当,不会让无辜的人替我顶罪的。”靶子犹豫了一下,走过来道:“潮哥,现在不是你逞强的时候,让我来替你坐牢,你三五年后再回来,救我出来。他们没个三五年的调查论证是不会判我死罪的。”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出于真心,还是推辞道:“再看看吧,邱运风还活着,他会指证我的。”靶子听了,就向邱运风看去,邱运风虽然受伤严重,但是反应力很好,忙向门外挪了挪道:“刚才杀这些人的是鬼,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靶子拿着大砍刀准备上前去杀了邱运风,无奈外面的警察正在向里破门,而舞厅的大门又很容易被突破,邱运风的身子已经靠近大门了,靶子想要一举杀了邱运风还是比较难的。但是靶子转眼想了一下对邱运风道:“别忘了你还有个妹妹邱晓棠,要是吐露这里半个字,你的妹妹就要去陪葬!”我对靶子道:“太危险了,闹不好咱们两个人都会被卷进去,还是我去,你们找机会再来救我……”“潮哥,别说了,对于顶罪我有办法。那次徐大治差点杀死我,要不是潮哥您,现在就没有我了,这次就当是我来报恩吧!”靶子说着,就拿下我手里攥着的大砍刀,握在自己的手里。然后看了看舞厅后门边一个暗道道:“这是舞厅设计的暗道,以便及时逃避警察突击搜查的,潮哥你快点走,不要管我们了。”我感觉靶子这个人平时话不多,但是在关键时刻总是能够以大局考虑,实在是难得的人。我向他点点头道:“好吧,我一定会救出你的!”我说着,就打开暗道的门,从暗道走开了,至于后来舞厅发生了什么,我是一点也不知道,但是我能想象得到会发生什么,警察破门而入,看到满地的死尸,就将在场的所有人抓了起来,靶子手里握着滴血的刀,警察重点将他禁闭起来,靶子也承认是自己杀了这些人,所以靶子被紧急带到了好德路区警察局,等待上诉和判决了。我急急的从暗道的另一个出口出来了。这个出口是在富裕街一个很偏远的小胡同里。我从出口出来,走了一截路,就到了宽阔的马路上,随手招了一辆出租车,出租车的司机都认识我,他们还是很亲切的叫我“潮哥”,然后我就让他把我送到明啸堂总部,我住的房子里。慧英在家里焦急的等着我,一见我回来,就急切的问我发生了什么?我简单的把事情的经过都说了。慧英黯然的坐在椅子上,道:“你今天怎么就杀了那么多的人呢,就是有再多的钱也不够赔的!”我此时很**,总觉得慧英的话很刺耳,便道:“我也不想,可是我感到事情有点不对劲,我感觉是和一个高手在打架,后来不知怎地就变成我和邱运风的手下在打,还把他们都杀死了。到底怎么杀的,我连自己都不知道。看来今天真是出鬼了!”慧英忙道:“咱们这就去找童明贵,由他带你去见区警察局的戴局长,把这事往后压一压,或许还有翻身的余地!”她这么说,我也觉得该这么做,于是我们带了足够的钱、银行卡和礼品去童明贵家。童明贵喜欢欧美名画,我就带了几幅,和慧英一道出门,坐进车子里。我发动了车子,才感到这辆车子是监视我的东西,于是又走下来,到街上去打的。慧英有点不理解,一个劲的追问。我没有告诉她真相,只是说,打的安全些。我们到了童明贵家,只见大门锁着,打电话又打不通。正在着急的时候,他的一个邻居走了出来,我就向这个邻居打听。那邻居想了想道:“好像早上来了几个人把他带走了,不知道去哪里了。”我感到事情的严重来,忙打听那几个人的样子,邻居道:“那几个人很古怪,穿着黑衣服,戴着墨镜,脸色很严肃,说是黑社会的也不像,说是政府人员更是不可能。他们什么话都没说,童主任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随他们走。他们上了一辆黑色的子弹头的车子,车子向w市政那儿开走了。我当时很奇怪,就多看了一下。”告别了童明贵的这个邻居,我和慧英都很沮丧,我感到有一层烟云压在我的心头,这是以前从来没有感到的压迫感。慧英道:“会不会是玄风会干的,他们这是在对付你,断了你的后路。”我竭力的保持着冷静,道:“想必现在靶子他们都被抓到区警察局了,咱们不如现在就去警察局看看。我在富裕街这么多年,应该在警察局有人的吧!”慧英道:“你当然有人了,可是现在都派不上用场了,区警察局的正局长戴局长是戴广孟的本家叔叔,他手下有几个副局长和你的关系都不错。可是如果要是玄风会在对付你,恐怕这几个副局长一定会躲着不见你了。”我还是道:“去试试吧,死马当活马医了。”慧英犹豫了一下,没有动身。我感到她有点异样,于是心里感到很冰凉,心想这女人就是靠不住,关键时刻就想抛弃我了。于是道:“如果你不方便,就到家里等我,你把这些钱给我吧!”我的存折和现金都在她的身上,我可不想她把我的所有东西都卷走了。她无奈的看了我一眼,又沉下眼睑道:“你……你一个人去行吗?你又失去了记忆……”我看她的样子,心里冷了半截,冷哼道:“你是我的什么人啊,我的死活用不着你管。——不过,你也别小看我,我一定能够翻身过来的。”我拿了慧英手里的存折和银行卡以及现金等东西,就头也不回的走开了。我走了一截,感到慧英没有跟上来,心里疼痛得要死,心想,这社会女人最是无情,在我有钱有势的时候,想着法儿巴结我;一旦我落难,变脸比变天还要快。既然她这样无情,那我也对她无义了。我这样想着,就一个人招来一辆车子,向好德路区警察局行来。其实这段时间我对慧英和栗子是比较有感情的,主要是我失去了记忆,好多事情都得依靠他们,我醒来后,什么亲人、朋友都没有,接触的只有他们。可以说,在我的心里,他们比我的亲人还要亲切。现在我落难了,只有那个不相干的靶子跳出来帮我顶罪,而栗子却什么都没有做,慧英则表现出要离开我的意思,这真是世事难料,人心难测啊。我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司机道:“先生,区警察局到了,你要不要……”我向外看了一下,果然是好德路区警察局,此时警察局大院子里停着许多的警车,还有很多人进进出出的,应该就是处理这次天马舞厅的凶杀案的事,但是我没有看见一个明啸堂的弟兄。我付了帐,带好自己的东西,下了车,心里想,这里有个副局长叫洪一能的,以前和我的关系很好,我常听慧英说起过,而且我也看过此人的照片,现在找找他,也许有点希望。真的不行,探一探警局的风声也好。我走到门口,一个麻脸,个子中等的警察向我走来道:“对不起,局里有规定,你们明啸堂任何人不能进警察局。——周潮,你还是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