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姣用了整整两个小时的时间才将这里的花打理好,这片花是萧景芜一个一个亲手种下的,除了他自己就只有她可以触碰,就连萧湛都不可以轻易靠近。做好这些事后,萧月姣去找萧景芜,跟他汇报这里的情况。快到晚餐时间,这个时间萧景芜一般都会在书房,萧月姣对他的习惯了如指掌,一路上了楼,打开书房的门果然看到了正伏案在那里专注低头看着手边东西的萧景芜,他冷硬的五官此刻看上去稍稍柔和了许多,不似平常那么冰冷。“爸。”萧月姣低声叫了一声,企图引起他的注目。萧景芜并没有抬头,开口问道:“有什么事?”他的视线落在手边已经泛黄的日记本上,眼睛一眨也不眨,小心的翻过了一页。萧月姣看着萧景芜近乎小心翼翼的动作一时间有些心酸,那本日记他不知道已经翻过多少次,泛黄的痕迹代表着时间的流逝,骄傲如萧景芜,这么多年以来却只能凭着这本日记怀念曾在他生命中留下深刻印记的那个女人——那个已经嫁作他妇,再也不会回来的女人。“繁星花最近长得都很好,春天一来又冒出不少。”萧月姣看着眼前高大冷漠依旧那么高不可攀的男人,许多年前,在她还很小很小,刚有记忆的时候,那时她已站在同样的位置跟萧景芜说过话,可是那时他的身边不是孤独一人,也远比现在要丰神俊朗的多。景城的景少,那个叱咤风云,代表着一个传说的男人,如今也终于逐渐苍老下去了吗?那一瞬间,萧月姣感到了无限的心酸。提到那些花,萧景芜才终于抬了抬眼,他双手近乎眷恋般的在日记本上反复抚摸,幽深的眉眼闪过一道淡淡的流光,转瞬即逝的光芒映得他整个人都熠熠生辉。“是吗。”轻飘飘的两个字,听不出多大的情绪,似问似叹。萧家城堡新建成的那一天萧景芜派人从很远的国家带回来了一箱的种子,他说这些种子可以种出来很美丽的花朵,到了晚上还有发出光来,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所以这种花的名字就叫做繁星。繁星,繁星,那个女人的名字就叫繁星。一个男人究竟要有多爱一个女人,才愿意为了她跋山涉水,从遥远的过渡运回来种子,日复一日的悉心照料,不计一切后果代价,只为让她展露笑颜。一个男人究竟要有多爱一个女人,才愿意为她,种下这满园的繁星花。繁星花开了,她却离开了,一走就是二十年,再也没有回来过。“没事的话你出去吧。”萧景芜眼底的光芒逐渐暗淡下去,他再次低下头去看手中的日记,上面的每个字他早已熟记于心,可是每次他还是会看的很认真。萧月姣不忍心再去打扰这个男人,转身默默的离开,临关门之际,她却突然开口说道:“爸,我不知道您和大哥二哥要做什么事,但请不要牵连无辜的人,繁星妈妈以前总是会跟我说这个。”萧月姣已经有很久没有叫过这个称呼了。繁星妈妈。是景芜爸爸的繁星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