耸动的宣传语,加上喜庆的锣鼓,自然吸引了许多人的关注。再加上,这一年的春试刚过,陈家集又中了进士,考试自然是人们关注的重点。考中的人,自然是春风得意,但是因为有人站在高处,另外一个问题也就特别明显,那些陪衬们怎么办?陈家集有多少学生,不知道;有多少举子,那些应届的往届的,也不清楚;至于秀才们,更是不可计数;但是最后只有一个陈俊卿,因为少,才弥足珍贵,因为珍贵,才说明了稀少。偌大的陈家集只出了一个陈俊卿,这么多年,也只出了一个陈俊卿。陈家风光了,那些分数中的分母,那些人物画中的背景,那些陪衬们怎么办?那些已经落榜的,那些将要继续落榜的,那些刚刚入学就可能一生落榜的,都要这样等下去么?等待不知道多少年之后,才能再成为第二个陈俊卿?这时候。沈家的麒麟书院,应运而生。就在上次举行媒婆精英赛的热闹街头,还是那块巨大地广告牌下,这次换上了麒麟书院的招生宣传栏。雨晴伶牙俐齿,态度和蔼。有问必答。悠然乖巧可爱,沈觅气定神闲,一派大神风范,让人见之忘俗。“这儿教什么呢?”一个文弱的男孩子问道,脸蛋红扑扑,眼睛扑闪扑闪的。“如果你有文化基础,可以选择我们的专业课。比如说算学啊,商学。医学之类地。”雨晴很尽责的讲解。“不是读书吗?怎么还学商?”男孩又问。看样子是唯有读书高的思想作祟。“小兄弟,百无一用是书生,只会读书,能做什么呢?能养家还是能糊口?”雨晴决定打消他的读书幻想。“能做官!”少年脸上泛起红晕,不自觉的挺起了胸膛。“拜托,小兄弟。”雨晴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一年有多少人能中个进士呢?中了状元又能做多大的官呢?更何况,会读书就一定能做个好官吗?”雨晴一连串的问题下来,少年面孔又红了,“作商人就不一样了。只要不是奸商,就能发展经济,增加收益,如果规模大地话。还能增加许多就业机会,造福一方,从这点上来说,当商人比做官还要伟大。”少年被雨晴说的热血沸腾,当下就签名,要求就读商学院。雨晴看看他的名字,哇,方世玉。“好小子。有魄力有前途!”方世玉被雨晴夸得飘飘然,也不走了,直接留下充当义务宣传员。“雨晴姐说得真好。”方世玉道,“本来我还想着考状元,不死不休!”“那你确实得好好谢谢我。”雨晴毫不客气,“我可是挽救了你一生呢。难道你想考到七老八十白发苍苍。发落齿摇。就算最后考上了状元,又能怎样呢?临到最后。当你回首这一生,看看你做了些什么,发现只有两个字,考试,或者是四个字,考试,落榜,冤不冤哪!”雨晴就是有点人来疯,又赶上一个大名鼎鼎的方世玉,在听她教诲,心里那叫一个得意啊。方世玉点头如捣蒜,“是啊,是啊,雨晴姐救了我呢。”他这样说,也不是空穴来风,还得从今年的状元说起。今年的状元,很特别。特别之处,在于今年状元空缺。起因很简单,因为有一个年纪很大的举子,已经八十岁了,好不容易中了举,没熬到殿试就一命呜呼,皇上怜其情可悯,其心可嘉,但又不能追封一个死人为状元,特意将本次的状元之位空了出来,算是表达一份敬意。作为后续事件,皇上特意钦点了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当了榜眼,因此只有本届的探花郎,就是那位探花齐郎,算是名副其实考出来地。对于皇上的这种做法,雨晴非常不满,你一个皇帝,好好得干嘛非得找个老头当榜眼,这不是鼓励天下老头不含饴弄孙,不安于现状,老眼昏花的看书认字考状元嘛,还有,那些年轻的学子,举子,有了这样地老头当榜样,还不一辈子都花在读死书上了?那可都是大好青年,年轻力壮的中坚力量,都去读书了,谁来生产呢?“皇上可真是败家子!”雨晴以这句话作为总结。总结完了,正对上方世玉圆溜溜的双眼。我是口无遮拦的分界线雨晴得意的一抬头,沈觅目光深沉的看着她,半响道:“除了最后一句,其他的倒还有些道理。”“那是,我是谁,我天生一双慧眼,神目,目光如炬……”人群中传来一声不捧场的轻笑,雨晴丢过去一记眼刀,那个人,只能是齐守谦,他又来了。雨晴低下头。有一个很嚣张地声音喊道:“老王卖瓜,自卖自夸,都吹到天上去了。就你们那小破学校,也敢称麒麟书院,米粒之珠,也放光华。”雨晴挑着眉,似笑非笑的看过去,一个年轻的男子,呆头呆脑的,拿着把折扇,装模作样的扇着。这样欠扁的表情和动作,雨晴眉毛拧起,冷冷地看了一眼齐守谦,齐守谦瑟缩了一下,收起了扇子。“不知阁下是何方高人啊?”呆头男腆着胸膛,双眼看天,做高瞻远瞩状,介绍起来自己,竟然还滔滔不绝。雨晴从他散乱空泛地语言中,好不容易总结出来,他是才子一名,立志考状元,有经天纬地之才,十年之后的状元非他莫属。雨晴拱拱手:“佩服佩服……”呆头男哼了一声,竟然就笑纳了。“你就不问问我佩服你什么?”“那你佩服我什么?”雨晴笑地不怀好意:“佩服你会吹牛啊,这样清新脱俗的吹牛,我已经很久没听过了,小女子真是自叹弗如啊……”呆头男终于反应过来,“啪”的收起扇子,这个动作又让雨晴万分鄙视的看了眼齐守谦,难道所有附庸风雅之人,必须一年四季都那把扇子吗?还是齐守谦带坏的?齐守谦只能一脸苦笑,董事长发怒了,他还能做什么?