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觅又冲着雷云淡然一笑道:“小妹顽劣,还望小姐海涵。”他本来面容冷漠,此番一笑之下,风华尽显。素月好不容易找回声音,低声道“我们小姐才不会跟一般人计较了。”虽然这样,也没了游玩的兴头,扶着雷云很快的离开了大官祠。小莲和荷花自然跟上,临行前荷花多看了雨晴几眼。“干嘛那样说我?”待众人一走,雨晴忍不住对沈觅抱怨。回答她的是沉默。“你不知道那个雷云多讨厌。当初开婚介所,她以为我和齐桃花有什么,都找上门去了,今天好不容易她送上门来,你却不让我找回来,算什么哥哥?”雨晴嘀咕着,一回头正好看到沈觅的目光,深沉莫测。“你是因为她是她还是因为齐守谦呢?”沈觅这样淡淡问道。雨晴过了半响才回过神来,“你什么意思?”沈觅却转头,领着悠然,自顾自说道:“悠然,看看,以后这就是我们地家了。”雨晴又被新地情况震撼了,迅速丢开那个问题:“什么意思?你们要搬过来吗?还有,这儿怎么变成了你们的家了?”一连串地问题下去,沈觅只是轻描淡写道:“哦?我说错了,这不是我们的家,不是我的,不是悠然的,不是二叔的。只是妹妹的,妹妹是这个意思吗?”高家院子,因为有眼泉水,所以高士德也用石头垒了个池塘,特意买了些金鱼放在里面。因为来的是位娇客,高士德不方便跟着,所以就安排小莲荷花贴身跟随,有什么事让她们吩咐。雷云已经去了面纱,静静站在池塘边观鱼。素月等人在后面跟随侍立。“姐姐,没想到在这儿能遇上你。”雷云上前一步,想要握住荷花的手,眼中似有泪光闪动。荷花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仍是一贯的低着头,“荷花当不起。”“当时我听了姐姐家的事,心里也是很难过的。”雷云拿出丝帕擦擦眼角,似是伤心不已的样子,“可惜姐姐没嫁成李公子,不然也能避开这场祸端了。可惜啊,造化弄人。”当时,文念念以才名动京城,又和丞相之子有了婚约,人皆夸她品貌出众,才华过人。雷云之父还任京官的时候,雷云也和文念念有过几面之缘,只是两人没有深交,而且,雷云一向自负有才,却名声不及念念响亮,认为这是众人吹捧巴结她,因此对念念并不喜欢。只是那些话,此时说出来,不亚于往念念伤口上撒盐。荷花仍是淡淡的:“前尘旧事,早已忘了。”“只是,姐姐怎么改了名字?叫荷花?”雷云拿帕子掩唇而笑。素月跳了出来:“小姐怎么忘了?奴婢都是由主人起名的,咱家的那些奴才还都是小姐起地呢。”“你不说我倒忘了。”雷云巡视一番,“走了这许多路。我倒累了。”荷花微一躬身:“雷小姐稍待,荷花这就安排。”雷云看着那道纤细的背影,恨恨的顿足。素月安慰:“小姐,何苦跟个奴婢生气啊。”声音很大,方圆几百米几乎都能听见。加重了奴婢的发音。荷花却脚步不顿,脊背挺得笔直走了出去。小莲人虽小,却世故精明,有几次将主意打到了念念哥哥头上,念念训斥她几次,对她约束更严,两人感情并不多好.饶是如此,现在小莲也听不下去。现在笑话别人,最好你爹别犯事,不然也是为奴为娼的命!还未必有我小莲命好呢。小莲恶毒又得意地笑了。我又来转换场景了雨晴转回大官庄的时候,本来想直接回家的,走到村口,看到那个孤零零坐落在一片庄稼地里的那几间红砖青瓦房,大门正开着,周围围着一堆人,脚下一转,走到了门前。门口围着的都是村里人。女人居多,嘻嘻哈哈指指点点的,象看西洋景一样。雨晴排开众人,走了进去,火柴盒一样狭长的院子。已经修饰一新,悠然正百无聊赖的蹲在地上看蚂蚁,旁边站着两个女孩子,一翠一粉,正是小莲和荷花。雨晴冲着两人一笑,算是打过了招呼。小莲回以一笑,荷花只是淡淡颔首。悠然见了雨晴,撇撇嘴。小声道:“那两个女人好讨厌,还是姑姑最好了。”说完自动爬到雨晴身上。雨晴知道悠然是借势撒娇,可是一接触到他小小地身子,不由得心里一片柔软,知道他也是累坏了,不由得抱着他进了屋子。“是你?!”这句话同时从三个女人嘴里喊出来。雨晴素月和雷云。本来雷云蒙着面纱。可是雨晴对那双眼睛印象深刻,率先笑了笑:“牛眼姑娘。又见到你了。怎么有事到我们村那疙瘩了?”吊儿郎当的看着雷云。雷云要扮大方雍容,不便答话,素月责无旁贷的跳了出来,“你怎么这样没道理?这是我家的雷……”“知道你雷,我问的是你干嘛来这儿啊?”雨晴故意找茬,挥挥手打断了素月的话。本来雨晴就对沈觅擅自同意出借大官祠有意见(别看雨晴没收回大官祠,却把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看的很紧),再一看来的又是雷云,就上次在婚介所她的态度,还有后来她那讨厌地父亲,就别指望雨晴给她好脸色看。雷云只好亲自出面,落落大方道:“小女子仰慕先辈风采,特来瞻仰拜祭。”雨晴瞥瞥屋里那尊看不出面目的泥胎塑像,唇角一弯,“哦,瞻仰啊风采?雷小姐真是虔心啊。”看着素月倨傲的神色,雨晴话题一转,“既然来祭拜,总得出点香火钱吧?”雷云一愣。雨晴又逼近一步:“雷小姐来大官庄,都是我们大官庄的村民招待吧?当然,这些都是看在县令他老人家地面子上,算不上公款吃喝。只是,”雨晴神色一凛,“雷小姐若不拜祭,难免会有人说些什么,您说呢?雷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