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3章 番外 ：从何而来（20）

悠然虽然压低了声音，但是连说带比划，说得十分热闹，大意就是那个董玉柱老是带着个银锁，跑到悠然跟前炫耀，明天悠然要找回场子。雨晴听着听着，慢慢冷静下来，突然问道：“悠然，我记得上次你来的时候，说是刚过了三岁半。”悠然一愣，看看沈觅，默默点头。雨晴脸色一整，“现在你在这儿，住了一共有两个月，怎么又到生日了？嗯？”雨晴挑高了眉毛，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悠然撇撇嘴，“不就提前了几个月嘛，到时候再过一次，我还可以再收份礼物。”“这样做是不对的。”雨晴板起脸，“不能为了收礼物过生日，而是因为，生日是一种纪念日，纪念你地出声，还纪念……”雨晴顿住了，难道要她说小孩子的生日就是母亲的受难日吗？不能，他的母亲没那么伟大，而且这样说了，就是再揭悠然的伤疤。雨晴求救的目光看向沈觅，教育孩子，可真不容易啊，尤其是教育一个，没有享受过母爱地孩子。沈觅看着雨晴，眉梢也没动一下，然后慢慢转头看天，摆明了不想帮忙。这会功夫，悠然已经找到了理由：“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在姑姑这儿过两个月就相当于过了半年，所以我四岁了。”翠翠扑哧一声笑了。雨晴打起精神，尽量温和地解释：“你还不到四岁，不能说自己四岁，这样叫撒谎，是不对的。”悠然乌黑地眼珠盯着雨晴，小嘴倔强的抿着。“撒谎不对，撒谎的孩子也不是好孩子。”雨晴避开他的眼光，斜斜看着沈觅，这些话，其实是说给沈觅的。这些肯定是他的主意。“那姑姑没成亲也说成亲了，不也算撒谎吗？”悠然不服气地喊道，眼中泪光闪闪，却没有落下，而是伤心的陈述：“姑姑不要我了……”雨晴最受不了的就是悠然的眼泪。还有那故作坚强的表情，忍不住抱住悠然：“姑姑要悠然。”“你说我不是好孩子。”嫩嫩地童音继续控诉。“你是好孩子。”“那姑姑撒谎也对，悠然撒谎也对，我们都是好孩子。”悠然得寸进尺。“呃，那个……”雨晴暗自叹息一声，“撒谎是不对的，但是悠然可以撒谎，姑姑有时候也能撒谎。”真是自作孽不可活。难怪人家说家长是孩子最好的老师，难怪老师都说现在的孩子不好教，雨晴现在是深有体会了。“姑姑，别难过。”听到雨晴的叹息，悠然回抱雨晴，“我以后不撒谎了，我做个好孩子。”雨晴心里又是一片满足。“姑姑，我想和姑姑一天生日。”悠然声音很低：“我们明天一起过生日吧？以后我们都一起过，永远永远。”“好！”雨晴很爽快的答应了，“以后啊。姑姑每年都和悠然一起过生日！姑姑最爱悠然了……”“姑姑，你还没说你是我最好的宝贝呢。”悠然抗议。“悠然，你是我最好的宝贝……”雨晴从善如流。“姑姑，你是我最好地宝贝疙瘩。”悠然吐出让人哭笑不得的话。雨晴笑容满面。深深的满足自内心升起。沈觅在一边看着，挑挑眉，凭雨晴对悠然的关心，他知道瞒不了雨晴，不过，他也知道，悠然能吃定雨晴。翠翠插嘴道：“悠然啊，最喜欢他的宝贝小疙瘩了。睡觉都要抱着。”所谓的宝贝小疙瘩，其实是有典故的。那时候悠然刚来，睡觉的时候经常缩成一团，或者趴在**，小屁股高高撅起，像只小猫一样。很没安全感的样子。雨晴就买了几块漂亮软和的擦脸巾。绾成疙瘩，告诉悠然那是他地宝贝小疙瘩。他们很小，需要悠然哥哥的帮助，要悠然领着他们睡觉才行。本来雨晴是想着做个玩具布偶之类的，可以让悠然当朋友，但是雨晴针线活不行，只好这样凑活了，没想到从此悠然就喜欢上了小疙瘩，睡觉的时候抱着，有时候雨晴教育了悠然，悠然现学现卖用在了小疙瘩身上。有时候雨晴和悠然玩游戏地时候，小疙瘩也是参与者。“好了。悠然该去睡了。”沈觅站了起来，打破了温馨的静谧。“谢谢你，觅哥哥。”雨晴冲着沈觅的背影，小声说道。沈觅恍若未曾听见，脚步不顿的走进了厢房。沈觅有时候，还真是很好的，雨晴转念一想，当初他对那个海棠一定更是体贴入微的吧，而且是时时刻刻分分秒秒，比对自己可好多了。“雨晴姐。”雨晴表情变幻不定，翠翠犹豫了一阵，看天色实在太晚了才出声叫她。“啊？”雨晴眨眨眼，“翠翠，什么事？”翠翠伸过手，慢慢打开，露出掌心的一个金戒指，“这个送给姐姐。”那个戒指雨晴见过，没事的时候，翠翠有时候会拿出来摩挲。那个戒指，是当初她那无缘地夫家送来一件彩礼，后来翠翠再次离家时，她那年迈无能的母亲偷偷塞给她的。就是这个金戒指，葬送了翠翠的第一次婚姻。翠翠的嫂子一心想要枚戒指，但是崔家家贫买不起，后来看到彩礼中的这个，一下子就动了心，顺便卖掉了翠翠。雨晴将戒指重新放回翠翠手心，“妹妹地心意我领了，不过这个礼我不能收。”雨晴虽然贪财，但还不至于不择手段。看翠翠脸红局促的样子，雨晴有心缓和气氛：“这个啊，妹妹还是自己留着当嫁妆吧。”翠翠闻言，脸孔涨得通红，又慢慢褪成一片惨白。“放心，姐姐不会让你孤老终身的。”雨晴挽住她，这些天的相处，雨晴很喜欢翠翠，虽然照现代的眼光来看，她没什么见识，还逆来顺受，但是翠翠沉默温柔，操持家务，雨晴很喜欢她。“我真没用。”翠翠低着头，声音也细细的，“以前就觉得嫁了人，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就行了。现在见了姐姐，就想着我也找些活干，养活自己也帮着姐姐贴补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