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晴两眼放光,多么伟大,这些都是雨晴的创意,有一天,如果雨晴的凤凰婚介所囊括了这些奖项,那又该是怎样激动人心啊。张媒官看雨晴满院子乱走,嘴里嘀嘀咕咕,眉毛上下飞舞,眼神闪亮,一脸的八卦相,不由得笑了:“真像她娘,天生的媒婆……”高家院子,因为有眼泉水,所以高士德也用石头垒了个池塘,特意买了些金鱼放在里面。因为来的是位娇客,高士德不方便跟着,所以就安排小莲荷花贴身跟随,有什么事让她们吩咐。雷云已经去了面纱,静静站在池塘边观鱼。素月等人在后面跟随侍立。“姐姐,没想到在这儿能遇上你。”雷云上前一步,想要握住荷花的手,眼中似有泪光闪动。荷花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仍是一贯的低着头,“荷花当不起。”“当时我听了姐姐家的事,心里也是很难过的。”雷云拿出丝帕擦擦眼角,似是伤心不已的样子,“可惜姐姐没嫁成李公子,不然也能避开这场祸端了。可惜啊,造化弄人。”当时,文念念以才名动京城,又和丞相之子有了婚约,人皆夸她品貌出众,才华过人。雷云之父还任京官的时候,雷云也和文念念有过几面之缘,只是两人没有深交,而且,雷云一向自负有才,却名声不及念念响亮,认为这是众人吹捧巴结她,因此对念念并不喜欢。只是那些话,此时说出来,不亚于往念念伤口上撒盐。荷花仍是淡淡的:“前尘旧事,早已忘了。”“只是,姐姐怎么改了名字?叫荷花?”雷云拿帕子掩唇而笑。素月跳了出来:“小姐怎么忘了?奴婢都是由主人起名的,咱家的那些奴才还都是小姐起地呢。”“你不说我倒忘了。”雷云巡视一番,“走了这许多路。我倒累了。”荷花微一躬身:“雷小姐稍待,荷花这就安排。”雷云看着那道纤细的背影,恨恨的顿足。素月安慰:“小姐,何苦跟个奴婢生气啊。”声音很大,方圆几百米几乎都能听见。加重了奴婢的发音。荷花却脚步不顿,脊背挺得笔直走了出去。小莲人虽小,却世故精明,有几次将主意打到了念念哥哥头上,念念训斥她几次,对她约束更严,两人感情并不多好。饶是如此,现在小莲也听不下去。现在笑话别人,最好你爹别犯事,不然也是为奴为娼的命!还未必有我小莲命好呢。小莲恶毒又得意地笑了。我又来转换场景了雨晴转回大官庄的时候,本来想直接回家的,走到村口,看到那个孤零零坐落在一片庄稼地里的那几间红砖青瓦房,大门正开着,周围围着一堆人,脚下一转,走到了门前。门口围着的都是村里人。女人居多,嘻嘻哈哈指指点点的,象看西洋景一样。雨晴排开众人,走了进去,火柴盒一样狭长的院子。已经修饰一新,悠然正百无聊赖的蹲在地上看蚂蚁,旁边站着两个女孩子,一翠一粉,正是小莲和荷花。雨晴冲着两人一笑,算是打过了招呼。小莲回以一笑,荷花只是淡淡颔首。悠然见了雨晴,撇撇嘴。小声道:“那两个女人好讨厌,还是姑姑最好了。”说完自动爬到雨晴身上。雨晴知道悠然是借势撒娇,可是一接触到他小小地身子,不由得心里一片柔软,知道他也是累坏了,不由得抱着他进了屋子。“是你?!”这句话同时从三个女人嘴里喊出来.雨晴素月和雷云。本来雷云蒙着面纱。可是雨晴对那双眼睛印象深刻,率先笑了笑:“牛眼姑娘。又见到你了。怎么有事到我们村那疙瘩了?”吊儿郎当的看着雷云。雷云要扮大方雍容,不便答话,素月责无旁贷的跳了出来,“你怎么这样没道理?这是我家的雷……”“知道你雷,我问的是你干嘛来这儿啊?”雨晴故意找茬,挥挥手打断了素月的话。本来雨晴就对沈觅擅自同意出借大官祠有意见(别看雨晴没收回大官祠,却把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看的很紧),再一看来的又是雷云,就上次在婚介所她的态度,还有后来她那讨厌地父亲,就别指望雨晴给她好脸色看。雷云只好亲自出面,落落大方道:“小女子仰慕先辈风采,特来瞻仰拜祭。”雨晴瞥瞥屋里那尊看不出面目的泥胎塑像,唇角一弯,“哦,瞻仰啊风采?雷小姐真是虔心啊。”看着素月倨傲的神色,雨晴话题一转,“既然来祭拜,总得出点香火钱吧?”雷云一愣。雨晴又逼近一步:“雷小姐来大官庄,都是我们大官庄的村民招待吧?当然,这些都是看在县令他老人家地面子上,算不上公款吃喝。只是,”雨晴神色一凛,“雷小姐若不拜祭,难免会有人说些什么,您说呢?雷小姐?”雷云脚下一晃,实在没想到雨晴会这样泼皮无赖,讷讷道:“这儿似乎并没有香烛。”悠然手里有根小木棍,是刚刚掏蚂蚁窝用的。雨晴拿过递给雷云,“小姐,心诚则灵。这是大官祠的草木,可比一般的香火还要珍贵呢。”这几乎就是当街打劫了。众目睽睽之下,雷云没有办法,示意素月掏钱。素月摸了半天,期期艾艾道:“小姐,忘了拿钱袋了。”雨晴夸张的“哦”了一声,冲着门外众人喊道:“真是千金小姐啊,难道出门都不用带钱么?还是拿定主意就白吃白喝了?”说话间,还不忘死死盯着雷云的满头珠翠。难道区区一个七品县令就能这样有钱吗?瞧瞧雷云这身行头,镶金嵌银点翠的簪子就好几根,脖子捂得严实,看不到项链,不过抬手间就能看到腕间攒金红珊瑚手镯。雷云受不住众人火辣辣的目光,拔起头上地一根金簪交给素雨晴正要接过簪子,只听沈觅轻声道:“妹妹,就别和雷小姐开玩笑了。”声音温和,目光中却不容拒绝,雨晴摸摸鼻子,艰难的缩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